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1)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牵动着归君,下了马车后她便赶着路小跑到书房。

书房木门紧闭,庆阳面色凝重的站在屋外,见归君的到来他下意识拦住,随后敲了敲房门,向内问道,“二姑娘来了。”

屋内传来男人低哑的应答声,“嗯。”

庆阳领命后便将门推开,好让归君入内。

见庆阳脸色不大好,也变得少言,归君似乎猜到了什么,果不其然一进屋内便是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仿佛置身于寒冬腊月让人打心底寒冷发颤,再者屋内一位是冰块脸一位是红脸关公,这画面别提有多滑稽了。

“王爷,郡主。”她柔声道,算是破了这屋子里的冰,将他们从苦寒之地拉到了阳春三月江南。

安乐郡主怒气积攒着,浑圆的眼怒视前方,不是再看归君而是看着外面,没好气道,“真是的,王爷也不生气,你看看这算是什么事儿?”

安乐坐在辛惟清的对面,因为饱含怒气,坐在圈椅里的模样显得更加正襟危坐。

闻言归君看向辛惟清,见他冷着一张脸,哪有不生气的模样,分明是和安乐一样气极了,只是没有像安乐一般红都气红了。

“郡主莫要生气,这是出什么事儿了?”她走到安乐身侧抬手替她顺了顺气,眉眼含笑。

辛惟清拿起手上的卷宗看了起来,这是前日派庆阳去解决的事儿,依次惩罚了卷宗上面漏税的店铺,另外再整合出一部分准备带回京城呈上朝廷,但是越看这卷宗他越不是味道,见归君凑着安乐说话心里也不是味道。

气极了便会胡思乱想,莫不是她出门这一小会儿又有其他可以利用的人了?

若是归君知晓辛惟清心里所想,定会气的给他一掌,同他嚷嚷,本姑娘是这样的人吗?见谁拉谁,怎么的还不带挑?当她是什么人了?

也不是归君不带看辛惟清的,只是因为他那一副死鱼脸,她是不敢开口问的,不如挑个可以说得来话的人问。

“气煞我也!”安乐拍了拍胸口,“方才京城里的人来信,要我同王爷明日便回京,余下的事儿陛下会另派人来处理。这···这是什么道理!”

“原是拿着你们的果实去喂别人?”归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可知道来的那位是谁?”

安乐蹙了蹙眉,吐出了那人的官职,“原是什么翰林院编修。”

“翰林院编修?这人是位状元?”

“应该是罢,反正王爷是这般说的。”安乐说着又看向了王爷,几日的相处她只觉的辛惟清像极了她的兄长,事事都能想的妥当,于是她便下意识会寻辛惟清来解决事儿,“你瞧瞧,活是我等所为,偏在收尾唤我们归京,这算什么道理!王爷也是不生气!我当真想书信一封给父亲,好让父王奏请陛下!”

归君听着也不是滋味,便跟着叹道,“陛下此事的确有些过分。”

“初来时的饷银案,后来的飓风,再抓出了这些个坏事做尽的父母官,这桩桩件件都是我等所为,却要这喂到口中的饭丢给他人,岂有此理!”她越说越激动,差点骂到了陛下,幸亏归君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否则传出去会害了她。

“郡主!”莫清元敲了敲门道,“已经将那些私自对外贸易的渔民抓着了,您要过去吗?”

安乐看了眼辛惟清,又看了眼归君,气从鼻子里出,胸腔上下鼓动,她撇撇嘴,“人让我们收拾滚蛋,我们还要同哈巴狗一样摇尾乞怜。”

说罢她便甩袖离去。

归君见她离去的背影不禁失笑,“这的确把郡主气的不轻。”不过听方才莫清元的话,她又问,“王爷是设计将那些渔民引出来了?”

她话音落了良久,那头都不带有些反应,特别是那人冷着脸仿佛是能将方寸几里的人都给冻死,又冷又黑着,再加上那帝王家自带的威严,让人发咻。

她算是明白了,前者生气至少不会牵制于她,后者生气倒是谁也不理会。

看来不能再提这件事儿,否则将这人气晕了就不大好了。

“王爷是怎么引出这些渔民的?”她问。

这个问题问的不错,那人立刻给了反应,他总算是抬起头,从那动也未动过的卷宗里抬起了头,吐出的话如同淬了毒,“这重要吗?”说罢他又低下了头。

他这副反应实在是惹人发笑,仿佛同安乐是第一个人,果然人要是待在一起久了,便会被同化了去。

辛惟清是个温润的人,即使是生气他也会保持良好的仪态,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做到人畜无害,不会让人忌惮。在今日之前归君一直以为他是这样,却没想到他还有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候,实在是让人好奇和新奇。

但她也不敢将手伸的太长,以免这个人真的被惹恼了,到时候怒斥自己。思及至此,她还是选择默声不答。

她好不容易才在辛惟清身边混出了个所以然,可不想因此前功尽废。

辛惟清许久不见沈归君回话,忍不住掀开眸子瞟了她一眼,却见她一本正经的喝着手中的茶水,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强忍着没有上前发问,硬逼着自己看进手里的卷宗。

看来看去,那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看来看去,都看不来那人的一个关心。

真是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作者有话说:

好啦~原谅归君的直女属性~

另外专栏里有一本书叫做《他惯会勾引人》~这本书会详写陆听晚和莫南知的故事~想不到吧

43 ? 吃醋

◎“王爷吃姑娘你的醋了”◎

他自个在那儿支支吾吾生着连他自个都不大清楚明白的气!

而那导致这一切源泉的沈姑娘, 坐在那边淡然自若。

见他还不理人,归君便想着出门去问庆阳罢了,反正他也是在他手底下做事儿的, 一来二去还更加清楚明白。

结果那手还没碰到门框,便察觉到身后一寸阴恻恻的目光, 她下意识偏过头去,却只见辛惟清捧着卷宗看的入迷,那寸视线消失, 她撇了撇嘴,只当是错觉。

正打算继续开门, 那奇异的感觉又一次重现, 她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于是干脆转身盯着辛惟清,那人仍然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一瞬不瞬的盯着手里的卷宗。

看卷宗为什么用这种眼神?

“王爷, 您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城?”她实在是有些发慌,于是便多了句嘴。

辛惟清深吸一口气, 憋住那想唾骂的冲动,按了按抽动的眉心, 自以为矜持的嗓音却带着隐隐约约的颤抖,“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