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是随口一说?”说话的是天咎,他赶到时便见?两个傻子屏息凝神似乎在等祁珩做些什么?,没承想他却说出?了如此惊人的话。

“当然不是。”祁珩一脸你怎么?能不信我的表情?,“在黄泉海时我便说过,只要有我在,便能轻松找到另外两个四方之?灵,我可不是说大?话,待会儿你们便知道了。”

几?人半信半疑跟着祁珩在宫中转,终于在一空旷处停了下?来。这里除了一棵看?上去早已枯死的大?树,什么?也没有,似乎连月光也不喜此处,明明周遭并无遮挡,可就?是不愿经过,更显昏暗。

王朝只觉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为何觉得这里阴气森森的。”

季言心笑道:“我们的王公?子难不成还怕鬼?”

王朝一时无言以对,细细说来,自己曾几?何时,还被他们嘲笑成水鬼。

祁珩绕着枯树转了几?圈,而后停下?,不断摸索着下?巴,蹙眉:“奇怪,就?在此处啊,怎会什么?也没有?”

季言心也绕着枯树瞧了瞧,确定:“确实什么?都没有。”

天咎正想说祁珩定是瞎说,融在体内的胧月却躁动起来。于是他幻化出?胧月,试探着将?胧月掷于上空。

胧月华光流转间,原本枯死的树竟悄然恢复了生机。

一行人目瞪口呆看?着枯树在月华下?生出?绯色嫩叶,须臾之?间又长成红艳艳的凤凰花。花开随风飘落花瓣,很快便将?地面铺满,可树上依旧是不断盛开的凤凰花。

王朝惊道:“好漂亮的凤凰花树。”不知为何,他眼前浮现出?阿九站在花树下?,朝她莞尔一笑的模样,实在美丽不可方物。

季言心和滑花魄眼睛都看?直了,不住地感叹:“真美。”

墨旬瞧着凤凰树,不解:“如此看?来倒是个强悍的结界,方才我也查探了许久,竟丝毫未曾察觉。”

????

咎走近凤凰树,伸手?触及树干,摩挲了半晌,眸中精光亮起。而后他抬头?唤了一声胧月,胧月立即便懂了主人的意思?。

更强盛的月华子胧月上倾泻而下?,眨眼间便将?整棵凤凰树包裹住,随着天咎摊开手?掌,月华携着凤凰树,似是化作一颗流星般,落入他的掌心。月华隐去,留下?一颗澄澈的红色的珠子。

季言心凑了上去,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欣喜:“这是东方之?灵!祁珩当真带我们找到了东方之?灵。”

天咎亦是兴奋难耐,眼角已泛红:“这样尊上的元神又能回来一个了。”

墨旬只在一旁看?着天咎不住感叹:“此乃神迹也。”

季言心道:“甜酒你快拿着东方之?灵去给百里翊。”

天咎将?珠子小心翼翼收入怀中,道:“尊上让我好好跟着你,我不会违背尊上的命令。”

季言心问:“你去暗域一趟来回要多久?”

天咎道:“怎么?也需一个时辰。”

“我们与?垂容约好在九天塔前见?面都是两个时辰后了。”季言心一边说着,一边推着天咎让他走,“你便快去快回,这么短时间天也不会塌。”

天咎一时有些心动。

看?出?他在动摇,季言心又道:“此前百里翊只要离开我远了灵力便会开始消散,虽说如今他已有两个元神回归,但我还是很担忧,你将东方之灵给他送去,也好看?看?他的情?况。”

一听尊上还有可能灵力消散,天咎二话不说便欲启程。并且城中如今怨气横生,他也好回去告知尊上。

只是如此一想,他面上一时间阴云密布,被季言心瞧在眼里。

季言心关切问:“你心中可是有事?”

天咎抬首瞧着天幕,如今已被黑色的怨气笼罩,这也是为什么?圆月高悬,却照不到参天的凤凰树上的缘故。

天咎问:“你们看?天,能看?见?什么??”

闻言,众人仰头?看?天。

花魄:“圆月。”

王朝:“月朗风清,真是个适合谈情?说爱的好日子。”

众人:“……”

季言心心中莫名生出?一股不安,问:“天上可是有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天咎道:“有怨气,铺天盖地的怨气。”

众人不明所以:“怨气?”

天咎蹙眉:“是临安城中所有人的怨气……想必是由那东方玥而起,国师府那边,或许遇到了麻烦。”

王朝一听,阿九不正在国师府么?,便急道:“阿九危险。”

天咎看?着墨旬道:“春风化雨咒或许能平息怨气……只是,满城的怨气怕是不好压制。”

墨旬:“阿九算我半个徒弟,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季言心:“那我们也去帮忙。”

“没用的……”天咎断言,一时间心绪复杂,若是怨气一直增长,是否意味着魔族……他一时不知该不该往下?想,便自己打断了自己,道,“只有春风化雨咒或许有用,你们其他人又不会不如专心做好自己的事,我赶紧回一趟暗域,很快回来再做打算。”

说罢,他的身形已消失不见?。

季言心看?向王朝:“你若担心,便随墨前辈先?回一趟国师府吧。”

王朝虽担忧,可心中拎得清,道:“天咎也说我们去了没用,让花魄去吧,百姓躁动想必会有人受伤,花魄去了没准能派上用场。我们便去同?不辞会合,酆都那么?多亡魂,人多也能找得快些。”

沉默了良久的祁珩此时开口:“我也一道去。”从天咎说怨气铺天盖地时,他心中便已阴云密布。他现在是看?不到怨气,但他深知怨气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