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1)

“你都说是我院子里的婢子,且她们不是说了,她们没有行盗窃之事,既然没有证据,凭什么私自用刑?”她问道,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你!”孙嬷嬷被呛了一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将眼神投向宁嬷嬷希望她能出声回击。

宁嬷嬷憋着气,“这是夫人说的,您要是有什么话,可以去找夫人理论。”

“夫人长夫人短的,净把你们作威作福的由子归结在夫人身上。”归君冷笑。

“为何迟迟不进来?”柳夫人双手贴腹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眼底下还有连日疲惫的黑色,冷着眼看她们。

她的身后跟着两个丫鬟,那两一左一右将安守架在中间,将她从屋子里拖出来,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安守已经睁不开眼,背部皆遭鲜血晕染,气若游丝,仿佛已经是一具死尸。

“夫人,这两个婆子对我院子里的婢子又是打又是,差点还对我动起手了,这...”归君走到她跟前,让自己尽量不要去看被打的没有动静了的安守,问道,“不知道安守丫头偷了夫人什么东西?”

“桉儿你怎么来了?”柳夫人没有答她的话,而是看向了沈道桉,许是第一次见到他肯来寻自己,眼里多了几分欣喜,“你今晚没有同云公子一起吗?”

沈道桉本是站在院门边上,见她朝自己搭话,并没有像不理会宁嬷嬷似的不理柳氏,嗤笑一声大步上前道,“母亲真是同从前一样,喜欢对人动用私刑,见不到人好啊。”

柳氏不敢看他,仿佛被他这番数落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她偷了我院子里的东西,自然要罚。”

“偷了夫人什么东西?”归君冷声道。

柳氏闻言转过身,“一个玉镯子和一对琉璃耳坠。”

归君上前探了探安守的鼻息,见她还活着便松了口气,便对柳氏道,“夫人可有罪证?”

柳氏挽唇一笑,像是早有准备似的答道,“那日萧大人来府上搜查时,我院子有下人见到她鬼鬼祟祟的在外面晃悠,便怕是不是手脚不净偷了东西,我今日便查了查屋内的东西,果不其然真少了点首饰,至于罪证便在她房内搜出来的。”

归君作恍然大悟状,笑道,“那这婢女该打。”

“不过呢...”她语调忽转,回身看向宁、孙两个婆子,“这两个婢子私用刑罚,也该打。”

“归君说的对,是母亲没有管好这两个婆子,该打。”柳氏挥了挥手,那两个丫鬟便松开手,使得安守直接倒在地上。

知秋见状赶忙将安守扶了起来,尽量不去碰她的伤口。

“不过作为你的长辈也要提醒你一句,主子是主子,下人是下人,下人犯错要罚,主子犯错也要罚。柒儿的事情不再同你计较,但若是有下一次,该罚仍要罚。”柳氏微微笑着同她道,话中是明晃晃的威胁。

她说的很明白,便是这一次我放过你,但是我也不能完全放过你,便用你的婢女先开一刀,让你知道要畏惧。

“夫人说的是,该罚要罚。不过柒儿什么事,我实在不知,还望夫人能点明。”归君挑眉,笑着问她。

柳氏脸色一僵,没料到沈归君会不认账,当时没有找她麻烦,事后来找她麻烦,说出来也不大光彩。

“我同柳柒不相熟,归君愚笨,真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容的夫人这样的隐喻?”

“柒儿打番祭台不是你从中作梗?”她一着急,便将心里的话直接吐了出来。

归君便等着她这一下狗急跳墙。她一听眼泪便流了出来,担忧的看向沈道桉,慌张道,“桉弟弟,你那日不是站在我身侧的吗,你倒是说句话,替我证明一下清白啊。”

沈道桉仍是那副狂傲作派,见点了自己的名,便收了看戏的心思,见柳氏一脸不敢置信,他心里便舒坦许多,血红的唇瓣一张一翕吐,“我得细细想想。”

猜到了沈道桉不会直接替她说话,归君倒也不奇怪,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静静的等着他想完。

柳氏也盯着他,如若沈道桉说是沈归君的问题,那她便更有理由罚她了。

“我记得归君姐姐很安分,什么小动作也没做,只是没那么诚心罢了。”众目睽睽之下,他缓缓道,生怕这些人听不明白。

“桉儿如果这样说,那的确是母亲错怪了归君。”柳氏态度转变极快,立刻低头致歉。

归君朝沈道桉递去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方才那欲落下的眼泪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揽住柳氏的手臂亲昵的说道,“哪里的是,夫人应当是爱极了柳柒姑娘,这才乱了心神,归君又怎会怪罪于你呢?”

柳氏松了松略有些僵硬的身子,同她笑道,“归君乖巧怎会做出那些事来?真是我错了。”

“既然如此,归君便将我府上的婢女带下去了。”

“自然可以,不过你也要展展威严,不可那么好说话,否则你看看这婢女,手脚都不大干净了。”她点点头,嘱托了句。

“知秋,带安守回去吧。”

她话落,地上跪着的那些丫鬟也纷纷直起身子,跟在她身后走出去。

“得亏这次偷的不大,便小打小闹教训教训罢了。”直到归君走出院子,柳氏仍然在旁侧的嬷嬷说着话。

嗓门不大,却刚好说给她们听。

见人走的远了,一直沉默不敢言的宁、孙嬷嬷才走到柳氏身侧,宁嬷嬷先开了嗓,“夫人,怎么就放她走了?她方才还打了孙嬷嬷和奴婢呢。”

孙嬷嬷跟在一侧点头,“是啊夫人,这未免也太便宜她了。”

柳氏深吸一气,斜睨了她二人一眼,恨铁不成钢道,“你们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张口闭口如同市井村妇,脑子也同他们一样蠢笨!让她嚣张一段时间,看她还能闹出什么水花,你们也少说点话,再让她抓到把柄,下次我就不护着你们了。”

“是、是。”她们二人连连点头,生怕柳氏真不管她们。

“去盯着点她,她怎么会和桉儿走的如此近了?”柳氏蹙眉,将心底里那股怨气狠狠压住。

“是、是。”她们应道。

*

“今日多谢桉弟弟,我还有事便不送你了。”

初了院子,归君的脸色便又冷了下来,如同淬了冰一般。

“又是这样,姐姐每次都是这样。”沈道桉不满道。

“我劝你少和云时徽在一起,你的头脑不清醒,应当是因为同他待久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