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着一个普通的不锈钢大碗,一边把它放到房间里唯一的小桌上,一边向她招手示意。牧雪犹豫着起身朝前走去,却没曾想碗里的食物让她再次感受到了震惊。
那是一碗粥,腾腾的热气让浓厚的肉香味在整个房间弥漫开来。雪白粥米里夹杂着大块煮得近乎散架的瘦肉,切成丝状的新鲜菜叶堆在上面,最顶上撒了一小撮嫩绿的葱花。
牧雪都能清楚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毕竟一直没有进食,又在群交中耗费了大量体力的她现在真的很饿很饿。但这不是主要原因,因为就算她刚吃过食物,看到这碗粥也一定会很难把持这几乎是她那么多年来见过的最好的食物!不是硬邦邦的干粮,也不是稀得比水好不了多少稀粥,甚至比她们过去奉为宝贵珍馐的肉干还要诱人。那是热气腾腾的肉汤和大米啊,并且不是一小碗,而是很大的一碗!
见牧雪一直只是盯着碗发呆,男孩儿摸了摸鼻子,有些抱歉地把桌上的勺子递到她手里。
“不是我不想给你弄丰盛的只是,呃,想到你身体不太好的样子,又昏迷了一天没有进食,还是先吃点容易消化的东西对你比较好。”说着他又体贴地把一旁的凳子拉了过来放在她脚边,“快吃吧。”
牧雪握着勺子再次看向他,仿佛是在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喝下这碗粥,在男孩的眼里得到肯定后,她有些颤颤地轻声道谢,接着就捧起碗急不可耐地狼吞虎咽起来。
“你慢一点,不要呛着啊,要是不够锅里还有。”粥在端上来之前就已经凉过一小会儿,现在的温度应该是正合适到不会烫嘴,所以他倒也不担心她会被烫到。
“我该怎么称呼你?”房间里没有多余的凳子,于是男孩只能靠在墙上。此时他只手搭在桌沿,半个身子都俯下来看她,“你叫什么?”
这些肉当真是炖得入口即化,浓浓的肉香与带着淡淡咸味的软烂白米混合在一起,美味得令人咂舌。牧雪吃得连小脸都变得红扑扑的,回答的话语也比起先前的小心翼翼多了一点上扬的弧度。
“牧雪。”
“牧雪?哪个牧?”
“牧羊的牧。”
见少女的心思都在手捧的这一碗热粥里,回答简短得不能再简短,于是少年便自己打开了话匣子。
“我叫胡桃,就是你知道的胡桃的那个胡桃。我们这儿的人大多都有外号,比如华隽就是上午给你递水的那个,我们都叫他花卷儿,哈哈,还有个叫罗文柏的,我们就叫他萝卜不过他们那都是绰号,只有我真名就叫胡桃,唉,有时候总觉得有点吃亏。”男孩儿自顾自地说着,脸上却渐渐升起一丝羞赧,“话说你对我还有印象么我们上午的时候,也”
也做过爱。就是这么普通一句话,但看着女孩安安静静埋头吃饭的样子,不知为什么胡桃有些羞于说出口。
牧雪似乎根本没有听见这句话,仍然在努力进食。胡桃叹了口气,有些丧气地想,今天和她做了的男人那么多个,看她一直都被操得迷迷糊糊的。自己又那么普通,一直也没捞着跟她说话的机会,她怎么会记得自呢。
把最后一口粥喝完,又认真地用勺子把碗里残留米粒全都刮进嘴里,牧雪甚至还想把碗壁上挂着的汤汁都舔个干净,想了想,终究因为眼前有人而作罢。她放下碗,满足地舔了舔嘴唇,再看向男孩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真的太谢谢你”
胡桃的目光被那条小舌吸引了去,嘴里顿时没了声。女孩小巧的舌尖舔过红润饱满的嘴唇,唇上挂着的乳白色液体悉数被舔进口里吞咽了下去。上午才刚刚体会过的,将这张樱唇含在嘴里吸吮的感觉此时又占据了胡桃飘忽的脑海。还有女孩那柔软紧致、湿热滑腻的小穴带来的让人沉迷的快感他多希望能再给她些别的东西舔舔,看她是否也会吃得那么满足。比如他的精液但他却不能这么做。
少年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背脊都崩得紧紧的,他艰难地将视线从那不断散发诱惑的双唇上挪开,拼命压抑着自己想将眼前人儿锢入怀中狠狠疼爱的冲动。
#把衣服脱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牧雪这次没有再犹豫丝毫,而是很果断地就脱起了衣服。只是受伤的手臂仍然拖了速度,这次也被惊慌的男孩立刻阻止了下来。
“不不行!我们不能再这么做了。”胡桃坑坑巴巴的话语差点让自己咬着舌头。
“可是你给了我吃的?”①103796821裙,还有其他h篇
“给你吃的也不是为了要你做什么啊。”胡桃看着满脸疑惑的女孩简直哭笑不得,“好了,你吃完了那我就先走了!”
实在是怕自己继续待下去会被这根裤裆里胀硬的坏家伙教唆着又犯错误,胡桃收拾好东西,准备赶紧逃离现场。
门一打开,挤在外头的几个愣小子差点全都扑进来。牧雪看过去,发现都是上午见过的那几个熟面孔,其中也有胡桃刚提到过的“花卷儿”。花卷儿见着她,朝她飞快地露出灿烂一笑,紧接着就被其他人拖了出去。
“行了行了都快散了吧,等会儿陆队来了才不得了。我看你们也真是,走了那么久鸭子步都不疼的吗?”
“真不公平!为什么你小子就可以进去,我们就连看看都不行”
随着门被关上,外面的声音渐行渐远。牧雪呆坐在房间里,心里除了茫然还是茫然。涂山和大何为什么突然不认识她了,为什么好像变成了另外的人。回想起那两人的言行举止,除了长相,牧雪确实看不到其他熟悉的影子。
他们真的只是和涂山大何长得一样吗?可怎么会有这么巧?
那两人似乎还是这里的头头,虽然不知道“涂山”究竟为什么发那么大火,但既然头领已经对自己不满为什么还会有人给她送这么丰盛的食物呢?送就算了,还不图她回报这一切的一切真的让她迷糊极了。牧雪反复思考着,却始终找不到答案,只觉得这一天发生的事都那么不真实,仿佛梦境一般。
是不是睡一觉再醒来就会好?牧雪抱着这样的想法回到床边。虽然这个房间几乎没有什么陈列,单调得只有一桌一椅一床。但各个角落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床上还铺着干净的被褥,睡上去比她们那拥挤的大篷车舒服多了。
浑浑噩噩的思绪逐渐消散,牧雪带着满身心的疲惫坠入梦乡。梦里的她又回到大篷车里,涂山大何以及姐妹们却不知去了何方。风沙漫漫的荒漠废土里只有她孤身一人,任她怎么喊,怎么找,也没有任何回应
“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噩梦,她猛然惊起,见房门又开了。
“啊”牧雪顿了顿,把已经到嘴边的“大何哥”咽了下去。
“抱歉,我是不是打搅你了?”身着迷彩,形体修长的男人出现在门边上。他朝她笑了笑,把手边的门推到大大敞开。
“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大何”比起“涂山”明显温柔许多,但却并不是像胡桃那样透着好相处的气息,而是让人感觉捉摸不透。牧雪有些担忧,但还是听话跟了出去。穿过走廊,上楼,一路上他们谁也没有遇到,牧雪始终欲言又止,最后仍然什么也没说出口。
“我叫江川,如果你是在想该怎么叫我的话。”温润而带有磁性的声音从身侧高处传来,牧雪抬头看他,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还是和先前一样带着几分研究意味的兴趣,只是疏离感减少了许多。
牧雪轻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刚才和我一起的那位,叫陆海。”他又继续道,言语似在安慰,“他平时不是这样的脾气,只是今天实在情况特殊,你不要太介意,有些事对他刺激实在是太大。”
“嗯”
走到上层走廊的尽头,这个自称叫江川的男人终于停下脚步打开了一扇门,门里面是个完全不同于之前的房间。虽然仍然是白色的墙壁,墨绿的被褥,但摆设却不再单调。房间里放着除开床、桌、椅外,还摆放着诸如衣柜,沙发一类的家具,以及各种牧雪不太能确定用途的东西,甚至在窗台下还放着一大盆鲜绿的盆栽。
男人兀自走了进去,到沙发上坐下,又笑着拍拍身旁的位置,“过来吧。”
牧雪踟蹰着靠近,没料想他竟然轻轻一把将她拉过坐下。茶几上放着一个白色的箱子,江川将其打开,一边把东西往外拿一边道:“衣服脱了吧。”
#用身体来偿还
摆在桌上的都是各种药品和棉签纱布,牧雪知道他是要做什么,暗自松了口气,用未受伤的手小心地脱下T恤。
“本来这些应该是胡桃来做的,但他现在有些忙。”男人垂着眼,放松的面容也始终好像带着分似笑非笑的表情。因为离得很近,牧雪不由地观察起他来。挺直的鼻梁,线条明朗的微薄嘴唇,还有那双好看的眉眼,都真的与大何一模一样,只是因着神态的原因,似乎多了分书卷气。他此刻正拿着棉签在替她处理伤口,这一刻认真的神情忽然更像极了大何从前替她疗伤时的模样。牧雪一时有些恍惚。
消毒,清理,上药,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