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嘴嗨一时爽,后悔一辈子,珍爱生命,远离嘴嗨。
“有你这句话也行。”
孔宸朗本就没有在意白言的一时之言,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轻松一下此刻无奈的氛围,毕竟现在两人身处何处,全然不知,两人在荒郊野外,又不熟悉地形,要不是白言心大,换做普通人早该乱了阵脚。
“公子,所以我们今晚的船是被冲毁了吗?”
“是的,这事一言难尽,我们还是赶紧找一个地方容身,我们一身湿得赶紧找一户人家落脚,再找机会联系上母亲。”
“好的。”
白言说着便从地上站起身来,可是刚站稳,脚下却不知道为何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远在自己的脚踝处不知何时插进去一根酒杯口粗细的木棍,看样子插进去不浅,白言蹲下来想要把它拔出来,不然自己走起路来实在不方便。
“先不要轻举妄动,万一找不到人家,伤口恶化,别说腿了,说不定人都保不住。”
白言一脸惊愕的抬头,看着一本正经的孔宸朗。
“有这么恐怖吗?你别吓我。”
“可是我不拔出来,我怎么走路,难不成原地等死吗?这大晚上的,不会有什么野狼吧。”
“没事,我背你。”
“公子你背我?会不会太麻烦你了,这一路上都是你在照顾我,我现在良心极度不安。”
“无妨,你以后好好照顾我就行。”
“那…那好吧,暂时也没有其它办法。”
白言立起身子,身前的孔宸朗将身子放低,白言顺势趴在他的背上,然后整个人就被孔宸朗轻松的背起来,在夜色中顺着有行走痕迹的小路走去。
两个人衣服湿漉漉的,身体接触久了,自然而然衣服就黏在了一起,白言发丝上的水珠滴了孔宸朗一路,每次都滴在孔宸朗脆弱的脖颈胎记处,白言一路上感觉孔宸朗总是会规律性的颤抖,他一直以为只是身子发冷,体力不支。
“公子,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会。”
“没事,还能坚持,赶紧找到人家就能好好休息了。”
“嗯。”
两人没有多说什么,夜晚的荒郊安静的出奇,白言趴在孔宸朗的后背上,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白言为了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将自己的头窝在孔宸朗的一侧肩膀处,头抵住他肌肉凸显的肩膀,白言这才意识到,之前孔宸朗衣服遮盖下的身材居然这么好,每天穿的那么严实简直是暴殄天物。
孔宸朗也没有对白言的逾矩多说什么,而是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挪动着,紧贴着自己。
白言想和孔宸朗聊天,但又担心他在专心赶路,所以特地靠近他的耳边说道,孔宸朗还被这一阵突如其来的耳边风吓得左偏头。
“公子,你是不是很后悔带我这样一个拖油瓶书童出来。”
“还好,是我选的人我不后悔。”
“那公子,你当初选我的初心到底是什么,我怎么能在众多人中进入你的法眼呢?”
这一问真把孔宸朗问到了,所以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选他,自己受累不说,还没有任何成就感,可当初的自己就是特别希望白言能够一直在自己身边。
“缘分。”
“我也觉得我们之间确实有缘分,你看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救下了你,之后在孔府发生的种种都或多或少会出现你的身影,最后还成功当选你的书童,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对啊,或许很早之前就注定了,从你第一次救下我时就注定了。”
“虽然说这一路上我们有太多的不幸运,感觉我老是给公子带来麻烦,但至少我们现在都还好好活着,没有在刚刚的灾难中失去性命。”
“嗯。”
“接下来我们的行程一定会一帆风顺的!”
“嗷呜!嗷呜!嗷呜!”
“什么鬼,老天爷有你这么打脸的吗!”
白言忍不住咒骂了几声,粗鄙的话语连孔宸朗都忍不住回头瞧一瞧自己后背上背着的是不是白言本人。
“公子,这地方怎么还有狼啊。”
“这荒郊野岭的,有什么都不足为奇,没有出现野人都是上上签了。”
“野狼晚上应该也要睡觉吧,大晚上的吃夜宵会长胖,他们也是需要身材管理的吧。”
白言自己说出来都不相信,孔宸朗没有继续接话,而是脚下的步伐变的更快,双脚之间飞快的走出重影来,果然如传闻中所说的,孔家三公子能文能武啊,即使背上一个大活人,依旧健步如飞,这要是换做普通人,早就累够呛了。
白言在背后也没有闲着,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强烈的求生欲让白言精神极度紧张,仔细留心着周围环境的风吹草动。
两人一路上伴着狼嚎,顺着踩出空隙的小路,总算是看到不远处有一会还亮着灯的小屋,两个人在原地欢呼了一小声,但又害怕吸引到野狼的注意,连忙收敛。
这群野狼似乎跟了它们一路,但又迟迟没有出奇,想必是见两人走的是猎户们常走的小路,而不是在山林中穿梭,害怕有埋伏,所以迟迟没有动手。
孔宸朗背着白言一口跑过院子,走到茅草屋门口,将白言放下来后,轻轻的敲了敲门。
“有人在家吗?”
“咚咚咚…”
又是一阵敲门声。
“孩子他爹,外面有人敲门。”
这时屋里总算是传来些动静,外面的两人这才如释重负。
当门打开的那一刻,两人差点没有被眼前的阵仗吓到,只见眼前站着一个和孔宸朗身高接近的男人,只是他上身穿着野兽毛草,一身腱子肉,古铜色的皮肤在微弱灯光下发着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