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粒芝特地找了路人帮她和蒋砚拍照。

十二月的爱丁堡比国内温度低上许多,在冷风阵阵的天气里,相片里的小姑娘穿着件米色长棉袄,内里搭了条娃娃款的荷叶边长裙,小巧地的脚上踩着双短款马丁靴,乌黑的眼睛弯着,笑着靠在蒋砚的身上。

蒋砚没看镜头,魁梧的身材套着件黑色的冲锋衣,大长腿套着双和林粒芝同色系的鞋子,唇角勾着,漆黑的眼睛锁在身旁娇小的女孩身上,他身高比林粒芝高上许多,乍一看像个保镖保护大小姐的架势似的,可他偏偏眼睛又温和地对着林粒芝。

用的是爱人的眼神。

林粒芝当然知道爱人一直盯着她,所以她靠着蒋砚,又想将自己的喜悦传给温清韵,眼睛就这么弯着,看向了镜头。

温清韵盯着林粒芝脸上灿烂的笑容,唇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

“看什么这么开心?”姜旭从公司回来,远远地就看到小姑娘窝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张相片,眉眼弯着。

温清韵抬眼,笑着将手里的相片和他晃了晃,“粒芝宝贝寄过来的相片,她和蒋砚跑去爱丁堡了,笑得很开心。”

“我好高兴,看着她现在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之前我还很担心她和蒋砚结婚,是一时冲动,可现在,她看起来是真的放下孟远了,和蒋砚也越来越亲密了。”

谁能想到当时并不看好的小夫妻,竟然也一起走了那么久。

自从林粒芝结婚后,温清韵后来再也没有接到她在感情里因为没有安全感而痛苦的电话。

她没有看错,蒋砚这人确实可靠,也会宠林粒芝。

那些在和孟远的感情里掉的眼泪,在他这里,全都换成了一个个幸福的笑容。

温清韵手指捏着相片,身旁的沙发空位已经陷下去,姜旭整个人跟没有骨头似的,冷白的手腕松松地搭过来,将半边重量压在她身上,磁性的嗓音飘在她的耳边,“现在高兴了?”

她笑着点点头,抱着相片,靠在他怀里,距离那次婚礼,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年多,可她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快到偶尔她也会想起林粒芝抱着她哭泣的样子。

“还好她遇上良缘了,我当时真的很怕,她要和孟远继续纠缠下去。”温清韵感慨着,将相片放回桌上,刚收回手,就被姜旭一把牵住,他闻言轻笑了一声,“你这个闺蜜和你一样,外表看着温温和和,其实内心特有自己的想法,也倔地很,孟远在她这里,有个忍受度,她眼泪流够了,就不会回头了。”

第401章

不是一路人,怎么可能走地到一起呢。

温清韵猛地侧头,抬起眼皮来,“我觉得你也和我一样,是很倔的人。”

姜旭被小姑娘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他嘴角勾着,伸手去戳她软软的脸颊,胸膛溢出一声轻笑声,“你怎么现在才知道。”

不倔又怎么会喜欢她这么多年。

温清韵又笑起来,钻进他怀里去,感受了一会儿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才满足地重新抬起脑袋,眼睛亮亮的,“我过几天要带学生去南城比赛。”

姜旭揽着她细软的腰,漆黑的眼睛动了下,突然问她,“你喜欢现在的工作吗?”

原以为他是要和自己控诉她几天都不回家。

却没有想到他居然问的是这件事情。

好像在他的世界里,她的需求永远都是第一位。

温清韵盯着他柔软的眼睛,唇角弯起来,很认真地和他解释,“喜欢。”

顿了下,她慢悠悠地补充,“以前我最想要当的是首席舞蹈家,现在我觉得当一名大学老师也挺好的。以后我的学生里,总有人会成为首席舞蹈家,在工作的这一年里,我突然觉得,当幕后的工作人员也挺有成就感的,我带着她们去拿下比赛的奖项,看着她们一点一点地进步、成长”

说到这里,温清韵的声音柔和了几分,目光比以前还要坚定,“而我也在成长,这就是我想要的感觉。”

眼前的男人沉默了一会,而后伸出大掌来,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视线一直定格在她嘴角温柔的笑意上,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下,眼神很温柔,还带着几分骄傲,“我就知道我的小姑娘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姑娘。”

温清韵倏地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补了一句,“是因为你,我才变成现在自信,落落大方的小姑娘。”

“你知道吗?我研究生的舍友、同学,全都羡慕我有个很爱我,很爱我的老公,我和他们说,我的老公超级好,我很幸运能够遇到他。”

客厅的灯很亮,炽白的灯光照在她粉嫩的唇上,圈起一层动人的光泽。

姜旭喉结动了下,盯着她的嘴唇看了几秒,试着克制了一下,没克制住,索性直接将小姑娘的下巴捏住,呼吸沉着,将吻重重落到她唇上去。

他吻她前,吃过一颗草莓味的软糖。

这会软糖混着薄荷香气,一起带着温暖的温度,在温清韵的口腔里蔓延开来。

甜甜的。

还带着清凉的香味。

他压着温清韵吻了好一会儿,才舍得松开她,带着茧的指腹轻捏过她小巧的耳珠,声音低哑,“你是超级好,是我这么幸运,才能娶到这么好的你。”

“温清韵,你从来都是我的世界里,最亮的那一颗星星,我永远爱你。”

第402章

温清韵这段时间一直在带队准备比赛,姜旭投资了新的项目,两人除了吃饭和睡觉才能碰着面,其余时间都各自连轴转。

周日晚上十点。

温清韵守完参赛学生排练完,才抬起疲惫的手,轻轻地揉着脑袋,最近自己跟个陀螺似地旋转工作,头似乎因为用脑过度,时不时偏头疼。

有位正在喝水的女学生注意到她的动作,关切地问道,“温老师,你不舒服吗?”

队里其他学生闻言立刻停下手里收拾的动作,没几秒就将温清韵围了起来。

眼前一张张稚气未脱的脸上都带着慢慢的关心,嘴上和手上的动作也恨不得替她分担掉一些痛苦。

温清韵都没有反应过来,头上就被带了顶毛线帽,手上也多了杯热水,就连包包也被收拾地妥当送到眼前来。

一个个,跟个小大人似的,明明才进来读大一没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