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

柏兰冈的视线莫名地定在他唇上――沾着柔润水光,微红着,叫人吮吸过也似。柏兰冈不动声色地在大哥与妻子之间睃巡,因先存了疑虑,先入为主了,再睇向奉星如时,越发觉出奉星如眼底细微涌动的情潮。

他眸色暗下去,不快霎时倾覆如雪。

但柏家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城府,那肚子比海深,心里眼里不知藏了多少阴私――这点不快,柏兰冈按捺得住,他下一刻收回视线,自己捡了单人沙发坐下。

水盆里浸着两张毛巾,奉星如绞了一根,递来――男人的视线蛇一般擒来,淬着奉星如看不懂的尖利冷光,他心下一惊,手心紧了紧。

他惊动的模样落入男人眼里,到惹得他莫名地微微一笑。柏兰冈接过毛巾,胡乱地擦了一把。

柏闲璋似是注意到了他们方寸之间的对峙,伸了伸手臂,勾着奉星如的衣角,顺势将人揽到身边。他睨了一眼柏兰冈,柏兰冈翘着腿,丝毫不惧。到底是兄弟,刹那的目光像峙里,擦过多少火星:

柏闲璋的警告,柏兰冈的嘲讽,还有那一瞬间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他们都隐隐预见了某个可能。

他们在这一瞬间的目光交换里,读懂了对方的答案。

于是柏闲璋拍了拍怀中人的臂膀,拥着他起身:“摆饭吧,千乐也该在路上了。”

他们在前,柏淑美与柏兰冈落在身后。经过转角,柏淑美忽然嗤鼻:“老二,别以为我睁眼瞎白长两只眼――”

他们停下脚步,柏兰冈平淡地看他,柏淑美眼里满蓄一片促狭,恶意涌动着闪烁:“你跟老大,心怀鬼胎,今晚打算做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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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小鸡突然出现

元旦番外 中

柏淑美的挑拨,柏兰冈并不放在眼里。他挽高了袖口,柏淑美果然尖起眼追向他的腕表,柏兰冈无所谓地仰头一哂:“你今晚不要又犯头风痛。”

不愧是一个奶娘奶大的兄弟,柏兰冈这话真是刺一样扎到柏淑美的鸡眼上。他原本还不带多少真情实意,这下子也不由得冷笑:“他本来气血就亏,光伺候你们一个够养十天半个月的,他愿意纵容,你们也别太过了。”

柏淑美确实有他的隐忧――奉星如这条命是他捞回来的,他最反对奉星如不肯惜身,一而再再而三的放纵他这帮好兄弟胡作非为、无法无天。但他也不能多加置喙――毕竟奉星如宽宥他,他才是最任性妄为的那一个。哪怕他们之间曾经有那么深的恨仇,但奉星如爱起人来,依旧昏君做派――烽火戏诸侯的事恐怕他不少干;被他放在心尖上珍重,那滋味真是销魂蚀骨。

但柏兰冈满不在意,也不知他听入耳里几多。难为他成日里端着体面,关起门卸掉那层压抑;疯起来,跟他那好大哥一样离经叛道。

在等待柏千乐的战线里无人提及。奉星如的位置仍在柏兰冈身侧,只有早餐时他才会挨着柏闲璋坐――也不是每天都在柏闲璋身旁,偏偏有一回,柏闲璋为他的面包片抹了酱,正巧柏兰冈打着腰结走进来,他头一抬就捉到这一幕,他目光太敏锐,奉星如不由得发讪。

奉星如也心知,即便他们有违人伦已成定局,他与柏闲璋相偕如夫妻,还是太惹眼。柏兰冈未曾明说,但他心底必然介意。

奉星如一力维系天坪,即不希望哪头轻了也不愿意哪头重了。偏偏他奈何不了柏闲璋――他总是很自然地把奉星如纳入他的气场里,不经意地展露回护的姿态,而且一旦奉星如在他身边,他仿佛竖起屏障――所有人都隔绝屏外,谁也不要妄想轻易染指。明明柏兰冈才是曾经那纸婚书上生死契阔的另一头,竟让柏闲璋“与子成说”了,真不明白这太太为谁娶的。

这席上各怀鬼胎,波澜诡谲,唯有奉星如对翻涌的湾流一无所知。

他们一如往常地用了饭,柏千乐却看见柏淑美找了管家到廊下说话。今年花期早,金桂??艳的花香摇摇曳曳,拖着旖旎的情调,仿若含情脉脉、欲语还羞。

“你留意龟板,要好的;黄芪人参有好的没有?还有熟地,明天早上先炖一盅鸡汤……”

柏淑美回身,撞见他鬼祟,嗤道:“墙角好听吗?”

“五爷,你要什么参,怎么不跟我说,我孝敬你啊。”柏千乐促狭,笑得很坏:“又是龟板又是参,谁亏得这么厉害?”

“与其问我,不如问问你那两个好伯父,我掏的钱我买的药,把人好不容易养好了,今晚轮到他们捡便宜了。”柏淑美冷哼,“好聪明的算计。”

柏千乐闻言,脸色立刻惊变,“大伯他们要做什么?!”

这回轮到柏淑美施施然,他微笑地睥睨柏千乐的气急败坏,怀有胜利的仁慈,施舍善意:“别当我没说――你要是敢坏他们的好事,明天我可保不住你。”

柏千乐才是家里心眼最小的那个――柏淑美也是恶劣,明知他最睚眦,偏要拉着他站在局外,还耳提面命,存心叫他妒火攻心、夜不成寐。

果然,晚上柏千乐被他扣在房里,摆出棋局对弈,棋路方走了半数,楼板“咚”地一声厚重闷响,也不知楼上是多大的把戏。柏淑美压下一颗白子,往后仰身一靠,也不摧,只看对面的柏千乐执着黑子的手僵滞半空,张着唇,满面失魂。

他心不在焉地潦草落子,旋即捏紧了裤料,关节都青白。他两只眼睛黑沉沉的,抿着嘴一言不发。柏淑美于是很满意,?t着他,火上浇油:“气大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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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当然是大局面――奉星如不知道今天怎么又惹了柏兰冈这尊杀佛,他原本正为柏闲璋拿睡袍,不料房门悄声合拢,身后人的脚步声湮灭在地毯里,他还疑惑柏闲璋怎么突然出浴――来不及问,一双手捂上他的嘴,而视野陡然寂灭――他的眼被来人用不知道什么东西捆死了,结结实实地绕了几圈,?O?@地在脑后飞快打上死结。他甚至来不及看清那是什么颜色的系带,眼前昏花,天地骤然昏黯,而那人的袖口磨在他脸上,他恍惚嗅到了一阵幽缈的香。

曾经,这火燎烟熏的香气熊熊烈烈,烧破天际,拽着他跌入情欲的地狱。

“二……”

他挣扎翻身,那人被他拌了一拌,他撞到了坚硬的棱角,钝痛令他微微蜷缩起来。旋即一阵利风割过,“嘭”的巨响落下,他身边顿时一空。

柏兰冈踹倒了那碍事的圆凳,俯身――他含住了妻子因疼痛翕动的唇,舌头卷进他嘴里,掠夺般扫荡一轮,随后汲着奉星如唇壁的软肉吃弄。

鼻息湿濡缠绵,你我难分。

他揽着人摁在地上亲了好一会,他听见了奉星如方才那句戛然而止地呼唤,等他平静了些,他才分开身寸。两个人都喘着气,尤其是柏兰冈,他方才气血大燥,眼眶灼灼,烧得他有些干涩刺痛。他无声凝视着奉星如――他半张脸蒙了丝巾,斑斓花彩的绸布折光,只露出一点鼻尖,鼻尖下两张浅色的唇颤抖着,因沾了两个人的口涎,水色斑斑点点。

奉星如抬起手,柏兰冈定了一定,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依然弯腰――奉星如的手拂上他的脸,不太暖,在他脸上滑了滑。随后他另一只手也探高了,摸索着挂上柏兰冈的脖颈,以此借力支起身子――柏兰冈按着他的腰扶他坐起来,猝然得遭了他一吻。

奉星如的舌头卷着他的舌尖舔弄,原本挂在他肩上的手贴着他的脖颈肩窝下滑,越过衣领又抚高,来回抚弄里,柏兰冈那股火气像罩上沙网,渐渐平息了。

感觉到他冷静下来,奉星如从他嘴里退出来,因为丧失了视野,他的动作谨慎迟缓了,摸索着探上丈夫的脸颊,温声道:“二少爷,抱我起来吧。”

柏兰冈凝视着稠巾,有些失神――他骨子里澎湃一种渴望,他忽然想看稠巾底下的眼,看妻子眼里,涟漪波澜的爱意。

他难以扼制这股因渴望催生的暴戾,因此他再度俯身,咬着妻子的唇恨恨碾磨。轻微的肿痛,是他的恨、他的爱、他期盼被垂怜、无处倾泻的满腔狂热。他像是绝望的信徒,乞望他悲悯的神张开双臂,接纳他一无所有的皈依。

柏兰冈低下头,好让奉星如抱稳他的肩膀,臂弯穿过奉星如的?N窝,将人抱起,放在柏闲璋的床上――随后他覆下身去,山的阴影终于笼罩涟漪的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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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在写了,感觉今天写不完就先发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