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心一时无言,虽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如今亲眼看见,还是难以接受。记忆里,二师兄还是那个如亲人一般的?存在,被剥仙骨时,她是记不得的?,纵使当?日回?溯过去,亲眼所见二师兄是夜无炁帮凶,可她心里还是以前的?情份占得多。
看出了季言心心中纠结,不辞拍了拍她的?背:“管他什么来了,我们?泰然自若,见招拆招即可,过多彷徨,于人于己皆是乱象障目,已于事无补。”
昭帝的?声音充斥在整个大殿,是刻意彰显于人前的?豪情壮志与意气风发。
“人族向来爱做梦,都想?成仙,朕也不例外。可是为何生来便有?上下界之?分?朕觉得这样不对。世间万物,生来便该是一体的?。如今,朕便带着整个大昭,先去做那打开?上界的?钥匙!”
祁珩:“真是疯了。”
此时自那宁弈口中却说?出了令在场众人皆瞠目结舌的?话,他向众人投以好似炫耀的?目光,而后向昭帝禀报:“启禀陛下,三十六郡已完成献祭,如今只差这临安城了。”
第101章 罪行 昭帝阿九父女相见
三十六郡已完成献祭?什么意思?!
瞧着国师府众人一脸懵然, 昭帝的脸埋在手里,笑得肆意张狂,似乎做帝王几百年, 天性?被压抑一般, 他从未有过此时此刻这般自在。
祁珩:“疯了……他真的疯了……”
“朕是疯了, 天下又有几个?人是清醒的?所有人都活在虚妄之?中,一旦看?清了真实, 他们巴不得去死。所以, 活着的人,哪个?不是疯的?”相隔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 昭帝却是听到了祁珩的话?, 而后?他将手从脸上?挪开, 脸上?有未曾被抹去的泪痕。
未有一人答他的话?,在这陷入冰窟的正殿中, 沉寂了片刻,他才再度开口。
“宁弈,闻言你在国子监时认得他们其中几人, 那便由你来告诉他们, 三十六郡已完成献祭,是什么意思。”
“是, 陛下。”宁弈不忘先领名行?礼,而后?才对着众人拔高了音调, “这句话?就是字面意思,三十六郡所有人, 皆为?了陛下伟大的宏愿,此刻都已死绝了,眼下只差这临安城, 而这国师府,便是布阵的最后?一步。方才你们与陛下纠缠之?时,已有人将一切准备妥当了。”
第一个?开口的是季言心,她质问:“三十六郡那么多人,即便都死了,也?是要花时间的吧,莫要在这危言耸听。”
宁弈道:“有了主人的力量,眨眼间便能将整个?大昭覆灭,你们要是不信,也?无须与你们多费口舌,不出?半炷香,你们死了也?就明白了。”
此话?一出?,大多数人都明白了,他口中的主人,唯有夜无炁。要让所有人都死?他想干什么,又在筹划些什么?
季言心想起在庭皇的游戏中,那时夜无炁出?现,他自身不知受了何种影响,导致他必须出?手相助。走的时候他曾对她说,下次见面便是你死我活。
季言心问:“夜无炁呢?”
“大胆!”宁弈怒斥,“主人的名字也?是尔等凡人能直呼的么?”
众人:“……”
季言心无奈:“那我换个?问法,你们的主人呢?”
宁弈这才道:“此等小事,又何须主人亲自出?马,莫不是你也?想投入主人麾下?我告诉你们,痴心妄想!”
众人:“……”
祁珩笃定:“这宁弈绝已病入膏肓了。”
这下季言心便肯定,什么三十六郡的人死绝了,只差一个?临安城的这种话?,定是假的。只是夜无炁只怕是有更深的筹谋,如?此想的时候,她的眉心拧作一团。
不辞瞧见,问:“你在想什么?”
季言心摇摇头?,道:“先解决了眼前的事再说吧。”
天咎自始至终都没将昭帝他们的胡话?当真,此时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一边越过一行?人走到前面,一边舒展着胫骨,道:“我来。”
“天咎,你对付他们怕是牛鼎烹鸡,让我来会会你。”
人还未至声先到,一行?人朝着殿门外望去,不见来人。只有天咎抬起来头?,瞧着穹顶上?方,在穹顶炸裂的同时,已抬手展开一个?保护结界。
随着一阵震天动地的爆破声,穹顶坍塌,国师府的人有天咎的结界护着,变异的影卫门皮肉糙得似城墙,自是多砸几下都无妨。
可以元化为?首的太监们,可就遭殃了。眼尖腿脚麻利的,已四散奔逃躲避。来不及的,便只能眼睁睁看?着从天而降的梁柱墙瓦硬生生砸在自己身上?,被砸得皮开肉绽。
一时间,太监们的惊慌和疼痛的叫声,在殿内是此起彼伏。
天咎瞧着来人银发?黑皮,裸露着上?半身实在放荡,眯眼道:“九罂。”
“啊,他就是另一个?九罂!”季言心闻言仔细打量了一番来人,花魄不同于她,早就羞红了脸避开视线。
天咎看?着季言心目不转睛盯着九罂看?,登时来了气?:“一条蛇有什么好看?的,他就是□□,也?及不上?我们尊上?分?毫。”
不辞被天咎的话?逗得笑出?声,他比较的点还真是稀奇。
季言心则道:“我还以为?,九罂九罂,两个?既然名字一样,还以为?模样都是一样呢,原来差别这么大。”
随着九罂自坍塌的廊柱上?一跃而下,落地的瞬间带起一阵风,冰雪随之?消散。
他舒展着胫骨,视线从未离开过天咎看?向?旁人,旁人于他而言,皆不过蝼蚁,完全?没有值得一看?的必要。
九罂道:“三千年过去了,天咎你还敢不敢与我一战?”
天咎自是不甘示弱:“我呸,一条小蛇还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也?不怕我把你扒了皮做蛇羹。”
“那来吧,这儿太小,别一出手又殃及得凡人粉身碎骨。”语毕,九罂的声音已消失不见,他口中的凡人甚至皆未看清他是如何离开的。
天咎交代了季言心一句:“若是需要我,便在通信仪上?喊我。”而后?便随之?而去,此时天咎热血沸腾,三千年了,他都未跟人痛痛快快地打一架了。
昭帝那边的人,看?着九罂消失的方向?,眼中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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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的渴望。
宁弈的声音兴奋难耐:“祖父你瞧,用不了多久,我也?能像九罂大人那般强。”
“放肆!”宁晚舟低声斥责,“陛下面前说什么大话?,我们宁家无论何时何地,皆忠于陛下。要知道,没有陛下就没有如?今的宁家,更不会有以后?的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