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1)

“你不是从塞北来的吗?”

“是从塞北去的扬州。”归君见他想要重新开一局棋盘,便也没有阻止,来来去去,她问到了他的目的,“那王爷?王爷去福建做什么?”

辛惟清手上的动作也不曾停歇,同样是毫不心虚,“福建山清水秀,又盛产水物,本王也是抽着空闲的日去游玩游玩。”

若说他二人也真是默契,同样问的时候同样搪塞过去,说的都不是真心话。

“那王爷当真是闲情雅致。”归君挑了白子,直截了当的落下。

她那习惯下的边角处,让人出乎意料。

“二姑娘这种下法,本王一位故友也是这般。”辛惟清若有所思道。

沈归君挑了挑眉,不经意的看向辛惟清落子的手势,“那还真是荣幸之至。”

辛惟清注意到了归君的视线,不动声色的用另一只手遮住捻着棋子的那只手,嘴角弯出一道好看的弧度,“说起来二姑娘同我那位故人相似的地方有许多。第一次见到姑娘时,我还以为姑娘便是我的那位故人。”

见他这么直接的挑到明面上,归君也不觉得惊讶,只是垂着眸子,闷声道,“原来王爷是将我当成了那位姑娘来看的?”

“自然没有。”辛惟清爽朗的笑了起来,胸口上下起伏,眸子里却精光闪烁。只是二人一位低着头,一位抬着头恰好错过了对方眼里的万千神色。

“王爷,你输了。”她落下最后一子,胜局已出。

“二姑娘好本事,本王自然甘拜下风。”他双手交叠于额前,无意露出的下颚却更加清晰明朗。

似少年,却又有高于少年的成熟稳重。

成安王向来不是一个很难接近的人。京城里的人也都口口相传,成安王温润如玉,一般的事情是不会惹得他生气动怒,以和气待人。

不过归君倒觉得他不是这样一个人,第一次在马场的时候,面前的人很明显是不太想搭理她的状态,甚至可以用得上厌恶,只不过后来想想她做的事儿让他很好奇,这才有了她去府上送礼那事儿,不过那个时候,辛惟清也是想杀了她的。这样子兜兜转转算下来,她同辛惟清的关系或许并没有那么好,但是能到现在他们二人和平相处,还能融洽落子,至少辛惟清是对她起了兴趣的

这样便好,有些起色倒也不错。

他们这一来二去的落子便进了深夜。夜晚海上那是伸手不见五指,仿佛下一刻便能被黑暗吞没,要是那星星点点的几盏灯火,或许什么也瞧不见。

归君负立于船头,望着那一片暗黑无际,神色不明。

“夜深,海风吹来凉的很,姑娘别站在风口上。”辛惟清在夜里也坐不住,见她站在床头神色黯淡便也跟了过来,将肩上的披风解下,递给她。

虽说他闹出了动静,可是归君却没有回头,仍然盯着前方,嗓音低沉失落,仿佛散失了活力,“塞北黄沙万里,到了夜里同样什么也看不见,黑蒙蒙一片,让人心里发颤,不过那边还有一些星星,可这里却没有。”

正说着没有星星,前方便有微弱灯光闪烁。

“这不是有了吗?”辛惟清盯着那边,表情变得肃立,是乎是在严阵以待什么。

归君挽起嘴角,笑容逐渐溢出,柔夷不断抚摸围栏上凹凸不平的褶子,随后慢慢闭上眼感受着这拂面而来的凉风。

“真是不巧啊,这才出去多久。”辛惟清有些烦躁,全然没有那股子温润劲。

“看来要掉头了。”趁着那边微弱的灯光没有发现他们这里的动静,辛惟清吩咐下去,“把所有灯都给灭了,不准有一丝光亮,也不准发出一点响动。”

那些个下人神色冷峻动作飞快,虽说是穿着小厮的衣裳,行为动作却像是经受过专门的训练似的,很快便灭了船上所有的亮光。

“晚了。”归君睁开眼,黑暗中她的眸子也透着亮光,身侧的人呼吸逐渐沉重,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首先其次那个故人不是尊嘟故人是假嘟故人,最后,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22 ? 夫人

◎“快看!我夫人在那里?”◎

那星星点点的光不断清晰却来越近,眼见马上要靠近他们的船。辛惟清当机立断命令掌舵之人转弯,却为时已晚,如果再冒然掉头,即会撞上那艘大船,届时他们不用船上的人的进行掠夺,便是狼入虎口,人船具陨,于是他又喊停了掌舵之人。

“去把二号厢房的门给关好。”辛惟清吩咐道。

归君探索的目光逐渐移到二号房的位置,今日她来时,二号房的门便一直关着,门外也一层又一层的被人把手着,当时她以为里面装的是他的重要物品,但是现在看他这个动作和慌张的模样,里面或许是什么,难不成是皇帝?

此想法一出,她便否定了自己,皇帝那样一个谨慎的人怎么可能放着好好的皇宫不待跟着辛惟清出来冒险?那除了皇帝还能是谁?

原本远远看着只是星星点点的一两只,但等那光亮逐渐靠近,却变得迷迷茫茫,约有十多只船将她等人围城一个圈,逼得他们降下了帆。

其中一只最大的船停在他们的面前,船头紧紧的贴着他们,很快一个穿着土黄色大袍的人走了出来,跟在他身后有四个人,模样各异,一个拿着大刀,一个脸上有条狰狞的刀疤,一个瘸着退,还有一个长得粗眉圆目像极了黑旋风李逵。

辛惟清慢慢靠向船中央,并将归君护在身后,目光如炬盯着前面那些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意。

那些个海贼似乎不着急同他们动手,步子慢吞吞,黄袍的那人审视了周围一圈,最后目光紧锁在了辛惟请身后的沈归君身上,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一句,“呦,还有美人?”

刀疤脸闻言凑了过来,贼兮兮的笑了起来,“那么大一艘船应当不止一个姑娘吧?瞧着金银财宝也是数不胜数。”

为首之人的口音并不明显,不过这个刀疤脸却操着一口的闽南调子,如此想来他们大概是遇到闽南的海贼,但他们的船并未行驶多远,为何会在这里碰到这群人?

越想越怪,但是现在容不得他们多想,因为为首的那人已经把手伸向沈归君这边。

一夕之间,刀光剑影,那人的手瞬间被划出了道口子,顿时疼的他嗷嗷直叫。

回头一瞧,原是庆阳端着剑挡在了他二人面前。

“在下不过是携夫人出游玩乐,还请各位不要伤及我夫人性命,其余的钱财我等都可以给你。”辛惟清一把搂过沈归君将她禁锢在怀里,同时侧身挡住了那群人肆意打量她的目光。

为首的那人擦了擦手上的血,不怒反笑,而他身后的那个傻大个笑的最响,仿佛在这黑夜里海都抖上一抖,“你娘子我们要,你们手里的金银我们也要,你们人我们也要,总之遇上我们是你们倒了血霉。”

“那个小娘子生的也不错。”那刀疤脸指着闻风跑出来的知秋猥琐的笑着。

知秋白了那人一眼,本朝着归君过去,却被她一个眼神制止,再细看,归君示意她往厢房里走去,不过害怕这些人对归君动手,知秋并没有先行,反而是留下来观察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