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砚又怎会瞧不出来,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挲:“袅袅以为你给我戴了高帽,我便会放过你了?”

苏袅大惊,下意识想逃却已经被死死按在膝上。

微凉薄唇亲过来吞掉她所有气息,呼吸登时变得炙热,她忙不迭的推他:“谢沉砚,你不能老那样过分……你可是君子,你……放开我。”

然而,事实证明她的高帽子完全没有用处,太子殿下半点想要维持君子端方的迹象都没有。

半晌过去,直到苏袅衣衫不整香汗涔涔,她才终于被放开。

指腹擦过被他亲吻得近乎红肿的唇角,谢沉砚这才哑声回应方才的话:“袅袅也说了,我是君子,并非佛子……与爱妻亲热自然是人之常情。”

苏袅腰身已经软成了一片,故意气他:“殿下如今自然不像佛子,不过当初在云州时作出的那副高冷模样,若是剃了头发,倒是可以冒充下佛子的。”

左一句“作出”右一句“冒充”,摆明了就是故意阴阳,可谢沉砚却半点也不在意,只将人揽着,修长的手扣在她后腰,语调带笑:“我是假佛子,袅袅却是真女妖。”

苏袅怒了:“凭什么是女妖,我是仙女!”

话音未落便被人捏着下巴又亲上来……

太子殿下闷声带笑:“因为只有你是女妖,本佛子才可以名正言顺将你这小妖捉起来好生教诲……”

【第167章 167 战事起】

几日后,苏袅又过上了晚上无法安睡,白日哈欠连天只能晌午补觉的日子。

不过好在谢沉砚那厮没了大婚后那副没轻没重没日没夜的架势,如今虽然依旧很贪,却到底有了些分寸,不至于让苏袅害怕到想逃走。

只是那厮脸皮是越来越厚了,竟说什么是她跟九公主说她受到冷落,为了不让她觉得被冷落,他才打起精神好生亲近陪她来着……不要脸!

晌午午睡刚醒没多久,立春进来禀报,说国公夫人柳如玉求见。

当初与谢沉砚大婚时,苏袅秉着不再与国公府有任何牵扯的原则,没有给定国公府下帖,但后来她才从谢沉砚那里得知,国公府自己送了贺礼。

只是那贺礼被舒玄清拒绝了,还因此差点与定国公苏洵打起来……但最终舒玄清也没让定国公府进门。

过后,舒玄清还有些忐忑的跟苏袅说了那件事,说自己当时有些冲动,怕苏袅怪罪。

苏袅当然不会怪哥哥,她知道舒玄清是因为心疼她当初被国公夫妇伤了心,不愿她与国公府有什么纠葛。

这样也好。

于是,她直接对立春说不见:“就说我身子不适歇着呢,这些日子都不见客。”

与柳如玉十几年母女之间的恩怨与情分前世今生加起来是掰扯不清的,苏袅不愿再耗费心神让自己痛苦,便索性想也不去想了。

立春蹦蹦跳跳出去回话,下一瞬,苏袅便看到一身玄色常服的谢沉砚从外边走进来。

“我听齐嬷嬷说你今日午膳用的很少?”

谢沉砚伸手摸了摸小孔雀额头,确认没有发热后才眉头舒展了些,然后坐到苏袅身边将人揽进怀里:“怎么,午膳不好吃吗,要不要我带你出宫去吃别的?”

即便东宫御厨是他精心挑选的,但同样的厨艺吃多了也该偶尔换换口味。

苏袅摇头:“有些困不太饿,这会儿不想出去,外边有人。”

谢沉砚自然知道国公夫人柳如玉想见苏袅的事,看了眼漫不经心的小孔雀,他沉吟着开口:“不见也好,定国公夫人应是因为平王的事来的。”

平王?

“平王的事与我有何干系?”

谢沉砚便说:“青州春汛将至,我将他派去青州视察堤坝了。”

且不说视察修缮堤坝防备水患完完全全是个苦差事,只青州距离京城数百里之遥……平王大婚不久,苏萱又有孕在身,将他派去那么远的地方,苏萱便要独自留在王府了。

谢沉砚语调不咸不淡:“想来应是苏萱跟国公夫人吐露平王对你不敬,国公夫人便觉得他是因此才被安排那样遥远的苦差事,所以迫不及待想来见你。”

苏袅撇撇嘴:“真喜欢给自己加戏,这么爱演怎么不去教坊司登台!”

可她话音未落,便听到谢沉砚说:“不过她倒是猜的没错。”

苏袅抬眼,便见谢沉砚伸手过来抚在她面颊:“这只是警告……若平王还不知深浅,往后我会替他好好挑个封地让他带着苏萱去封地好生过日子。”

原来真是因为谢轻澜缠她的事。

一想到谢轻澜以后带着苏萱在偏远贫瘠的封地做一对怨偶,相看两厌只能在鸟不拉屎的地方呆着,苏袅就觉得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

她伸手抱住谢沉砚脖子笑眯眯:“夫君真是太厉害啦!”

太子殿下抱着人的手顿时就有些发紧。

他蓦然发力将人往里侧床榻抱去,语调平淡道:“既然这会儿不出去那便歇一歇,睡起来了我带你出宫去吃好吃的。”

苏袅忙挣扎道:“我刚歇晌起来这会儿不困。”

谢沉砚便看着她:“真的不困?”

苏袅毫不迟疑点头:“一点也不困。”

话音落下便见太子眼角漾起笑意:“不困正好……”

等到被放到床榻上,苏袅才意识到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一把抓住要扯她腰带的大手咬牙控诉:“现在还是青天白日,你……不能这样。”

可明显某人不会听她的,于是苏袅被迫又歇了好大一晌,一觉睡到傍晚。

等到她再次被谢沉砚柔声唤醒时外边天都快黑了。

谢沉砚的声音难得的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