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没把人类当过?狗。”没有这种癖好?的黑发女人皱眉。

那怪物又盯了她一会儿，突然笑了。

平影猜测他又因为那种‘独一无二’而暗爽了。

虽然她总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但有时候，就?像厄洛斯无法理解她一样，她也是没法理解他的某些想法的。

第 24 章

“眼睛再大点。”

“鼻梁再高?点。”

“睫毛再长点。眼窝再深陷点。”

几次三番对他下达命令的女人皱起眉, 在他又一次改变五官细节时失败，没?有按照她想要的方?向走之后，她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走到他面前, 命令他跪下, 居高临下地亲自上手给他调起了五官。

她温凉的手指拇指抚摸过他的眼窝，她热的掌心捧过他的脸颊和下颌，厄洛斯感到他模拟出来的皮肉骨骼在随着?她的力度轻轻地移动，他的眼睛只有在她碰到她眼皮眼珠的时候会随着?她的想法闭上，其余时刻，他都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从下往上，看她的下颌线, 她的脖颈, 看她自这个角度往上看时显得分外不经心的眼眸和规律颤动的睫毛。

他看的很仔细, 但其实，人类在厄洛斯的眼中相差都不大。

区别只是?那一点五官的大小，位置，头发?眼睛的颜色，身高?, 体重而已。

重复率太高?，区别度太小, 他经常感觉看到一个人就像看到好几个人, 甚至如?果现在放一个和「迪布提」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在他面前他也未必认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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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更倾向于靠气味辨别人类, 如?果气味没?办法的话，他就按照瞳孔的纹路, 如?果对方?戴了虚假的眼睛，他就按照肌肤的纹理, 总而言之，他会选择独一无二的东西来区分人类，而不靠那些太宏观，可能会重复的‘五官’。

所以平影看中的‘长相’在厄洛斯眼中是?难以理解的东西，虽然他受用她的‘好看’的夸奖，

但是?，如?果说人类里面又谁是?他一眼就能认出来的……

那只有平影。

不需要去闻，去细看，只要一眼，一瞥，一个背影，它就能认出她了。

对平影的同类，同事来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那些人和她相处却不了解她，普通地看过她普通地忘了她，但厄洛斯知道，在经历了那些后，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她了。

烧成灰他也能认出她。

但被他那样?记住的女人，此刻只专注于给他调动五官而并不回应他的注视。

但厄洛斯也不是?总是?需要她回应注视的。

“我不要和别人像。”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他开口，提出了要求。

这实在是?荒唐的要求。

因此黑发?女人一挑眉，拧了一把他的脸，把他的皮捏起后又用力拍回去，说：“那你不要做人。”

“……”厄洛斯没?觉得痛，但他还是?有点不高?兴，但看平影似乎是?认真地在拒绝他后，他迟疑了一下，问，“那你在按照谁捏我？”

如?果在这时候说出别人的名字的话，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要把她捏了半天的脸揉成一团，把五官扭曲，颜色改变再掉个个，以此来好好报复她。

但还好这女人没?有。

“谁也不按照，我在按照我觉得好看的长相捏你。”

她说着?，伸手抵住他的睫毛，调整睫毛的卷曲弧度，他的毛发?并非是?真的毛发?，而是?小触手的拟态，因此连弧度都能调控。

厄洛斯不觉得她在说谎。

虽然她总是?说谎，但也不至于每一句话都是?谎话。

他也不觉得有人类在她心中能有这么大的分量，让她在这时候也记得捏成那个人的模样?。

那温热的指尖最后轻轻揉捏了一下他的鼻尖，放下了。

离他很近的黑发?女人退后了一步，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又走过来帮他改了一下发?型，几乎把每一簇头发?的长度弧度和方?向都规定好了，又不忘叮嘱他记得让它们按照人类的生长规律变长。

然后，她又退开，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又绕着?他转了一圈，各个角度把他看了个遍后，才满意地结束了她的改造。

厄洛斯很好奇自己现在的样?子；“我现在怎么样?？”

“那当然是?很好看的。”平影对自己的手艺和审美?非常满意自信，亲自捏出一张脸显然带给她非比寻常的成就感，因此在回话时，她的语气很轻快得意。

“比起沃伦和迪布提呢？”

“当然比他们好看。明星演员也不见得比的过你。你去面试，只要露脸，就肯定会被录用。”她单手叉腰，从身边的机器人手上接过镜子，放在他面前。

镜子里的人已经和「沃伦」完全不同了。

除了肤色没?有变化之外，五官都做出了改变和调整，他能感觉到五官位置的细微变化，并意识到这些细微变化改变了这张脸给人的第一感觉。

这张脸，鼻梁挺翘，嘴唇适中，但很红润，弯翘的睫毛以及微微下垂的眼角让他在眼睑低垂时看上去很没?攻击性，然而他的眉峰又略高?，让他在抬眸看人时有一种?攻击性。

在厄洛斯观察他自己时，平影也在仔细地打量他，她不太满意他的金发?碧眼，但此时也不愿意当一个完全的独=裁者，所以给了他一点选择的余地：“你想要什么发?色眸色？自己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