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记得,纪洺是咱家的大恩人!”黎千禧立马就想起来了,举止大方地朝纪乐宁问好,“乐宁你好,我叫黎千禧!”他眉宇微扬,笑起来桃花眼里充满了深情,和黎泽川身上的清冷感不同,他看着更像火,一头微分碎盖发型,配红色酷炫电子竞技服,整个人耀眼又夺目。

“你好!”纪乐宁小声回应。

黎千禧又笑着问:“纪叔叔有来吗?我之前一直想拜访,但苦于学习压力太大没抽出时间。”他语气诚恳。

但说完,气氛却瞬间僵住!

黎泽川招呼纪乐宁先回自己房间洗漱准备下楼吃饭,然后才将黎千禧带进房间跟他单独聊:“千禧我给你说件事。”

“嗯,哥你喝酒啦?”

“昨晚应酬少喝了点!”

“好吧,酒气真浓!”黎千禧念叨着,又催促,“哥你要给我说什么事啊?”

“嗯……乐宁他爸爸没了,她爸临终前写了封血书委托我将乐宁送去孤儿院,但前天我去她二叔家接她的时候,见她被虐待又很不忍心,所以擅作决定将她留在我们家,你能接受这个决定吗?”

“纪叔叔那么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黎千禧心情过山车一样起伏。

黎泽川实在说不出纪洺是因为肺炎拖成肺癌,毕竟说再多都于事无补,简短地解释:“他是病故!”

“老天可太不公平了!”黎千禧惋惜地叹气,又蹙眉问,“那你要抚养乐宁的事,爸妈还有爷爷他们知道吗?”

“我还没来得及说,黎晔这两天又给我使绊子,我挺忙,打算等风波过了再提这事!”

“他又干了什么?”黎千禧脸色黯然,表情瞬间就不高兴了。

黎泽川也没隐瞒,他对自己弟弟一向很坦诚,而且为了更好的保护弟弟,家族内斗的事都是对千禧没有一丝保留,其一是为了让千禧提前适应这种残酷的竞争,其二也是让他弟弟心里有个底,知道该提防谁,将事情一字不落说完。

黎千禧气得直握拳头,他很懂事,知道工作上的事情自己还帮不上忙,说再多都是负能量输出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便没谈论黎晔,只替他哥宽心道:“你放心吧哥,只要是你决定的事我都无条件支持你,不过爷爷他也真是的,要不我去跟爷爷求求情,毕竟一百二十个亿是个大数目,万一到时候你真和李总签不了约怎么办?”

“不用担心,哥会摆平这件事的!”黎泽川笑着揉他头。

黎千禧又叹了声气,分析道:“纪洺他救过你,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照顾他女儿的,你把她留下我没有意见,我也会尽力照顾她。”

“好,我家千禧真善解人意!”黎泽川由衷地夸赞,又提起他比赛的事,问,“你手机里有比赛视频吗,让我看看!”

“当然有,网上还有录播,但我手机里的是专业摄影全程跟拍的高清录像,你看!”黎千禧掏出手机点开视频。

黎泽川认真看起来,他不是一个敷衍的哥哥,所以黎千禧事事都愿意跟他分享。

下午的时候,黎泽川输完液没去公司,他考虑到乐宁和千禧是第一次见面,为了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和熟悉度,便带千禧和乐宁去户外游玩骑马。

纪乐宁不会骑,黎千禧便充当教练和安全员给她细心地教。

黎泽川玩不动,把两个小家伙送进骑马场,自己就躺在贵宾椅上睡觉。

凌风董事长办公室。

黎老爷子站在八十八层高的落地窗前,品着黄釉茶盏里的西湖龙井,俯瞰地面小如蝼蚁的人们来来去去奔忙,不禁问起黎晔:“你有没有打听黎泽川那边什么进度?”他虽不待见二孙子,但也不希望二孙子到时候当众出丑。

黎晔将爷爷手里的空茶盏又添了新茶,才慢悠悠说道:“刚我一个朋友在赛马场,无意拍到了泽川,他好像在玩!”最后一个字特意着重强调,说完,生怕拱不起火,特意从手机里翻出照片放大了拿给他爷爷看。

黎老爷子威严的目光扫向手机屏幕,只见黎泽川翘腿睡在马场旁的贵宾椅上,戴着墨镜,身上盖毛毯,悠闲晒着太阳状态别提有多惬意。

看着这一幕,黎老爷子拿茶盏的手不由收紧,捏的关节发白,严厉怒斥:“给他打电话,让他来坐班!”声音里带着难以压制的暴躁。

黎晔立马将电话拨了过去,还心机加满开了扩音:“泽川,爷爷让你现在来凌风上班!”

“滚!”黎泽川中气十足,只一个字就打发了他。

黎老爷子听到这态度,气得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还没骂出声,电话已经挂了。

黎晔一边安慰他爷爷别急,一边又怕事情闹不大故意拨了过去,结果,打了三遍挂了三遍,到第四遍的时候,对方直接手机关机!

黎老爷子火气没处发,将手中茶盏重重摔在地上,看着四分五裂的碎片,才想起这茶盏是前不久才花重金买来的,价值不菲,一时间是又心疼又恼怒。

第22章 订家规

晚上。

黎泽川带着两个小家伙回家,下午两人都玩得很开心,回来吃过晚饭,贺叔告知黎泽川纪乐宁转学的事情都办妥当了,但学校那边需要入学测试来决定分班。

黎泽川点头,思来想去决定开一个家庭会议,将乐宁和千禧都叫到书房。

别墅里有三个书房,四楼的书房是黎泽川在用,三楼是留给千禧和乐宁的,二楼是他爸妈用。

跟其他书房风格不同,黎泽川喜欢沉稳大气的装修,书房也是黑灰色调。

黎千禧带着纪乐宁走进书房时,黎泽川已经在办公桌前坐好了,他两手托着下巴,虽然穿着家居服,但表情看着有些严肃。

千禧本来还想拉张凳子坐下来听他哥讲话,结果,扫眼的工夫见贺叔手里端着一柄质地坚硬厚实的长戒尺走进来,他惊愕地扬起眉头,说实话,在他家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

“二少,这是您要的一厘米厚的小叶紫檀戒尺!”贺叔说着。

黎泽川拿起戒尺掂了掂,很结实,满意地,摆手让贺叔出去,才敲了敲桌子,收回面前这两小家伙的注意力开始谈话:“无规矩不成方圆,我给你俩简单定一条家规,都抬起头看着我!”声音不似平日里温和,而是透着冷峻。

两人双双将目光注视过来!

黎泽川才继续说:“在18岁之前,我不允许你们两其中任何一个人谈恋爱,身体很值钱,你们要学会自爱,这是最起码的底线,谁要违背规则在先,不论是你黎千禧还是纪乐宁,这把戒尺打断为止明白吗?”戒尺重重敲在桌上。

震慑力吓得两人都哆嗦了下。

黎千禧心想他哥表达委婉了,这把戒尺打断跟被直接杖毙有什么区别?尽管心中,但还是点了点头,在他家父母参与教育的时间可远没有哥哥多。

而纪乐宁被她二婶家暴过,看见所有能揍人的工具都害怕,拼命点头,表示自己会听话。

黎泽川这才将戒尺收起来,放到身后书架最醒目的位置,接着说:“我是很反对武力教育的,只要你们两不触碰这一条红线,这把戒尺永远没有请出山的那天,你们还小,每个年龄段都有每个年龄段最应该做的事,而你们当下最应该注重的是提升自己的思维和眼界,我希望我带出来的孩子能自律、自主、自信,且有长远的目光,不要短视也不要格局狭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