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1)

何?修沐急忙道:“刚才是你要打我,我可没有碰你啊。”

姜多善抓住梅青瑞的手, 掀开袖子, 手臂上赫然有着深压去下的五指印,黑紫色的印子在?白?嫩的胳膊上尤其明显, 众人不禁倒吸一口气。

梅青瑞哭咽道:“符临怎么下手那?么狠,我的手臂该不会要真的废了吧。”

姜多善道:“这里不方便,柳行文, 你先带青瑞他们?去外边那?个亭子坐一下,我的书童会会医术,我这就把她带过来。”

梅青瑞不舍道:“那?你要快点回来哦。”

国子监有一规定,书童不可以陪同学子一起?进入室内,必须等候在?室外,一来是怕书童一起?听课,二来是不让学子利用书童作弊。如果有特殊情况, 像符临那?种瘸腿必须要人为他推轮椅,可以向学正申请。

学正在?另一处书院,姜多善未来得及向学正申请,便把室外的雀儿带进来了。

雀儿低着头为梅青瑞检查手臂, 在?黑紫色的地方按了一下, 梅青瑞感觉的魂也?随着那?一按出窍了, 痛的连叫都叫不出来。

姜多善问道:“怎么样?”

雀儿道:“还好,只是手臂伤口那?处被淤血压住,需要割开放血。”

梅青瑞最?怕疼了, 他一想到自己的手臂要面临割肉放血这种酷刑,他就想死。

梅青瑞顺势倒在?姜多善的怀里,抱着姜多善的腰哭道:“我不要割肉,我不要割肉。”

柳行文不可察觉的皱了一下眉头。

何?修沐无?奈道:“青瑞,你是个男子怎么会如此怕痛,就只是割开一个口子而已。”

梅青瑞愤愤道:“你说的倒是轻巧,刀子没有下到你身上你当然不会觉得疼。”

何?修沐摆了摆手表示无?语。

姜多善安慰道:“小舅舅你要是害怕你就闭着眼睛不要看。”

有了姜多善的安慰,梅青瑞心一横把手伸过去。

梅青瑞紧闭着眼睛,手臂在?发?抖,他想起?姜多善第一次去梅府时这个书童也?在?她身旁,而且他醒过来的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这个书童。

那?个书童叫什么来着,陆月好像唤他作雀儿,他记得那?个书童眼睛是褐色的,脸上还有很多雀斑。

“不要害怕,我很轻的,不会让你疼,一会儿就过去了。”

梅青瑞感觉没有想象中那?么疼痛,手臂上反而冰冰凉凉的,梅青瑞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低着头为他擦药的雀儿。

在?梅青瑞眼里看来,雀儿长的并不好看,她的脸色蜡黄,脸上长满褐色的雀斑,而且她瘦巴巴的像是从没有吃饱饭过。

雀儿为梅青瑞包扎好手臂,对着他笑道:“公子我说的没错吧,是不疼的。”

梅青瑞躲着雀儿的眼睛,小声嘀咕:“哪有人笑起?来把牙齿都露出来,一点也?不文雅。”

何?修沐用手闪了闪梅青瑞的眼睛:“喂青瑞,你在?嘀咕什么呢?”

梅青瑞有气无?力道:“没什么。”

除去那?个坐在?轮椅上一整天都阴沉着一张脸的某人,姜多善觉得在?国子监生活还不错,

首先国子监上学的日子不要太快乐,上四天就能休息一天,而且国子监还为每人都安排了一间斋房,早上上完学课就可以在?斋房上睡一会觉,中午再去上课。

这里负责教书的夫子都称之为博士,他们?讲课生动有趣,不执着于书卷上讲的道理,还会给学生讲述一些发?生于历史?上的真实事迹。

而且课程不仅限于在?课上讲书,会涉及骑术,射箭这些,还会在?一些特定时节带学生出去外面采青。

所?谓的采青不是在?京城周围逛逛,而是由博士带着学生去往祁国各地体验不一样的风土人情,期间学生只要最?后上交一篇画作和一篇关于地方的文章即可。

与梅青瑞分别?后,姜多善迫不及待回到书院。

“夫子,国子监真的很大很大,快有我们?司礼监那?么大了,我原本以为在?里面要天天死读书呢,没想到在?里面上课的方式很自由,我很喜欢。”

“夫子,你说的的那?个留着长山羊胡的苏博士他还在?国子监教书,而且他真的如你说的那?个样每说一段话,就要摸一下胡子我在?学堂上看到的时候差点忍不住笑。后来啊,小舅舅问我说笑什么,我就告诉了他,小舅舅听后直接在?课堂上笑出声,那?山羊胡子博士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哈哈哈哈。”

牵机在一旁听得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姜多善从司礼监下了马车后就一路小跑回司礼监,加上刚才巴拉巴拉说一堆,现在?口干舌燥,看到桌上有一大罐子里装着水,直接拿起?来咕噜咕噜的喝下去,牵机都来不及阻止,姜多善就一口气全?喝完了。

“你,你这孩子怎么把我刚做好的梅子酒全?喝完,待会你可会醉了呀,明天你还要去国子监上学呢。 ”

姜多善脸色微红,趴在?牵机的腿上撒娇道:”很没事的夫子,我酒量很好。”

牵机哭笑不得,她这次想调制一份酒比例含量高的青梅酒,特意往里面多放了酒曲,她平常素爱喝酒,酒量还算不错,喝这一杯新调出来的青梅酒都头晕。

只见姜多善仰着躺在牵机的怀里,数着天上的星星,数着数着她突然道:“夫子,今天我在?国子监认识了两名朋友,一个叫何?修沐,他是何尚书家的儿子,还有一个叫柳行文,他是柳太傅的儿子。柳行文他还是我儿时的玩伴呢,那?个时候父亲不让我和隔壁柳家玩,但是我偏要,我就天天翻墙过去找柳行文,有一次还带他去城外看星星呢,后来被发?现了,回家后他被就被上了家法,可惨了……”

姜多善提起?柳行文就有讲不完的趣事,就连柳行文打瞌睡她也?能形容一番。

“我第一次翻墙见他的时候,看见他明明困得不行,非要强撑着睡意读书处写字,那?墨水啊就一坨有一坨的落在?纸上,墨水都沾到袖子上了他都不知道,柳行文见到我时惊讶到嘴巴张的老大了,感觉都可以塞下一颗鸡蛋。”

牵机的手一下又一下的顺着姜多善的头发?,“那?他有认出你吗?”

姜多善道:“他没有认出我,可是我认出他了。他长的跟小时候一模一样,简直就是等比例放大,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是个正经的书呆子。”

姜多善打了个酒嗝,又继续说道:“不过他现在?长得好高啊,从前我翻过他家的墙去找他时,他比我矮一个头呢,现在?我最?多也?就到他肩膀上,小舅舅还问他说是不是在?吃苏州饭菜才长那?么高的。”

此时躺在?牵机怀里的姜多善眼睛亮晶晶的像天上闪耀的星星,她笑道:“我看见柳行文就好像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小时候,好怀念那?个时候啊,想做什么事情就做什么事情,父兄他们?也?都在?。”

渐渐地没了声音,牵机低头一看,姜多善睡了过去。

“这,可怎么办才好。”

牵机是个病弱体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平时多走几?步路都要喘的,现在?姜多善躺在?她怀里睡死过去了,她叫不动也?搬不动姜多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