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君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似笑非笑开口,“惊诧吗?”
知秋上前将她嘴里的布扯了出来,粗鲁的将她头抬起,厉声警告,“不要大喊大叫,否则...”
宁嬷嬷命都叫吓去了半条,哆哆嗦嗦道,“你们要做什么?”
她甚至前一刻才将衣裳带子捆好从茅厕里出来,下一刻眼前一黑便遭人绑来了这里,她甚至连个呼喊的机会都没有。
“宁嬷嬷,安守的伤是你打的罢?”归君眼眸含笑的看着她,细声细语的问,“还记得吗?”
宁嬷嬷脸色一白,方想说什么,却又被归君所打断,“我母亲每日喝的茶都是你端来的,里面有没有下毒你也是清楚的,那时宁氏和你一样只是个小丫鬟,不过她有三分姿色遭沈段邺看上了,不过这些年来肚子为何没有动静,想必你也是清楚的。”
“今日来呢,是想同你讨责,一来是我母亲的当年亡故之仇,二来是你欺辱我婢女的责骂之责,三来是你迫害你胞妹之恶。”沈归君缓缓说着,欣赏着宁嬷嬷害怕的模样,她只觉得格外的舒坦。
有些仇不是不报,只是堆积在一起,恰好可以全部问斩。
宁嬷嬷死都临头还是不肯相信归君说的话,她只觉得这个二小姐是在吓唬自己,否则平日里和善不谙世事的人,怎么会突然动起手脚。
不!
沈归君根本不是一个温顺的人,宁嬷嬷这一刻才恍然大悟,前些时候发生的事儿,如同走马灯一般,慢慢在她眼前晃悠过。
从一开始崔乜遭罚,再至沈归君维护那两个小厮,再到前些日子的事儿,那些才是她的真面目。
意料到这些,她心里顿时如坠悬崖,心如死灰。
但是心底里仍有丝侥幸。
“你若是敢动我,夫人绝对不会放过你!”她掏出最后一个把柄。
归君无声一笑,如同看死人一般看着她,“柳氏得了肺痨,她的婢女生怕传染,便想逃回家去,却一不小心跌入护城河中,一日之后过路人发现了尸体,但是已经...烂了。”她嚼着最后二字,放慢了腔调。
宁嬷嬷瞪大眸子,慌乱的摆着手,做最后的挣扎,“我还知道当年平喜公主死的秘密,若是你放了我,我全部都告诉你。”
“宁嬷嬷啊。”归君缓声,慢慢的弯下身子,同她平视起来,捏住她的两侧脸颊用力的掐着,“我虽然年幼,但我记事,这些就不用你来说了,当年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安守,你说这仇要怎么报?”归君松开她,转而问安守。
宁嬷嬷突然明白了什么,若不是知秋手快她便要喊了出声。
她迷迷糊糊,竟有些癫狂的笑,“原来安守是你的人啊,夫人还疑惑着呢,到底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原来是你的人,哈哈哈!”
“先拔了她舌头。”知秋狠声。
“这样太便宜她了。”归君嗓音亲昵,此时于宁嬷嬷而言却如同恶鬼低喃,下一刻便抹了她的脖子。
归君怕安守会心软,所以便想替她做决定,“算了,杀了吧,免得安守夜里睡不安稳。”
安守叹了口气,她只觉得自己十分没有,竟然让人钻了空子,将脏物塞进了她的屋子。但是主子又如此维护自己,她心底里满是酸涩。
她不同知秋一般武力高强,唉!
“怎么了,不满意吗?那让知秋将她做成人彘!”少女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不带一丝犹豫,无轻无重仿佛只是为了让她开心。
安守赶忙摇头,连道,“不是,便这样算了。”
归君知道她心底软而且她幼时不幸,为人便好的多,所以也不打算继续为难,直接下令,“将她捆起来丢到护城河里吧。”
知秋点点头,动作利落的将人捆回那麻袋里。
也不顾宁嬷嬷的捶死挣扎。
她做完这一切后,再等了片刻,便有人走来敲了敲门。
“姑娘,奴才来了。”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复仇记开始啦!
因为柳丞相死了,柳氏也没有靠山了,说句通俗的话。
正片开始
60 ? 检举
◎“姐姐,你求求我,求我我就帮你”◎
是阿留和小五这两个下人, 他们如今去了宁氏的屋子里服侍,受宁氏之命来归君这边儿拿些种花的肥料去。
知秋伸手对着那麻袋一拍,那胡乱挣扎的麻袋才没了动静, “阿留,小五, 姑娘院子里那海棠花就是用这些肥料才开的盛,不可以浪费哦。”
阿留、小五点头,谢过知秋后便抬着麻袋朝着宁氏的院子回去。
恰时, 知虞恰好端着新折下的花瓣来,见他们这边动静大, 便好奇的问知秋, “知秋姐姐,他们来这里是做什么?”
知秋淡淡的瞥了眼她,“处理姑娘院子里的剩余的那些肥料,你好奇这么多做什么, 还不快将花瓣洗好?”
知虞不屑的勾了勾唇角,跺了跺右脚, 徐徐离开。
“知秋,盯好她, 赃物便是她放进安守屋子里的。”等知虞走后,归君也交代好了安守, 便走到门外同知秋道。
知秋下意识偏头向她发问,“主子为何不直接将她换去别的地方做事?”
“不换,她是柳氏的人,说不定以后还会成为沈段邺的人, 我们在暗她在明, 总比往后再塞个人进来要好的。”
依譁
“奴婢明白。”知秋垂下头, “该给安守换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