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观察着?他的神?色,韩青荣沉默良久,还是没忍住问?了:“之前你?一直推脱,说见面不方便,我还真担惊受怕了一阵。”
谢景愠掀睫:“怕什么?”
“当然是怕你?不是真心喜欢人家小姑娘,只是为了和斯越较劲啊!”
谢景愠听笑了,嘲弄的笑。
他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双腿顺势摆放,姿态随性却不懒散,脊背挺直,是刻在骨子里的仪态习惯。
他轻哂,笑声沉沉:“外?公,谢斯越也?配我去和他较劲?您未免太看不起我。”
“那你?老实交代,你?对霜见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说着?,韩青荣叹了口气?,又想起烦心事。
“当年我和老陈擅作主张定下了婚约,本来是想着?喜结连理,没想到后来的这一桩桩一件件令人难以想象。”
“现在老陈人不在了,我总不好让你?去欺负人家的孙女?,小景,人家霜见可是陈家的宝贝!”
“我选择和她结婚,不是因为她姓陈。”
淡淡地抿了口浓茶,指腹贴在瓷杯边缘,轻轻摩挲。
韩青荣皱眉,隐约意?识到什么。
谢景愠抬眸看过去,视线浓烈,仿若势在必得的猎手:“我选择她,只是因为她是陈霜见,无关任何附加价值。”
“我要的,一开始就?是陈霜见这个人。”
第26章 佳偶 “告诉我,谁在吻你”
设计展的开幕酒会位于金麒会所。
觥筹交杂, 衣香鬓影。
第三次发现她?在注意手表的时间,Kirlia盈盈一笑,走?过来:“Honey, who are you thinking about(亲爱的,你在惦记谁)?”
陈霜见敛神, 笑得温和, 却没?有详细解释。
她?其实也没?想到?,Kirlia居然记得六年?前那个在台下,看着她?发言结果把自己听?哭了的高中?生?。
那时候是在港城, 也是像现在这样一场的开幕酒会, 作为新系列主设计师的Kirlia上台阐述。
陈霜见本来是出于好奇陪着姐姐来的, 却也因为那个晚上,坚定了离开陈家自立的决心。
所以在一个小时前, Kirlia一脸惊喜地和她?打招呼时, 她?又差点不争气地哭出来。
“When Mr. He showed me those design drafts, I was looking forward to meeting him, but I didn't write that it was you. In the words of Chinese, we were so destined.(贺先生?给我看那些设计稿的时候我就很期待和本人见面,但没?写居然是你, 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 我们实在是太有缘分了)”
Kirlia是非常敏锐的人, 尤其是在感情方面, 所以在察觉到?这位年?轻且富有才华的设计师三番两次注意时间, 便立刻指出问题所在。
她?端着酒杯,轻轻地陈霜见碰杯,打趣道:“I guess he must be a very attractive man to make you so absent-minded(我猜,他一定是个很有魅力的人, 才让你这样心不在焉)?”
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耳根泛起热气,陈霜见含糊其辞:“A little charm(一点点魅力吧).”
Kirlia笑而不语,主动?拿出手机交换联络方式,表示自己会在中?国待一段时间,希望下次一起喝咖啡。
她?撩了把金灿灿的长发,神秘地眨了下眼睛,开起玩笑:“Cinderella who is worried about time, do you need me to prepare a pumpkin carriage for you?(担忧时间的灰姑娘,需要我为你准备南瓜马车吗)”
陈霜见哑然,表示自己可以。
这时,原本在和设计展负责人聊天的贺骁望过来,看出她?准备立场,他道:“我送你。”
“不用?了。”
陈霜见一脸郑重地拒绝,看向?男人的视线多了几?分严肃:“我有更重要的话?想对你说。”
贺骁抿唇,和她?一起来到?了宴会厅外面。
“粲”
“贺骁,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打断了男人还没?讲完的称呼,陈霜见一语道破,眸光凌厉。
只一瞬便淡定下来,贺骁反倒是松快地笑了下,没?所谓地直白承认:“是,我还喜欢你。而且,我也是为了你特地回的国。”
“可你也看到?了,我已?经结婚了。”
“那又怎么样?”
贺骁勾唇,眼底是陈霜见看不懂的偏执阴翳:“粲粲,你知道我的。我没?有那么高的道德感,只要你还愿意接受我,任何身份任何立场都无关?紧要。”
“我知道你和谢景愠并不是恩爱夫妻,恰恰相反,你们是为了两家的利益才联姻的,这样看似牢固的红线不是很可笑吗?”
“没?你可笑。”
在心底翻了个白眼,陈霜见再次看向?贺骁,第一次觉得这人除了是个下流混蛋,原来还这么无耻:“贺骁,你刚刚提到?了只要我愿意,不好意思,我不愿意。”
“我早就不喜欢你了,是,当初是我蠢是我好骗才上了你的当,成了你的谈资,所以麻烦你也别来演什么深情人设。”
“怎么,又跟朋友打赌说要追回我?可以辛苦你别这么恶心吗?”
积攒数月的淤血终于可以吐出来,陈霜见深吸一口气,竟然轻松了不少?,回忆也变得不那么耻辱。
就好像真的如谢景愠所说的那样
“不要怪22岁的自己,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时候的每一个决定,她?也已?经尽力了。”
她?在试着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