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天的休息,白言总算是再次把白记大门打开,花姐姐的孩子也痊愈,她也能闲时帮白言打一下下手。
可今日才刚开门,就出现一个难缠的角色,他张口便说。
“你这账簿算的有问题,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要带你们去官府。”
白言和花姐姐两人还没有缓过来,就已经有一群官兵走了进来,将两人压下,然后让其他在场的账房先生全部原地待命。
“你这样平白无故抓人总的有证据吧,光天化日之下还有王法?”
白言在据理力争,可官兵压根不管白言的辩解,压着两人便往官府跑。
路上的行人看到官府如此大的阵仗,吓得连忙让路,一些知道些许消息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朝廷派人来郁城了,说不定已经要杀鸡儆猴了。”
“什么啊,这白记好好的,实属命途不佳。”
“是啊。”
快到官府时,白言和花姐姐两人被分开押解,白言孤身一人出现在公堂,现在公堂之上正坐满了官员,一个个面色严肃,全部凝视着有些狼狈的白言。
“各位大人,小民白言不知道有何过错,要让大人如此大费周折的将我带到这来。”
白言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样的场面暂时还不足为惧。
众人皆没有回应白言,而是继续板着脸。
白言自知这次是吃了哑巴亏,扫视着在座的各位大人,坐在自己身边的都是郁城的大官,可上座却迟迟没有出面,白言可想而知,这一定和朝廷派人督查有关。
第66章 白言,你不能有事
“大人,刚刚那位报官之人为何不在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隐情,你倒和本官说说这其中有何隐情。”
白言簌的抬头,看到大步流星走到朝堂正中间的男子,
“孔宸朗!怎么会是你!”
“大胆!居然敢直呼丞相名号!”
站在一旁的官兵蓄势要给白言一巴掌,孔宸朗缱倦的抬手制止,微阖的双眼终于在此刻睁开,白言因此才免于一难。
“怎么?白记的掌柜还认识我?”
朝堂在座的所有人都满脸诧异,大家没有料到如今名声大噪的白记掌柜不仅才情一绝,居然背后还有如此强大的背景,就连当今丞相也能给上三分薄面。
“你这是何意,为何要将我压到这朝堂之上,你们这样无凭无据的当街抓人会引起民愤!”
“哦?意思是白掌柜还要降罪于我?”
白言一时语塞,一是因为自己现在的身份处于弱势,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另一方面是出于震惊之中,眼前的这个孔宸朗似乎不再似五年前的模样,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再也看不出半分情感,白言默默低下头。
心中一股心酸苦楚莫名涌上心头,似乎五年前的伤疤在这一刻被再次掀开,疼痛并不比五年前削弱半分,痛到眉头紧锁,嘴唇上下都被咬到发紫。
明明自己这五年时间里已经在用尽全力开导自己,往日时光不过尔尔,未来的日子还长。五年里明明一直将“昨日之日不可追,今日之日不可留”谨记于心,可是当自己真正要面对他,面对过去的点点滴滴,自己还是输的一塌糊涂,溃不成军。
“草民不敢,草民任凭丞相处置。”
白言咬着牙从嘴角憋出几个字来,从始至终,他从来没有抬起头来,他不想再看到孔宸朗的面容和那双对所有人都表现出冷漠的眼眸,往日白言最喜欢的便是孔宸朗那双满眼除了书籍和自己装不下其他任何东西的自己,可是现在,就仅仅是一刹那的对视,白言就不敢在继续望下去。
因为他的少年气和书卷气早已烟消云散,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当年那份对白言的偏爱,不然现在两人也不会以这种方式对峙,明明对方回到郁城可以找自己单独聊聊,可是现在,两人似乎必须在今日分出个胜负。
白言知道,今日自己必输无疑,因为眼前人早已不似过往,他不会像过去一样宠着、惯着、让着自己,自己失去曾经拥有的一切又能有什么能力翻云覆雨呢?
“你为何不敢抬头?难道本相就这么难看?”
“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草民身份卑微,难以抗压丞相雄威,还望丞相谅解。”
“才短短几年,你居然就变成这样,真是可笑。”
“是啊,短短几年,一切都不似从前。”
“你倒是看的开,现在都成为远近闻名的白掌柜,你真是好本事啊,难怪当初离开的这么决绝,原来早已蓄谋已久。”
“丞相如果要这么想,草民无话可说。”
朝堂众人皆一脸疑惑,为什么两人的对话大伙都听不出半分门道,站在官府门外看热闹的百姓们也是开始讨论起来,其中不免一些沿街的掌柜,开始在门外替白言求情起来。
“你无话可说,你当初牙伶嘴俐,你怎么会没有话可说,还是说你只是对本丞相无话可说?”
“下人对谁都一样,并无二般。”
白言与孔宸朗的对话看似平淡如水,可其中的波折之中经事的两人才知道。
白言的伤疤被孔宸朗一次又一次撒上盐粒,钻心的疼痛让白言发紫的嘴唇渐渐泛白,鬓角额头都流出露珠大小的汗珠,顺着光滑的皮肤径直落下,落在地上。
“大人们!白掌柜当真是被冤枉的,他一心为了我们这些小商铺着想,他是郁城的大善人,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还望大人能够放过白掌柜!”
官府外络绎不绝的恳求声,将两人的对话打断,孔宸朗似乎一脸的不耐烦,眼神凶厉的朝门外的众人瞠视一眼。
“他们对你倒是不错,这么担心你的安危,想来你倒是有很多话要对他们说?”
一阵死寂,朝堂内外的氛围完全天差地别,两人在外人看来无厘头的对话,让众人摸不明白头脑,不过大家还是能看到,丞相不像一开始的无所谓,眼下他已经生气了,众人全部神经紧绷,连吸气吐气声都不敢过重,生怕惹着眼前这尊大佛。
不过,也有极个别的地方官替白言捏一把汗,他们心中的天平还在不停摇摆,毕竟白言这几年对郁城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可,这次他得罪的人地位实在是太高,如果帮忙劝阻,说不定全家都保不住。
“怎么?被我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