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不亲眼见证的迫害,岂不是毫无爽感可言?
慕千昙抬起手,灵力凝在指尖,蓝色光晕如有生命般浮动着,将她面容照亮一角,唇粉肤白,如雾中美人。
灵力可破门,不知道能不能用来找人?
正思虑间,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慕千昙怔然一瞬,回首望去,竟是裳熵不知何时挣脱了绳索,向她冲来!
脑中的第一想法,是这家伙方才跌倒之后,久久没能起来,大概不是摔的疼,而是寻到处锋利石头,将绳子割破了!
而第二想法,则已经化作行动。方才汇聚在手的灵力下意识打出,蓝色光球如携闪电,直将裳熵击飞,撞断廊桥支柱。夸嚓两声,再次撕裂寂夜。
少女闷哼出声,重重摔在地上。零零碎碎木屑如雨水般洒下,落了她满身,其他则大大小小砸进池塘,扑通扑通,惊的鱼群散开。
慕千昙:“....”
李碧鸢尖叫:‘女主啊!!!’
慕千昙先推卸责任:‘她突然冲过来,这不能怪我。’
刘应磕巴道:“这这这...”
慕千昙向少女走去:“应该没什么事吧。”
她没注意到自己将心声说了出来。刚向前走两步,少女已从木屑碎片中坐起,面具细绳突然断裂,掉落下来。
慕千昙脚步停滞。
恶鬼面坠落时,微乱的波浪卷长发也从她肩头泄落。少女抬起双眸,如掀起一阵辉光乱雨。烂衫破衣不减其色,发乱神怒反填其魂。上天塑不出这般造物,见她也要羞愧三分。
这张被有缘之人得见一面便称为“云辉仙子”的面容,让人想到的却不是月华,而是更为热烈的日光。
怪不得要带上恶鬼面具,顶着这张脸闯荡江湖,会有诸多不便吧。
慕千昙冷笑,心道:让李碧鸢说中了,集作者所有偏爱的大女主,真真是精雕细琢的一张好脸。
那边,肉体凡胎遭此重创,寻常人早该爬不起来了,裳熵却只是咳嗽几声,口角落出星点血迹,被她用掌心抹去。她撑着地面站起,拍拍身上的乞丐衣,拿起面具向这边走来。
慕千昙敛眉,唯恐她突然发难,再次凝聚灵力。
可裳熵并不看她,走了几步便停住。
她张了张口,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便向刘应道:“我之前来这里捉过老鼠,所以知道此处有间密室,也许你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舔犊之爱(五)
刘应闻言,并非先问那密室在何处,而是满面忧心之色,颤颤问道:“你...你还好吗?”
面貌已暴露,也没有再遮掩的必要。裳熵将面具晃了晃,确定没损坏之后扣在头顶,指尖捻着细绳,在下巴位置从断裂处系上。
“无事,”系好最后一个结,她压下隐怒:“我给你带路。”
她径直走过来,不做防备,但也不看慕千昙一眼,直接与她错身而过。
李碧鸢小心肝都在颤抖:‘她生气了?这下完球了啊啊啊!’
刚聚起的灵力没有用武之地,瞬间溃散。慕千昙收回手,破天荒没说什么,给刘应递个眼神,示意他别发愣了,赶紧跟上。
裳熵走出院子,站定在一株松树下,只稍微辨认方向,便笃定往那边行去。
她方才说来刘宅捉过老鼠,这大概是第二次来,却仿佛住在这里般熟门熟路。原著说女主记性极好,走过一遍的路便能记得,看来确有其事,又是无数正面设定的其中一个。
在错乱廊桥七拐八绕后,裳熵停在一栋较偏僻的屋宅前:“就是这里。”
刘应抬头看匾额:“这的确是刘和的房间,可我刚刚瞧过,里面是空的。”
裳熵上前推门而入:“你跟我来。”
三人进得屋门,里头果然没人在。她穿过纱帘,径直行到衣柜前,将门打开,手臂拂开悬挂衣物,摸索着墙壁。
趁她寻找东西,慕千昙走到床边,低头观察。床铺维持着主人家刚起床的样子,但表面已落了层灰,显然他匆忙起来后,已经许久没有在这休息了。
慕千昙几眼扫过,凉凉道:‘这刘家哥哥绝对是好日子过太多,养出毛病了,好端端一家被他祸害成这样,我要是他爹,天天晚上站他床头念不死他。’
许是摸到机关,衣柜里传来咯哒一声,巨大石块摩擦墙壁的粗糙声接连响起。几秒之后,墙壁上露出个大洞,里面黑漆漆的,不断涌出丝丝缕缕的腐臭。
慕千昙又道:‘现在的作者真是没东西好写了,我小时候那会就有这种剧情桥段,十几年了吧,还能拿出来用,就不能多下点心。’
她像是评论家,这里那里都要说两嘴。李碧鸢听到耳中,终于忍不住:‘我可以说吗?你好刻薄。’
慕千昙道:‘嗯。’
李碧鸢干咳两声:‘还有啊,难道古人做过的,今人就做不得了?衣柜藏暗洞虽然老套,但是实用啊。何必想那么多新细节,反正读者也不一定认真读,不是浪费吗?’
慕千昙道:‘哦。’
‘...’这根本就没听啊!
那边裳熵让开身子,指着洞中道:“你可来过这里?”
刘应凑近去看,里面未点灯,像是巨兽口腔,深不见底,还散发着坟冢般的潮湿阴冷气息,让人忍不住后退。
“没有。”他摇摇头:“我基本上没进过这间房,也从没听刘和提起过。”
“我也是偶然发现的。”裳熵双臂一搂,将柜内衣物全部抱出,堆在椅子上:“我追一只黄毛老鼠时,来到这间屋子,又碰巧寻到那处机关。当时我疑心里头有鼠窝,想进去瞧瞧,但这种密室往往藏着主人家的秘密,犹豫再三,还是没去。”
原书中说女主聪慧冷静,但受灼热龙血影响,才总是显得急烈心燥。只要情绪能稳定下来,便可发挥才智,此般情状便可看出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