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算只是预估,并非定论,不必往心里去。”楚惊风立刻安抚她受伤的心灵。
断红袖好一会儿没回过神,这个信息太突然,她完全始料未及。
“是…是谁?”断红袖花容失色,结结巴巴的问了一句。
“这个精准不了固定的人,只能是个大方向。”楚惊风给她解释。
术数是一个大概率,若能精准到点上,十有八九是骗子。
“多谢。”断红袖怅然若失,摸出一锭五十两银子的大元宝,放在桌上,神态表情都是难以置信和哀怨失落。
“你的伞,我不用,谢谢姑娘。”也不能让人家一个姑娘,替自己淋雨。
断红袖没有停顿,直接用了轻功飞身离开,去消化这个劲爆的信息去了。
“给我也算一算。”一个冰冷入骨的男音传来,一道人影从房顶上飘飞下来,听到这个声音,楚惊风差点狼狈而逃。
但是现在逃跑来不及了,反而暴露,还不如装模作样,也许还能糊弄过去。楚惊风硬着头皮,等待夜星河伸手。
心里暗暗惊奇,师兄什么时候也有红尘心了,他可是从来不看男人也不看女人的,比和尚还要禁欲,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此时下着大雨,他们在屋檐下,还能多少遮挡一些,夜星河完全没在乎背上被雨滴敲打,冷漠的看着前面的中年道士。
“给我朋友算,我报他的生辰八字给你。”
他说话很生硬,一般的普通道士,看他这种满身杀气和厉气,肯定会吓跑。
夜星河虽然长得很好看,剑眉星目,轮廓分明,深邃立挺,可是敢正眼看他的人真的很少。
楚惊风已经猜到他说的朋友指谁了,心里惊悚了半天,面上还不能表现,硬是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贫道道行浅薄,只会看手相,不会看生辰。”
他可不敢自己给自己算命,道家有严格规矩,这种推算术不能自己用,是严厉禁止的,道士不能自己给自己算。
“骗子。”夜星河毫不客气的讥讽。
楚惊风以为他说自己是招摇撞骗的道士,没有在乎这种评论。
夜星河忽然出手,扣住楚惊风的手腕,楚惊风下意识就用内功反抗,出手如电的翻手腕闪避,动完手叫一声糟糕。
果然,夜星河看出来了,冷冷道:“你有那么穷吗?还来街头卖艺?”
要是换了别人,肯定很想笑,堂堂云天仙尊,装模作样在街头算命,夜星河这个人不一样,再好笑的事情,他都不会笑,就像没有笑点一样。
楚惊风知道再装就过火了,只能苦笑:“没有,我只是想体验生活。”
夜星河和他几百年朋友,还不知道楚惊风吗,死要面子活受罪。
“跟我回去。”夜星河严肃的下命令,是下命令,不是商议。
楚惊风赶紧摆手:“不不不,我回天衍宗,会连累你们。”
夜星河气极了,对楚惊风用强,两个人在小范围又打了一架,拳脚交加,无意中看到了楚惊风手腕上的绿线。
“你中毒了?”夜星河抓着楚惊风的手腕,一把拉开楚惊风的衣袖。
看到那条绿色的线,夜星河眉锋蹙起:“你和妖王又动手了?”
不需要楚惊风回答,夜星河都知道了,中了魔界的剧毒,大多是红线,只有妖王,非同一般的热爱绿色。
“他的解毒方法,是不是要双修?”
夜星河说双修两个字,完全没有尴尬和难为情,似乎这些东西在他眼里不存在,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没有七情六欲。
楚惊风反而脸红了,点点头,没有多言,这种事他不可能问师兄愿不愿意。
夜星河想了会儿,才道:“易百合是真心爱你,你和她成亲吧。”
夜星河钢铁直男,从来没想过要搞基,第一想法还是正常的男女成婚。
“不行,我……”得找个借口,不能祸害师姐。虽然知道师姐对自己有心,也愿意嫁,但是这种姻缘,是害她,而非幸福。
“我不/举!”在夜星河咄咄逼人的目光中,楚惊风厚着脸皮撒谎。
夜星河完全没脸红,别人觉得好笑的,他不觉得,别人觉得不好意思的,他也不觉得,就像彻底超脱了一样。
“胡说。”夜星河冷冷的鄙视一句,知道他在找借口。
“我……我……我不是处子了。”楚惊风脸都憋红了,都没敢看师兄的脸。
夜星河惊诧的目光,在楚惊风身上扫来扫去,他和魔尊,真的发生过那种事?两个男的能做什么?他搞不懂。
“你是不是处子并不重要,性命要紧,跟我走,立刻去给易百合提亲。”
夜星河没有太多的八卦心,虽然也好奇也惊讶,但是他比别人淡定得多,心态也要坚硬得多。
他有些激动,声音大了点,屋檐楼上一间雅阁的窗户悄悄打开。
“我不孕不育!”楚惊风简直把老脸都豁出去了。
夜星河终于被他逗笑了,他笑起来,就像阳春白雪,坚冰融化,非常好看,煞气和厉气都减了一半。
“她不会在意的。”夜星河又堵了一句,他知道楚惊风在瞎扯。
而且就算真的,易百合也不会在意。哪怕楚惊风不/举、不是处子、不孕不育。
凤麟坐在自己的大殿中,听完凤栖梧的汇报,沉默不语,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其实心里格外不舒服,有种自己不要的东西被人抢走的感觉。
人都有这种心理,我不要的东西,也不想给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