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慢悠悠地纠正:“我是男生,用可爱形容不恰当。”然后换鞋走了,没两分钟他又自己输密码折返回来,“我不再跳舞的事,你没和三嫂说吗?”
首秀那晚他曾悄悄问星回怎么会选择旧印,说栗萧里说过,旧印发展太快,会出问题。
星回不答反问:“你一个舞蹈生不也在给他们走秀,我本就专业对口。”像是不知道他已经转行。
当时太忙傅砚辞没机会追问下去,事后越想越不对劲。
栗萧里不知两人针对此事有过交流,说:“我去米兰时和她讲过。‘你会是模特中跳舞最好的’是她说的。”
傅砚辞半天不说话。
栗萧里耐心耗尽,“今晚打算站那睡了?”
傅砚辞嘀咕了句:“可能她忘了吧,她记性一向不稳定。”又关上门走了。
栗萧里没回卧室,他关了灯,坐在客厅里,看着窗外夜空的星到很晚。
五千块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跳到他腿上,喵喵叫了两声。
栗萧里抬手摸了摸小家伙,“她记性确实时好时坏,受过的委屈从来不忘,我的好却半点记不住。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
五千块自然是不会回答。
却不妨碍他心酸自语,“她那么早睡了,看来是半点没想我。”
……
星回不是早睡,她是病了,病了快一周。
自从吃完那顿散伙饭,星回总在做梦,梦到初遇那天,撞了他的车,以赔偿的名义加了他好友,硬给他转了修车费。栗萧里退还不成,在她的建议下请她吃饭。
那天他们捡了一只流浪猫,取名“五千块”。在后面共同收养“五千块”的几个月里,她每周都去他家,他在书房加班,她在客厅画画和陪猫,两个人从全然陌生到日渐熟悉,情愫暗生……
梦到风雪夜过后,栗萧里在术后给她打电话,问:“怎么不来看我?”
她说:“你家里人都在,遇见了不好。”
栗萧里沉默一秒:“我在家,来看我。”
星回没想到他那么快就出院了,直奔南城壹号,进门后先问:“医生同意你出院了吗,还是你偷跑出来的?”
栗萧里拍了拍身下的轮椅,“我这样能偷跑?”
星回抿了抿唇,“你疼不疼啊?”
栗萧里看着她,“我以为你不关心。”
星回低声反驳了一句,“我不关心来干嘛?”
栗萧里再忍不住,决定要名分了,“有男朋友吗?”
“啊?”他话题跳太快,星回的反应慢了半拍,“我没谈过恋爱,上哪儿有?”
栗萧里盯着她:“想谈吗?跟我。”
星回微怔,大眼睛看着他。
栗萧里缓了下语气,先表态,“我也没谈过,没有经验。但想和你谈。”
星回唇边的笑意有些压不住了,“你还没问我喜不喜欢你?”
栗萧里一挑眉,“不喜欢,你会跑去车祸现场接我吗?”
星回微红了脸,“那你都没说喜不喜欢我。”
栗萧里勾了勾唇,“不喜欢,我这是在干嘛?女朋友不得找喜欢的?”见她不应声,他又问一遍:“谈不谈啊?”
星回本就一见钟情他,否则哪会追着让他追责自己,此刻再藏不住,她笑起来,“就等你这句话了。立刻谈!”
……
她又梦到了夏时,因为她,她和栗萧里有了隔阂,没逃过分手的命运。
星回还梦到了自己出发去米兰那天,栗萧里赶到机场送她……他红着眼眶站在安检外,好像是叫了她的名字。星回却怎么都回不去,她被困在一片荒漠之中,寒冷,炙烤,风吹,雨雪,一样样袭来,反复加注在她身上,她像陷在无尽的循环里……
星回不愿承认突然病倒和栗萧里有关,就吃止疼药,一粒不管用,吃两粒……事实却告诉她,止疼药不是所有的疼都能治,它不对症心痛。
她却没重视,强撑着坚持上班,直到前一晚愈发严重,浑身疼得实在受不了,才去就近的社区医院挂了半宿点滴,烧却始终不退,这一晚更是烧到了快四十度,方知有发现后带她去医院,近而家里没亮灯。
到了中医院,方知有挂好急诊的号回身,就见身穿医生服的故十方拿了件外套从电梯里出来,疾步向候诊的星回而去。
星回看见他,心中安稳下来,“我还怕自己烧糊涂了记错。”她隐隐记得故十方发朋友圈说今天夜班,才决定来中医院,到了给他发的信息。
故十方没急着说话,先把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手背贴在她额头上感受几秒,又拉起她的手摸脉,“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星回虚弱地说:“六七天前了吧,我以为只是感冒,没当回事,昨晚点滴也没管用。”
“你以为?”故十方一听她拖了这么多天,眉头紧锁,语气略重,“这么大的人没常识吗,不知道感冒也能要命?”
星回嘴硬地反驳,“你这对待患者的态度可不太好,小心我投诉你。”
故十方摸完脉,扶她起来:“能站稳再说吧。”
星回浑身无力,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嘴上还逞强,“你扶我去医疗纠纷办公室。”
故十方被气笑了,命令:“把嘴闭上。”
方知有走近,要把星回接过来,“我来吧故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