第99章(1 / 1)

那位远阳王世子的确与边陲的人交际过多,连着身上的衣饰,发饰都变得和那些胡人一般。

沈道桉虽然不及他高大,但是站在那里与他相视气势不低他一分一毫,再者,沈道桉身上自带有一抹狠意,就像是刚出生的狼崽子,无论碰见谁都要咬上一口。

“就是写着我沈家的名字,你很奇怪吗?”沈道桉依旧环着胸,抬着下巴,一脸鄙夷的看着他,“元九安,你除了阴阳怪气你还会些什么?”

远阳王世子云九安,其貌不扬,但脾气可大。

归君嗤笑一声,“小孩子吵架。”

她隔的远,并不打算立刻过去,这不还没打起来,她总不可能上去凑热闹。

元九安冷哼一声,“那你会什么?京城里的世家公子小姐不都和你没什么两样吗?都是一群蠢货却还要佯装矜贵。”

远阳王府的人向来这般奇怪,嘴里不断骂着,仿佛他们自己不是这世家公子小姐中的一员一般,说出来怪让人见笑的。

“呵,真是奇了怪了今日,真是什么东西都敢乱叫。”沈道桉不甘示弱的回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道桉,元世子不过是想要这匹马,你便给他,别计较那么多,闹得沸沸扬扬也不大好看。”这时,盘侧看了许久戏的云时徽走了过来,一脸正色的劝阻。

沈道桉不服气的看了眼云时徽,本想反驳他,但转念一想,既然云时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是他胡闹,那他更加不能胡闹,否则不就顺了云时徽的愿了?

这般想着,他便不再说话。

元九安则以为沈道桉怕了自己,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京城里的人都是这样,啧啧,把你们扔到边陲去,怕是活不过一日。”

“也是,除了一些文不能文武不能武的人,你们也剩不下什么了。”

他更加的嚣张,直接连加羞辱在场的贵人。

云时徽脸色一凝,他本想体现一番沈道桉的不懂事便罢休,却没想到这远阳王世子不依不饶。

“怎么,戳到你们痛处了?”元九安见他们的脸色巨变,脸上的讥讽之意毫无保留的显露出来。

“啧,这好好一场比赛,怎么让人糟蹋成这样了,本郡主还以为是谁呢,没想到又是你这个只能躲到边陲去的小废物啊。”

见到安乐走了出来,归君难免一愣,不禁怀疑起今日是个什么日子,为何连安乐也恰巧在这里?她的视线越过安乐投向她身后的木门。她忽然察觉到什么,猛地一仰头,果不其然在楼顶上她见到了采画,再看向另一间厢房,是齐王和成安王。

难道,元九安这番找事不是巧合,是有人蓄意做出来的?

云时徽见安乐走出来,便向后一退,瞬时淹没至人群之中。

“安乐,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一样的无知啊。”元九安仿佛是一个炸药,谁点一下他便燃起。

沈道桉看着突然冒出的安乐,有些错愕,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你来做什么?”

安乐学着他的样子,双手环胸,瞪着元九安,没好气道,“还不是受不了他叫唤。你叫唤便叫唤,非得扯上他人显得你那没必要的优越感?”

元九安一听安乐的话,脸上一红,作势便要上前理论,便被沈道桉一个侧身给挡住。

“怎么,许你说别人,不许别人说你了?”安乐从沈道桉身后探出个脑袋,咬牙切齿的还嘴。

“你!哼,本世子今日才知道原来你们二人还有惺惺相惜的时候?真是好笑。”元九安后退半步,从一般侍从的手上拿了条马鞭,在空中扬了扬,“不知道你们的本事是不是和你们的嘴一样那般凌厉。”

“谁要和你比试?”安乐继续嘲讽。

沈道桉诧异的回头看着安乐,他实在不知道这位郡主的话居然如此多,还偏是些咄咄逼人的话术。少见,实在是少见。

他虽然和安乐郡主互相看不对眼,但难免还是真要佩服一句她这不怕死的模样。

“你是粗人不代表大家也要同你一样做粗人,你将拳脚对准自己人,不代表别人同你一样,生下来便是同同血脉之人为敌!”安乐作势还撇撇嘴,表现出她对元九安的万分不屑。

元九安大步上前就要揪起她这丫头,这手还没有抬起,又被人按住,只见沈道桉的眼神如同毒蛇毒蝎一般,环绕在他的身上,莫名的发咻。

“元世子不就是想比试一番,若你比试赢了,我便将这九州难得一寻的汗血宝马让给你,但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它的伯乐。”

元九安见他要同自己比试,便忍不住笑出声,“就凭你也配?”

“桉弟弟。”归君见时机已到,顺着知秋开出的道往里走去。

沈道桉听着声音,下意识的看去,便见到归君一袭黛色长衫,温柔不失俏意,仿佛是仙子入凡,衣裳这般素雅更称她长相艳丽。

“姐姐?”他脱口而出。

元九安见沈归君的模样他并未见过,但是听沈道桉的称呼,大许是猜出了什么,便哈哈大笑,“沈道桉啊沈道桉,没想到你只有女子护着的份儿了。”

沈道桉眉心一蹙,不带丝毫情感的看着元九安,仿佛他已经是一个死物。

“谁说我要护着他了,我只是见你们要比试便走过了瞧瞧,他是我的弟弟,自然不能输了气势。”归君不动声色的将沈道桉拦在身后,对着旁侧不敢说话的李贤道,“李总管,他们口中的汗血宝马可是那一匹?”

她说着在众人眼底下走向那匹鬃毛浓密的白色骏马。

李贤点点头,“这匹是沈公子的。”

她点点头,回头对着元九安道,“世子不如同桉弟弟比试比试,便用这匹骏马,倒也能看看,世子是否真的能驯服。”

元九安本就是来找茬的,这汗血宝马在谁的手上并不是真的重要,闻言一笑,“那让本世子教教你们,真真的马该怎么骑。”

“好。”归君抬起放在马背上的手,偷偷收回了手里的银针。

“这...这人是沈家的二姑娘?先前怎么没有见过?”观赏台中,齐王撑着下颌,迷惑的盯着那人,“她胆子不小,这元九安夜真是的,闹的一次比一次大。”

辛惟清靠在窗槛边上,手指轻轻抚着那围栏,盯着归君的右手眼神晦暗不明,“是挺让人诧异的,不过,她可是一个长了獠牙的兔子。”

“怎么,你同她相熟?”齐王不经意问道。

辛惟清没说话,眼神却一直望着下面的人,未曾偏离。

那匹红色的汗血宝马给了元安九,下人又牵了一只红色的骏马牵向沈道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