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1)

席优闭上眼酝酿睡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席牧上班走之前席优都没从他房间里出来,看来还没醒,席牧给他留好早饭就离开了。

路上,等红灯的间隙里席牧想了很多,席优对他的负罪感太重,既然他给的关心让席优觉得沉重压抑,那是否应该他来改变,如果用席优想要的那种方式会不会令他好受一点?

周六日诊所的病人比较多,而且席牧做的是偏复杂的根管治疗和种植,今天的时间都排满了,到诊所之后席牧照例先和助理核对,就要上楼开启工作模式。

席牧到诊疗室刚换好衣服,听到敲门的声音,席牧回头望去,只见顾矜野挎着胳膊,一脸似笑非笑看好戏的表情看着他。

席牧手上的动作不停,漫不经心地问:“有事?”

顾矜野把诊室的门关好,再也按捺不住,看上去还挺兴高采烈的:“说说说说,后来你和你弟怎么了?”

顾矜野:“我怎么还能看到你弟软件在线啊?你没揍他?”

席牧戴上口罩,也不看他:“他都那么大了,揍他能解决问题吗?”

顾矜野眯了眯眼,突然觉得席牧这反应不对,他疑心道:“老席,你到底拿你弟账号干嘛了?你安的什么心?”

席牧的声音淡然:“他是我弟,我能安什么心?”

顾矜野还要再说什么,诊室的门又被敲响,是席牧今天预约的病人:“席医生?”

席牧瞥一眼顾矜野,有赶人的意思,因为对着病人说话,席牧的语气维持温和:“过来了,坐,最近几天牙齿还有痛感吗?”

“刚开始那会咬东西是有点痛,四五天之后就完全没感觉了”

顾矜野能感觉到席牧有点刻意回避的意思,但是诊室里有病人,不好再说别的,顾矜野叹一口气离开了。

上午第一台做根管填充,第二台的病人戴牙冠,做完之后也快要到中午,席牧换衣服下楼吃饭。

诊所有餐厅,在一楼,专门请了阿姨来做饭,席牧拿过自己那份午餐放在桌子上,下一秒,顾矜野阴魂不散地过来了。

席牧有点无语:“你很闲?”

顾矜野耸耸肩:“我这个点也没手术了啊。”

顾矜野支着下巴啧一声:“说说呗,老席,你到底瞒我什么了?”

“瞒你?”席牧挑眉,“你是席优的谁?我为什么要瞒你?”

被问的烦了,席牧索性直说:“他想找主,而我可以,就这么简单。”

说完,席牧突然审视地看着顾矜野,若有所思道:“你是不是对我弟关心过度了?”

顾矜野心道完了,他早就知道这个变态弟控是个什么性子,果然只要扯上他弟一点席牧就能应激。

顾矜野举起双手表示清白:“真没有真没有!怎么说这件事也是从我这挑起来的,我这不是怕引起你和你弟的矛盾我良心不安嘛。”

和他的猜想八九不离十,顾矜野问:“那你弟知道是你吗?”

席牧沉默了。

“行吧。”顾矜野抓了把头发,席牧的固执他是领教过的,而且对象是他弟,那就更不可能有转圜的余地了。

最后,顾矜野一脸复杂地提醒:“老席,我劝你悠着点,无足轻重的人伤感情就伤了,换在你跟你弟之间那可是一辈子的事。”七0九四63七3零群

席牧低下头,没有忽略顾矜野的劝告,最后只嗯了一声。

下午,结束两台手术之后席牧有了点空余的时间,拿过手机给席优发了条语音:“小优,我房间挂在衣架上的外套,灰色那件,我昨天忘放洗衣机了,你帮我放一下吧。”

发过去之后,席牧思索了几秒,又发一条:“我今天不想做晚饭了,你来做可以吗?”

不到一分钟,席优回复了:没问题!交给我吧哥!

席牧看着屏幕,席优消息里那两个感叹号引得他发笑。

他对席优觉得亏欠不假,因为他真的感觉没有给他的弟弟多么优渥的生活,还让他被迫成长,但没想到会给席优这么大的心理压力,如果让席优多付出一些能让他好受,席牧不介意改变。

这边席优活力满满地开始干活,他先去席牧的房间里找到外套,又收拾了几件席牧换下来的衣服一起洗,洗衣机运作起来之后趁中间的空隙席优从手机上搜菜谱,打算做顿不一样的,但是太复杂的他做不来,最后就决定几道家常小炒。

席优编辑好自己需要的蔬菜和佐料,到楼下的超市采购。

席优边走边给席牧发语音:“哥,你大概几点能下班呢?我看着时间就开始准备,等你到家我们一起吃呀。”

“我今天要尝试几道新的菜,翻车了不许骂我啊。”

诊室里,席牧把席优发来的语音反反复复听了很多遍,能感觉到,席优的话变多了,语调里还有着活泼轻快,席牧好无奈,他把席优放手心里捧着护着反而让他心理出了问题,现在指使他干活,他一点情绪没有还挺高兴,他弟是个m这事真不是没依据的。

席牧回他:我尽量七点,饿了不要等我。

席优:就要等你。

席牧想着他弟笑了。

席优买菜回来,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去厨房准备晚饭,虽说是没尝试过的新菜,但看着菜谱做下来,也不至于太糟糕。全部做好端到餐桌上之后席优还是等了一会,席牧比他原定的时间晚了十几分钟,所幸到家后饭菜还热着。

席优催他哥赶紧洗手吃饭,席牧换了衣服坐下后,想起什么问席优:“你把我睡衣也洗了?”

“对呀。”席优给席牧盛汤,“顺手的事。”

刚把汤递过去,席优一拍脑袋:“糟了!衣服洗完忘从洗衣机拿出来了。”

席牧没出声,席优自顾自道:“哥你先吃,我去把衣服晾一下。”

席优忙来忙去像个小陀螺,席牧也反思自己,也许席优需要的并不是周全的关爱,他只是想要归属感,证明他在这个家里是有重要的位置。

而归属感达到一定程度后是可以等同于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