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妈犹如在梦游,呆愣愣地进来,看见客厅坐着的怕冷的小姑娘,又匆忙回过神去开暖气。
常深在宛宛面前蹲下,和她平视,细细地观察她的脸。
她不想让他看,脑袋一直低垂,从回来到现在,她一声不吭。
常深却想她想得已经发了疯,怎么看她都看不够。
他的宝贝变了很多,以前白白嫩嫩的脸蛋现在两颊的肉都凹了下去,脸色蜡黄,一双原来又大又圆的眼睛无神空洞。碎发落了一缕在额上,遮盖了额上那一道疤痕。
常深早就注意到了,心疼得伸手想去触碰,面前的女孩却缩了肩膀,往沙发里躲,一副防备的姿态。
常深心揪得厉害:“宛宛?”
“让哥哥看看好吗?”他尽量放轻语气,放低姿态,几乎带了诱哄的意味,以免惊扰到他的宝贝。
他不知道她消失的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宝贝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不肯回来?
他只知道看着面前他从小宠到大的乖女孩一副瘦小沉默的样子,快要心痛死了。
(周末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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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沉默,面前的女孩依旧一句话都不说。
“好,哥哥不看。”常深退一步,轻声细语,“那哥哥帮你脱外套,你看,外套湿掉了。”
宛宛先是又躲了一下,才让常深将她身上被雪浸湿的外套脱下来。她里面穿了白色的毛衣,毛衣的表面有点毛毛的,起了球。常深视线在上面停留了一下,又去脱她的雪地靴。
刚才她跑得太急,摔了一跤,雪顺着靴口进去,都捂成了水。常深将她的袜子也脱掉,小巧的脚落在他的手心,冰凉彻骨。
常深用手帮她捂热,手顺着她的脚脖子往上将她的裤子撸高一点,小腿上的疤痕显露出来,他的手顿了一下,刚要去触碰,宛宛就像受了惊的猫一样将双脚从他手上收回,缩着腿抱着膝盖惊恐地看他。
“……宛宛。”
常深试着再去拉她,被她一手给打掉。面前的小姑娘忽然如同被惹毛了的小狮子,朝他大吼:“走开!”
常深因为她这个反应愣了好一会儿,已经说不上是心碎还是其他情绪,只能梗着喉咙,软着语气:“给哥哥看看?”
宛宛瞪着他,护卫自己。
常深心更疼了,他试着去安抚:“好,哥哥不看。那让哥哥给宛宛换身衣服好不好?”
常深想将一脸防备的妹妹揽进怀里,却被她用力往外推:“我不要!不要!走开!不要过来!”
常深被她推得后背撞上后面的茶几,下意识还想伸手去揽她,宛宛从沙发上跳下来,往门外跑。
常深瞬间起身将她拖回怀里,紧紧抱着:“宛宛,宛宛乖,是哥哥啊,哥哥在这别害怕。”
宛宛在他怀里挣扎,开始大喊大叫,常深先是还轻声安抚,后面直接沉默无言,但抱着她的手臂一丝一毫都没有松开过,好半天怀里的女孩才累了平静下来。
到最后,常深用脸颊碰了碰她的鬓角,将她抱回沙发上坐着,不停地顺着她的背和枯燥的长发。
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宛宛乖,你回家了。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哥哥现在在你身边,你可以像以前一样无条件依赖哥哥,哥哥永远爱你,不管你是什么样子。”
“乖女孩,哥哥的乖宝贝,哥哥好想乖宝贝。不要再离开哥哥了好吗?哥哥会死的。”常深贴着她的额吻,眼尾开始泛红。
宛宛累了,靠在他怀里,眼睫轻轻颤了颤。
常深抱着她的手臂试着松了松,宛宛乖乖的,没有再闹了。常深又去吻她的脸蛋,她也没有拒绝。
常深长呼吸了一下,大手掌着她巴掌大的脸,开始和她沟通:“饿不饿?哥哥去让萧妈做点宛宛喜欢吃的好不好?奶油蘑菇汤怎么样?刚才哥哥看见宛宛买了草莓小蛋糕,但是好像不新鲜了呢。哥哥现在就让萧妈去做,放上又大又红的草莓,宛宛想吃多少都可以……”
常深絮絮叨叨地说,最后他将宛宛放在沙发上靠着,拿了旁边的毯子裹在她身上,手指碰了碰她的脸蛋,细腻的触感一如往昔。
常深的眼尾越来越红,眼白泛上了血丝,他拼命忍着,然后站起身准备去厨房吩咐萧妈做饭。
他刚没走多远,后面就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传来,伴随着踏上地板“咚”的一声脚步声。常深想回头,腰就被人紧紧抱住了。
常深微低了低头,看到了那双被冻得发红,长了冻疮开裂的小手。那双小手正用力抱着他的腰,五指近乎扭曲一般掐着他腹部的肌肉,惧怕他离开。
身后有毛茸茸的脑袋贴上来,在他的后背蹭着,小姑娘哭腔的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哥哥,不能走……”
(我把后面九章的剧情打散了,所以还能废话十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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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深转过头,对上一双通红的大眼睛,正啪嗒啪嗒往外冒着泪珠子,卷翘的眼睫毛被泪水黏湿,攥着他的小手不敢松开,可怜的女孩怕被再一次抛弃。
常深捧着她的脸,深深看进她瞳孔,里面映出他的样子,只有他的样子。他低头,带着无限虔诚的爱意和疼惜,映上她冻得发紫的小唇。
双唇触碰的那一瞬间,常深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将她吞进腹里。只能叼着她的唇,辗转缠绵,将她冻紫的唇细细地吻,直到那两瓣唇变成他记忆中的樱红小唇,湿润又诱人。
宛宛被他吻得发抖,一边掉眼泪一边颤抖,拽着哥哥的衬衫扣子,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呜咽。
唇舌沦陷,她快要窒息,但她很想很想哥哥的味道,白天想梦里想,她舍不得推开。
常深不知道吻了她多久,最后宛宛倒在他怀里,任他怎么叫她都紧紧闭着眼睛,睫毛挂着泪珠,被他弄得脆弱可怜。
常深伸手碰到她烫得发红的脸蛋,那不正常的体温吓得他快要魂飞魄散,连忙将她拦腰抱起来上楼,吩咐萧妈去找医生过来。
宛宛醒着的时候忌惮他碰,昏睡了却很乖巧,像以前一样乖巧。
常深趁着医生还没过来,用一块浸湿的手帕敷在她的额头上给她降温。然后准备将她外面的衣服脱去换掉。
起了球的毛衣被他放在一边,宛宛在毛衣下面就只穿了一件贴身的保暖衣,脱毛衣的时候最里面的保暖衣被扯歪了,露出肩膀和胸口的一小片肌肤。
房间的光线不够亮,常深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了一下,手指下的肌肤没有以前光滑细腻的触感,反而泛着一丝丝的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