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1 / 1)

“不行!”云英赶忙叫停,陆三在她身后,她只能看向裴晏,“他死了,线索便断了!”

裴晏抬手制止卢湛,陆三急得骂道:“姓裴的你别逼我连你一起杀!”

卢湛亦不示弱道:“你试试看!”

“都闭嘴。”

裴晏头疼得紧,顿了顿,看向关循,“你想要人质,拿着她没用。我与她换,你带着我才出得了城。”

卢湛急忙抗议,被裴晏瞪了一眼。

关循冷笑道:“我记得你,廷尉少卿,京城来的大官。”

他说着,手里的短刃抵得更紧些,微压进云英咽喉的皮肤。

“你既愿意与她换,说明拿着她,就有用。”

??第四十三章 拈酸

竹林里,四人僵持不下。 眼见湖对岸,陶昉的侍从匆匆跑入书斋,吓了个踉跄,连滚带爬地朝正堂去。云英忍不住催道:“关大哥,再耽搁,等前边那些人见着二爷的尸身,大家都走不成。还是找个僻静的地方,我们慢慢谈?” “我与你们没什么好谈的。”关循警惕地缓缓侧身,“让你的男人都站一块去。” 云英看了眼陆三,微微颔首,陆三退到卢湛身边,她趁机朝这两人使眼色,示意关循右腹有伤。 “别耍花招。”关循左手用力一捏,她肩颈骨节嘎吱作响,又道,“弩箭扔过来。” 陆三瞥了眼卢湛,取下左手袖箭绑带扔了过去,关循一脚碾碎了机关,垂眸看了眼那箭矢,“早晨在县衙,是不是你?” 陆三不置可否,骂道:“不该留你活口。” 他在城里等了两日,趁婉儿出门收账才快马追上,怕卢湛发现,一直远远跟着,直到见她与裴晏分头行事。 他本也是跟着她去的,但没走多远,便发现街角暗巷聚着些人,三步一哨地围着县衙。 他自问不是卢湛的对手,担心裴晏若有闪失,怕是护不住她,这才远远上树窥视。 云英却不知这一出,蹙眉盯着陆三:“你早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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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 陆三没好气道:“废话,那么多人,就凭这狗官的三脚猫功夫,要不是老子,他早就被大卸八块了!白天风流快活的时候,他没告诉你吗?” 卢湛先沉不住气:“你骂谁呢!” 陆三冷哼一声,转头半截树皮啐到卢湛脸上,眼珠朝关循那头微转:“谁没种我骂谁。” “岂有此理!” 卢湛拔剑劈向陆三,陆三扬手挡开,右臂衣衫划破,露出里头三根长尖刺。陆三左手一翻,指尖勾出腕下尖刺,目不斜视地甩向关循,卢湛亦以迅雷之势翻身刺向关循右腹。 关循下意识躲了陆三的暗箭,闪避不及,腰间被卢湛的剑锋划过,他咬牙提拎起手中人质挡过去,裴晏厉声叫停,逼得卢湛收剑。 身后十余人已提刀冲进了湖心小筑,不容他们再僵持下去,裴晏沉声道:“你要如何才放人?” 关循从县衙逃回来时被孙荡偷袭,本就伤得不轻,方才奋力与之搏命,腰腿上好几处筋肉撕裂,也无意多做纠缠,…

竹林里,四人僵持不下。

眼见湖对岸,陶昉的侍从匆匆跑入书斋,吓了个踉跄,连滚带爬地朝正堂去。云英忍不住催道:“关大哥,再耽搁,等前边那些人见着二爷的尸身,大家都走不成。还是找个僻静的地方,我们慢慢谈?”

“我与你们没什么好谈的。”关循警惕地缓缓侧身,“让你的男人都站一块去。”

云英看了眼陆三,微微颔首,陆三退到卢湛身边,她趁机朝这两人使眼色,示意关循右腹有伤。

“别耍花招。”关循左手用力一捏,她肩颈骨节嘎吱作响,又道,“弩箭扔过来。”

陆三瞥了眼卢湛,取下左手袖箭绑带扔了过去,关循一脚碾碎了机关,垂眸看了眼那箭矢,“早晨在县衙,是不是你?”

陆三不置可否,骂道:“不该留你活口。”

他在城里等了两日,趁婉儿出门收账才快马追上,怕卢湛发现,一直远远跟着,直到见她与裴晏分头行事。

他本也是跟着她去的,但没走多远,便发现街角暗巷聚着些人,三步一哨地围着县衙。

他自问不是卢湛的对手,担心裴晏若有闪失,怕是护不住她,这才远远上树窥视。

云英却不知这一出,蹙眉盯着陆三:“你早上在县衙?”

陆三没好气道:“废话,那么多人,就凭这狗官的三脚猫功夫,要不是老子,他早就被大卸八块了!白天风流快活的时候,他没告诉你吗?”

卢湛先沉不住气:“你骂谁呢!”

陆三冷哼一声,转头半截树皮啐到卢湛脸上,眼珠朝关循那头微转:“谁没种我骂谁。”

“岂有此理!”

卢湛拔剑劈向陆三,陆三扬手挡开,右臂衣衫划破,露出里头三根长尖刺。陆三左手一翻,指尖勾出腕下尖刺,目不斜视地甩向关循,卢湛亦以迅雷之势翻身刺向关循右腹。

关循下意识躲了陆三的暗箭,闪避不及,腰间被卢湛的剑锋划过,他咬牙提拎起手中人质挡过去,裴晏厉声叫停,逼得卢湛收剑。

身后十余人已提刀冲进了湖心小筑,不容他们再僵持下去,裴晏沉声道:“你要如何才放人?”

关循从县衙逃回来时被孙荡偷袭,本就伤得不轻,方才奋力与之搏命,腰腿上好几处筋肉撕裂,也无意多做纠缠,硬撑道:“你们别跟来,到地方我自会放了她。否则……”

他说着,左手用力一摁,云英肩上箭伤涌出一股鲜血,顺着单薄的衣衫晕染开来。

月明如水,关循押着云英穿巷前行,脚步愈发沉重。身后三人已不见踪迹,但他心知定不会太远。

云英见他没有往城门方向,而是朝着码头而去,试探道:“你伤这么重,还想走水路?”

关循哑声道:“女人太聪明可不太好,别逼我杀你。”

云英撇撇嘴,转眸换了个话头:“赵焕之与高严都死了,今日一过,陶昉这条路也算走到了头。关大哥就这么回去,老家的兄弟就白忙活了,何不另谋高就呢?裴大人身后的贵人,可比陶昉要有能耐得多。”

关循沉吟半晌,冷笑道:“你这算盘打得虽好,却是下错了注,孙荡既会卖我,便该知我不是那能做主的人。”

云英笑道:“只要湖心小筑的人都死了,再送陶大人一个剿匪头功,昭告天下。孙荡究竟是怎么死的,又有谁知道?”

停在岸边的两艘商船烛火通明,船上传来船工赌钱吆喝声。

关循临岸边停下脚步,沉吟不语,似在犹豫,云英趁热打铁道:“卖不出去的盐,便和泥沙无异。脑袋别在裤腰上的行当,情义归情义,钱归钱,缺了哪样都凑不齐一桌人,关大哥以为呢?”

关循转过弯来,冷笑道:“但好生意是不会送上门的,我焉知你这不是斩草除根之计?”

云英忍不住翻白眼,“看你上道才抬举你,不信算了。”

“放屁,你分明是与孙荡有仇,想拿我糊弄你那当官的男人。”

云英微微扬眉,抿笑道:“我就说你上道了,关大哥真是懂我。”

关循用刀逼退她贴近的身子,嗤笑一声,“两个男人还不够你折腾的?省省力气,我不吃你这套。”

云英垂眸扫了眼他腰上的伤,“那你吃哪套啊?”

关循神色一凛看向她身后,云英下意识回头,胸前被猛地一推,后退两步跌坐在台阶上。

扑通一声,再抬头已只余粼粼水波。

卢湛和陆三吵了一路,互相埋怨对方出手不够准,裴晏跟在后边头疼得额前青筋都快要炸了,却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