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本宫不仅是蠢人,还是尤家的罪人。”
尤雪竹疯狂的笑了起来,粉雕玉琢的病美人此刻却像个得了癔症的疯子,因大笑扯动的伤口也缓缓的裂开。
浑身的伤痛也不及心里的疼痛,喉间的腥甜也一股一股的往上涌。
尤雪竹紧紧攥住床沿,止住了笑容,唇角边溢出的血迹被他毫不在乎的擦拭了干净,森然的眼神仿佛地狱归来的恶鬼。
“你继续说。”
“那接下来,小人便说说,尤老将军的战死,不过边境之事,小人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听说尤老将军战死是因为军队中出了奸细。至于具有原因,怕是得寻回您的兄长才能知晓。”
“与盛栾川有无关系?”
“尤老将军的事,小人不敢妄议。至于您兄长的事,您已经看过信件,心中自会定夺。”
沉默良久,尤雪竹的目光犹如刀刃般在安轻言的身上徘徊许久。
“你将此事告与本宫,所为何求?”
“皇后,小人告知您何事了?小人不过说了段皇城野史给您解闷罢了。”
安轻言话音一转,仿佛刚才的大逆不道之言并不是出自他口中。
尤雪竹摸不清安轻言的用意。但现下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至于安轻言口中半真半假的话,他自会一一查证。
“哎呀,安公子,您且出来吧,陛下有请。”
寝殿外,刘有财尖细的公鸭嗓传了进来。
安轻言一脸抱歉:“皇后,小人失陪了。”
尤雪竹神情复杂,不自觉的问出:“你对盛栾川有真心吗?”
安轻言凤眼微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小人不敢有真心,小人不想最后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待安轻言走后,尤雪竹唤来了尤裕。
“裕儿,替本宫到思过堂给安顺王送一封信。”
“公子,思过堂现在禁军森严,您这样贸然跟安顺王扯上关系,陛下知道了,怕是会生气的……”
尤雪竹执笔将简短的信件写好,交于尤裕手中,问了一个尤裕始料未及的问题。
“裕儿,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跟本宫从小一块长大,你觉得陛下待本宫如何?”
尤裕想了想,在尤雪竹的逼视下,吞吞吐吐说了出来:“呃…陛下还没登基时,待公子是极好的……只是登基以后……小人看不明白了,总觉得……”
“总觉得什么?”
“总觉得陛下…在登基后待您……像是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
尤裕挠了挠头,尽量将自己感受到的描述出来。
“一个巴掌一个甜枣,形容得倒贴切……”
尤裕一个旁人都能看的出来,反倒是他尤雪竹被蒙蔽了双眼。
“公子,陛下是不是患有脑疾,所以才会这样对你?若陛下的脑疾好了,会不会像从前那般?”
见尤裕越说越离谱,尤雪竹打断到:“永远也回不到从前了,你先去把信送了,小心些,到了思过堂附近,自会有人接应你。”
尤裕揣着信,自作聪明的换上了宫女的装束,他不想自家公子私下联系思过堂里的那位被皇上责罚。
谁知穿着宫女装的尤裕,迈着小碎步才拐过一个宫道,就被人捂住了嘴,拉到了无人的死角。
那人一手捂住尤裕的嘴,一手往尤裕的衣服里探。
尤裕以为在皇宫中遇到了登徒子,「呜呜」挣扎得厉害,到底是男儿身,捂住他嘴的人无奈道:“别吵,信。”
尤裕这才明白过来,这就是接应的人。
尤裕点了点头,从胸前掏出了那封信,随着信件的掏出,还掉落了一个大白馒头。
尤裕将馒头捡起,重新塞回了胸前,平瘪的前胸又鼓囊了起来,接应之人目瞪口呆,接过信件,脚点了一下墙壁,翻身跃上了瓦顶。
这回轮到尤裕目瞪口呆了,原来话本中会轻功的人真的存在。
25.多年感情不过是算计
接应之人将信件交于盛栾安手中,摘下太监翎帽,露出真容,那人一双剑眉,只是一边的眉毛上有道一指节长的疤痕,不过瑕不掩瑜,面容依旧俊朗。
盛栾安展开信件,信件上写着(子时一刻,思过堂见。)
自上次大闹婚礼后,盛栾安就被盛栾川软禁了,当时因为他的大意,导致尤雪竹受辱,这一次他定要护尤雪竹周全。
“武纪,你同其他人把守在这的禁军偷偷替换掉几人,本王现下不好离开思过堂,雪竹过来太多双眼睛盯着也不安全。”
盛栾安发话了,武纪想的却是刚才尤裕掉馒头的画面,仔细想来尤裕那身装扮确实像个姑娘。
“那…皇后那边,还需要我去守着吗?”
“嗯,守着。”
盛栾安毫不犹豫的就将自己身边最锋利的一把剑交了出去。
深夜,静谧的天佑皇城除了虫鸣,就只剩巡逻侍卫的脚步声。
尤雪竹按照指示穿上了侍卫服,一出宫门,就融入了巡逻而来的侍卫队中,一切都悄无声息,无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