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稳住心情,想起秋梦期的处境,忍不住担忧道:“大人,如今您为了我们两人得罪了诸位官爷,会不会……”

秋梦期这才回过神来,摆了摆手道:“什么得罪不得罪,我若是连他们都怕,那还当什么官。”

柳月如更是露出星星眼,更觉得眼前的县令大人千般万般好,小脸红扑扑地望着她,全然失去了大家闺秀的风范。

秋梦期也意识到对方目光过于火辣,轻咳一声道:“行吧,你们聊着,本官到处走走。”

抛开神似自己闺蜜的柳月如,倒是她旁边的这位苏家的大小姐,气质清冷看着莫名熟悉,让她有种退避三舍的感觉,秋梦期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张望。

柳月如原本热乎乎的脸蛋瞬间凉了不少,心里有些失落地低下头,轻轻咬着唇,大人刚刚那么看着她,这会儿又盯着苏姐姐不放。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处境越难,她就越容易生出幻想之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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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试探柳鄂

因秋梦期的关系,差役们在管束罪犯的过程中收敛了许多,但也觉得束手束脚,因此显得十分不满,私底下暗暗埋怨这姓秋的影响他们的押解任务,有几个小头目甚至旁敲侧击地要求王伽别让她跟着了。

“头儿您不知道,秋大人年纪轻轻,偏偏端着爱民如子的做派,要知道咱押解的可都是罪大恶极的犯人,照我说他实在犯不着来同情这些人,发配就是惩罚,却搞得像出来游山玩水一般,咱们这些差役倒成了服侍犯人的奴仆,这让弟兄们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他是如何同情这些犯人的,你且说来听听。”

王大有早就打好了腹稿,压低声音诉苦道:“前两天帮苏家和柳家的两位小姐出头就罢了,现在连弟兄们呵斥其他犯人,他都要管。”

“竟有此事,这样子,你先搜集一下证据,等今晚到了驿站,我就找他当面对质,免得他说我空口无凭,倘若他真的像你们所说的那样手伸得太长,本参军必不会让他继续跟着我们的队伍。”

王大有听王伽如此一说,忙道:“头儿,您和秋大人既是同僚,就这点小事挑开来说多伤和气,押解本就是咱弟兄几个的事,您稍微给秋大人提个醒,就不要当面对质了,免得面上也不好看。”

王伽哪里不知道手下人是怎样的一副德行,他脸上不动声色:“如果秋县令真的越界,自不能就这么放任着不管,他是县令我是参军,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是他先越界也怪不得我不给他面子。”

王大有有些为难了,让他找证据找人对质这不是为难他吗,毕竟姓秋的确实也没阻拦他们执行任务,只是差役们平日作威作福惯了,如今被一个人在后面盯着不能随意滥打乱骂,心里不爽罢了。

他有些不快,王伽平日里都是跟着他们一条心,如今却装傻充愣的,难道害怕一个小小的县令不成。

一肚子气没处发,又不敢得罪王伽,只得道:“头儿,大伙儿都怕得罪秋大人,一时半会儿也找不着人来对质,我先去找弟兄们说说,看看这事怎么弄,先不着急。”

王伽点了点头,道:“行,你看着办,不过那些犯人,不听话的,该打还是要打,看严别让人给跑了,尤其是那几个江洋大盗,人跑了我找你们算账,若那姓秋的真敢拦你们,报到我这里,我定要去跟他算账。”

“是头儿,我这就去办。”

王大有说着就退下了,他算是听出来了,王参军根本就没想着要拿姓秋的怎么样,不过女眷那里多半是不能打主意了,其他方面倒还能任他们为所欲为,不闹出人命就是。

王大有回去后,下面的差役们议论纷纷。

“你说秋大人是不是看上柳家二小姐了,一天天地围着柳家那边转?”

“按理说苏家大小姐不比那柳家二小姐好看,要是让我选,我肯定性选苏家大小姐。”

“哎,还什么大小姐,都到这地步了,很快就被送去卫所做军妓。”

想到这些个如花似玉玉洁冰清的小姐妹要沦到那样的宿命,差役们觉得惋惜不已。

“还不如赏我们几个玩玩呢”

“说什么呢,要是让那位秋大人听了,非训你一顿不可。”

“说到底,还不是他自个儿想占这个便宜?”

“既然人家是大人,这个便宜不是他占难道是你占?”

“哎,这一趟差走的可真没意思。”

“往年也好不到哪儿去,糟心事还更多,才出京都没多久就死人了,你看现在走了一半的路,一个死的都没有,也没耽误行程,早押完早回家,我看也不错。”

“你小子是因为家里有娇妻等着,我们这几个大老爷们都还没讨老婆,还不就这点指望。”

几人说着,又见到秋梦期踱着步子往柳家人的方向走去。

“看吧,又来了,肯定是看上柳二小姐了。”

“官员不能娶官妓为妻,他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

“不娶回家,偷着玩玩总行吧,再说了,万一哪天皇上大赦天下,这些岭南的犯人就不再是奴身了,想纳娶还容易。”

“嘘,别说了别说了,他过来了,小心被听到了”

差役们一哄而散,只留了叶七和王大树两人跟在柳家这一组人的后面。

不过这两人也不敢离太近,看着秋梦期走到哪儿,他们就故意落了几十个步子的距离,免得冲撞了这位大人没有好果子吃。

秋梦期乐得如此,先是故意在柳二小姐周边转悠了一下,最后才转到柳鄂的槛车附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不是每个罪犯都能坐着槛车,槛车押运的犯人一般是贵族和高级官员、将领,以及叛乱势力首领,如今整个车队里面也只有前太子太傅苏学林和前大司农柳鄂才能坐,虽然如同牲畜野兽被囚困牢笼一般,但不用走路,能省一半力气。

柳鄂为人圆滑,这些年来养尊处优养了一身肥肉,如今躺在这光秃秃的木笼囚车里,路上又不平整,硌得身上没有哪一处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