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是守在白言的床前,寸步不离,白言微微张嘴,便送来温水,一勺一勺的往嘴里送,起床有些饿,船上小厨房一直备着的白粥也是亲手送到嘴边。
“乖,慢慢吃。”
“又不是小孩了,不要这样哄着。”
“可你自己知道吗?昨晚生病的样子,满脸通红,求着我抱你,不说我还真以为你是三岁的小孩。”
“你不会又是在骗我吧。”
“你自己心里有数。”
“开玩笑啦,我信。”
白言继续吃了一大口白粥,嘴唇上经过温热食物,恢复了些许血色,嘴角还残留着丢丢粥糊,眉眼弯弯的和孔宸朗说话。
今日走过的官员发现从窗户的缝隙看不到正襟危坐的两人,有些诧异,偷偷的侧脸凑近窗户看到,他们的眼睛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们是有所耳闻,丞相大人堆这位同住的白掌柜十分照顾,今日亲眼所见,才发现传闻并不假,这可以用毕恭毕敬、卑躬屈膝来形容。
“你说这白掌柜究竟是什么地位,能让丞相大人这般言听计从,不会是先帝留在民间的皇子吧。”
“你在说些什么呢,郁城苦寒偏远,先帝在位时根本就没有来访过,更别说在郁城留情生子,你简直是胡编乱造。”
“除了皇子还能有什么人身份在丞相大人之上,能让丞相这么花时间细心照顾。”
“我对我家夫人也这样啊,就是不知道里面这位是不是……我在郁城的时候就听说传闻,说着白掌柜和丞相在孔府的时候就认识,这白掌柜还是当初丞相大人上京赶考时的书童呢!你想想!”
“怪不得,这书童可是……”
两人立马心领神会,毕竟他们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对这陪考书童的习惯自是了如指掌。
“两位大人,饭菜好了,为何还一直站在廊间聊天呢,赶紧移步吧。”
站在廊间尽头的人吆喝着两人赶快去吃饭,两人同时做出噤声的动作,灰溜溜的跑开。
“你说你,平时不见叫我们这么勤,偏偏今天还这么大声。”
“就是啊,不要打扰到丞相大人休息。”
两人责怪着邀请两人吃饭的下人,下人白受一通骂,小声嘀咕道。
“恐怕是你们两人做什么亏心事了吧。”
两人骂骂咧咧的离开,只剩下下人跟在后面小声吐槽。
“你看看,我人还没到京城,还没进你们孔府,就已经被非议了,真是想不到我未来的日子会有多难。”
“他们的这些猜忌也并全无道理,况且,你不就是做过我的书童,书童不就是。”
“嘘。”
白言用手指竖着堵在孔宸朗的嘴边,示意他不要再继续往下说。
孔宸朗笑着掰开白言的手,用嘴轻轻拂过白言的唇,将嘴边残存的些许粥糊掠走。
“不就是干这些事的吗?”
“你也不怕染上风寒呀。”
白言连忙用手挡在两人身前,害怕孔宸朗再次突然袭击。
“没事,我身强体壮,不会得病,我要是得病了,谁回来照顾你。”
白言一阵沉默,自己也恨身体不给力,两次上京都是别人照顾自己,每次身份总是莫名调换,要是换做别人,白言说不定已经被嫌弃一万次,好在同行的事孔宸朗,一个不会嫌弃他的人。
“是不是明日就要到猎户大哥家的码头了。”
“是的,到时候我们下船,其他官员继续赶路,我们之后坐着马车继续赶路即可。”
“好。”
白言撑着的手有些发酸,在空中晃了晃,然后撑着身体继续躺下。
“你不用一直围着我转了,你去忙吧,我好好休息一会,明日下船可不想再让你费心了,不然心里真的难安了。”
“好,你安心休息。”
白言也不清楚是不是最近得风寒的缘故,夜里总是莫名其妙的多梦,或许又是故地重游的缘故,梦里总是会重复出现之前经历的画面,大家一个个的都变得陌生冷漠,让白言手足无措。
每次被惊醒,白言总是感觉背后一身冷汗,赶忙凑近发热的孔宸朗,紧紧的蜷缩在孔宸朗怀中,不想离开。
孔宸朗倒是挺享受这样黏着自己的白言,每天晚上被白言的小动作吵醒依旧乖乖的哄睡白言,甚至会在白言睡着后把头搭放在白言身上,闻着白言身体自带的淡淡香气,睡的很安稳。
第二日两人下船后,站在码头上,简单和船上的官员告别后,便开始寻找前往猎户的家。
“你敢相信,我堂堂当朝丞相会和你一起在赶山路。”
“怎么,山路面前人人平等,我还是郁城闻名的算账掌柜呢,你怎么不说我委屈。”
白言说话说的有些快,脱口而出的同时带着咳嗽。
“你慢些说话吧,别又要我背着走。”
“哎呦,我的丞相大人还记得如此清楚呢?当年我那是特殊情况,腿上有伤迫不得已。”
“你今天最好是给我坚持住,这山路遥遥,还不知道要走上多久才能到镇上租到马车。”
“我一定!”
“真是辛苦丞相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