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只是风寒,会好的很快。
章太医回来的时候,也说不出是什么症状,但是风寒是肯定的
,可是也到不了不下床的地步吧?
萧相就是三天下不了床了,三天也没有上朝。
朝堂内外,大大小小的朝臣这几日都朝着萧府里跑,使得小小的萧府像是成了朝堂。没办法,萧相把持着朝政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文书都是从他手里过得,什么文书都得经了他的手,留有他的签字,方才可以进行下一步,不然怎么可以呢?
凌烨偷偷的跑到皇上的身边,小声地道,“万岁爷,您看怎么办吧?这几日萧府里宾客盈门,这些大臣们几乎踏破了门槛呢。”
之前只是知道萧荀的势力很大,权力也不小,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朝臣们去萧府报告情况的时候,萧荀便也在榻上打理政务,完全没有好起来的意思。
刘公公曾经带人去送了药物,问起病情的时候,萧荀自己说自己年老了,目前下不了床,至于什么时候从榻上下来,还不清楚呢。
慕容韶只是说由着他们去吧。
哪知道又过了三日,事情还是这样,不仅没有缓和,还大有把萧府当做朝堂的趣事,即使是宫里的太监都往萧府跑了。
从御膳房里炖好的补品、饭菜直接送进了萧府里,难不成萧府是第二道皇宫不成?慕容韶的心中便不高兴了,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
又过了几日,这种状况更胜,慕容韶全当做是没有看见,中书省堆积的材料也越多,萧相的病情也更严重。
朝臣们便开始围攻相府了。
一切,慕容韶全当做看不见。
萧相已经感觉时机差不多了,他想试探一下皇帝,也是想拿捏一下皇帝,也是告诉皇帝他的重要性,逼迫皇上立后,最起码有个妃子吧?
萧荀便开始上书,想提前退休。也就是逼迫皇帝就范。当文书递上去的时候,他以为皇上会亲自来一趟萧府,和他好好的谈一谈,要么就是开始和他谈条件。
他的文书都是他的门生周瑾提上去的。
周瑾几年前就被他提到了中书省里,现在也就是一般的文职官员,此时是第一次出现在慕容韶的面前,就是为了给萧荀递早日退休的文书。
慕容韶坐在御书房里,当看到这封文书的时候,他稍微的愣怔了一下,而后缓缓地点点头,之后便批注了,意思就是萧荀得早日退下朝堂,皇上同意了,还特意在上面签了字。
皇上金口玉言,这相当于萧荀一下子便没有了实权,权力就这样让出去了。
这件事情传出去的时候,朝堂内外都掀起了轩然大波,尤其是萧荀气得差点喷血,这次是真的病了。
这件事情也传到了皇上的耳中,怎么着也不能卸磨杀驴吧?况且萧荀是朝中重臣,曾经跟着太上皇打天下的人。他此时才是真正需要安抚的。
当时便把太上皇的小公主十三公主嫁给了萧荀的小儿子萧额,赐了一套府邸,算是安抚,颐养天年。并加封萧荀为太子太保。
这皇上大婚都没有,妃子不知道在哪里藏着呢,哪里有太子?他这个太子太保岂不是丢人?况且他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活多久啊?
这不就是明升暗降吗?这一切的措施,只不过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这一招,打得萧荀措手不及,他现在连哭也找不到地方了。
但朝中毕竟都是萧荀的门生,这么多年的布局,朝堂里几乎都是萧荀的人。萧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不能袖手不管吧?
他们便开始上书,三五成群的上书,大有威胁慕容韶的意思。
大体的意思就是慕容韶刚刚回京不到两年的时间,政务还不熟悉。右相又是个惯会撂挑子的人,没有干过多少实事。确实需要有能力的人担任中书省的要职。
意思就是让萧荀回来,依然担任左相一职。
这么多年,萧荀为左相,顾褚为右相。虽然看似是两人平起平坐,可是大部分的朝政都把持在左相萧荀的手中,顾褚就是个空壳子。他不撂挑子才怪呢?
开始有一拨大臣上书的时候,慕容韶全不当做一回事,也不介意。但是以后每天都有这么一拨人上书。就是逼迫着皇上复位萧荀。
一天一天过去了,慕容韶觉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
便在朝堂之上和那些大臣们诉苦,也说了朝堂的不容易,实在不行,就提拔几个有能力的人上去,看看他们的能力如何。
他先是然一直没有实权的右相顾褚把握着中书省,而后又提拔了周瑾作为右相。
周瑾是萧荀的门生,又是他的学生,也是他的心腹,这样也不至于他太失落了。周瑾也就是个年轻的后生,除了溜须拍马,一点真才实干也没有。
这样安排,也正中了那些大臣们的下怀,毕竟周瑾的事情都是萧荀在安排。
也有可能一段时间,周瑾干的不好了,萧荀便又回来了,大家还在期待着呢。
果不其然,五日时间不到,中书省便乱象丛生。顾褚这么多年虽然一直在中书省待着,但是很多事情毕竟受限。
多数都是萧荀的人,他就是想干也干不了啊?
他的性子早已经形成了。有事便是推给别人。大事推给皇上,小事便是推给周瑾。而周瑾每天必去萧府。很多事情虽然是周瑾拿主意,但谁都知道,依然是萧荀在背后发力。
朝堂依然是萧荀在牢牢把控着,一时间别人进来很难。因为不论是谁进来,都是寸步难行。
当刘高小声地把这件事情报告给慕容韶的时候,慕容韶微微的点点头道,“不急,朕很清楚这件事情。”
而后慕容韶像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道,“狄睿最近查的怎么样?”
刘高使劲地点点头道,“狄将军江州一趟,已经查到了很多的事情,都是我们之前不曾知道的。尤其是这个温县令温朝胥,夜府温夫人的哥哥,是个可以堪用的人。”
“哦?”慕容韶淡淡地哼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睛。
这个温县令是甲午年间的恩科,进士末名,朝中没有依仗,姐夫在监司业,也没有什么门路。观正结束以后,便被打发到了穷乡僻壤里去了。十年,十年的时间升到了县令。
就是江州的温县令温朝胥。
刘高看着皇上若有所思的想了很久,适时地加了一句道,“这位温县令是夜府三姑娘的亲舅舅,文采极好,才思敏捷。是个可以堪用之人。就是性子认真了些,不然早就不是一县之长了。”
慕容韶许是今天实在没有其他的事情,便又加了一句道,“温县令,这么久,政绩如何啊?”
“元祐三年,主持修桥铺路,救了数万的百姓;元祐八年,清剿了数万的绿林土匪。元祐九年,带领乡亲们开荒上百亩,解救了很多的贫苦老百姓的生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