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景从虞岁桉的房间夺门而出之后,一路朝着大门的方向狂奔,因着着急在路上跑的有些快,在经过一个拐角的时候,也没有绕着走,而是直接贴着墙角的位置走。这一贴就直接和人撞了个眼冒金星。

“哎哟,小姐!”

顾淮景被撞的胸口痛,懵逼的抬起头,往地上一看结果看到了被他撞倒在地上的人,此时正惨兮兮的毫无形象的摊在地上,正被婢女扶着站起。

不过站起的过程也有些艰难,那人好像脚受伤了使不上力,婢女拧着眉一个人也拉不起来。顾淮景看的于心不安,弯腰一个用力就将人拉起来。

紧接着就是一个香玉撞了满怀,那人直冲着他的胸口又撞了上来,有一次将他撞了个晕头转向,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浓厚的脂粉香气。、

“阿嚏咳,你没事吧。”

在问道脂粉香气的瞬间顾淮景便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喷嚏,他从小就对女子的这些胭脂水粉有些过敏,也不是什么大的毛病,只是有时候味道太冲了,会受不了打喷嚏,就像现在这样。

他定睛望去,想看连着跟自己撞了两次的到底是谁,低头望去时,看到了那人头上带的双飞蝴蝶点翠簪子,在头上一甩一甩的颤动着。

……这个簪子他好像认识。

“凌婉儿!?”他松开怀里人将其推开,挠挠头道:“原来不小心撞到的人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呢?要是撞坏了闹到了父皇那里,惹了麻烦我又要被罚了。”

凌婉儿被他这样一推,又向后踉跄了几下,整个人弱不禁风好像被风一吹就要倒了,最后还是靠身后婢女搀扶了一把才堪堪站稳。

她好像被撞得很懵,脸色也是惨白,眼泪都半泣不泣的挂在眼睫,眼睛红的好像下一瞬立马就要哭出来,她忍痛抬头望去,在看到撞他之人后,像是很虚弱的行了个礼。

“十三殿下。”

顾淮景:“……你没事吧。”

虽然刚才撞了两下,他刚才也很懵,但是现在已经好多了,不过凌婉儿看起来好像被撞得很厉害?他也不知道,可能男女是不一样?

“没事的。”

她道声音酥软的好像一捏就碎在耳中,落在其他男人耳中这声音叫酥麻,但是顾淮景天生性子刚直不开窍,听在耳中还以为凌婉儿嗓子也撞坏了。他紧张道。

“你真的还好吧?怎么说话这样说话了?难不成刚才还撞到嗓子了?怎么哑成这样?”

凌婉儿:……

“没事,只是最近夜晚凉,小感风寒,嗓子才有些沙哑,让殿下见笑了。”

顾淮景了然:“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哑成这样,快赶上刚才岁桉那破锣嗓子了……”

而此时对此毫不知情且还在屋内坐着的虞岁桉:“阿嚏。”随即懵逼的摸摸发酸的鼻头,难不成回来之后有感染风寒了?今天找府医开两贴药喝。

凌婉儿:……

这十三皇子一向不按套路出牌,对别人奏效的法子到了他这里总是翻车,不过拿她同虞岁桉比……

“姐姐已经回来了?”

“害,早回来了,拉着我唠了半个时辰的废话……”顾淮景随口答道,说完立刻反应过来说的有些多了:“咳咳,不过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回见。”

说完就绕过凌婉儿一溜烟儿跑了,本来就赶着回宫,这下半路上碰见了凌婉儿就跑的更快了。

其实虽然他同凌婉儿也算是一同长大,但是从下他就觉得这个人很是奇怪,小时候有段时间不知为何他总是能碰倒凌婉儿,这样撞到一起的不在少数,平常走个路都能撞见,这种情况一直到凌婉儿同太子交好之后戛然而止。

以前还好,岁桉那时候总是带着她出来同游,那时候他夹在中间怎么走怎么奇怪,不过近来年好多了,岁桉很少叫她一同出行,他也了的轻松自在。

凌婉儿站在原地瞧着人的背影走远之后,原本软弱的神情变得狠厉,将搀扶着自己的婢女的手甩开,直起身子一改刚才虚弱的模样,抚了抚身上衣物,望着顾淮景离去的方向笑的轻蔑。

“我当是谁撞到了我,呵,原来是他。”

这人从小就不喜欢她,在大家都对她和颜悦色的时候,只有他每天围着虞岁桉转,但他那时又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她不得不拉下脸皮去找各种同他偶遇的机会,不过……呵

她微勾了勾唇,展露出来的笑让身旁的红鸾瞧着心惊。她不动色声的将头低下。

她自小跟着小姐,多年来对二小姐的性子了如指掌,也能将主子心中所想猜个七七八八,此时二小姐心中所想她心知肚明。

片刻之后,又有别的婢女经过,对着凌婉儿行礼:“二小姐。”

凌婉儿收回沉思的目光,骤然转身之后脸上便又收拾成那一张娇弱温和的笑脸,对着那两个路过的婢女笑着点点头。

“你们往这个方向走,是要去姐姐那里?”她温和的笑意落在婢女手上端着的食盒上:“这是给姐姐准备的?我正好要去姐姐那里,东西便给我一道捎过去吧。”

那两个婢女像是新来的,有些畏缩,也不善于应对这样的情况,面面相觑皆是面露难色:“二小姐……这……”这恐怕有些不合规矩吧?

凌婉儿像是看出了他们的顾虑,微微一笑,直接从两人手中夺过了食盒:“你们便放心退下吧,没事的,姐姐那儿我自己去说。”

两个婢女见有人给担着,才终于放下心:“那便劳烦二小姐给大小姐拿去,奴婢这厢便告退了。”说完便转过身原路返回。

凌婉儿在看着那俩人走远之后,才转身继续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走:“走吧,数月不见……咱么也该去见见姐姐了。”

她笑的柔和,眼底却是一片冰冷,在说道姐姐二字时,咬牙切齿好似再说什么杀父弑母的有着深仇大恨的仇人。

顾淮景走后,屋内只剩下虞岁桉和赵秀秀,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在互相对视了片刻之后,才相互‘噗嗤’一笑。

虞岁桉笑的眉眼舒展,伸手抱住赵秀秀将自己埋在她的胸口,黏人黏得紧,惹得赵秀秀哑然失笑,闷哼的笑声从胸腔传到虞岁桉耳中,震得她的耳朵都酥麻。

“你这孩子,都是这么大的姑娘了,怎的还这样黏人?这以后出嫁了可不是还要日日会娘家?婆婆怕是要生气。”

虞岁桉闻言撇撇嘴:“我还小,怎么就扯到嫁人啦,我可不嫁人,就算以后要嫁人了,那我真日日会府来看您,我管他那个婆婆公公的高不高兴?”

赵秀秀知虞岁桉这是在说赌气的话,每次她一说到嫁人,她的反应总是很抗拒,好像她一旦家人他们便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提一嘴都不许他们提。更不要说去给她物色写公子哥儿,怕是画像今儿进了她这院子,明儿就被丢出府了。

想到嫁人,赵秀秀的眸色沉了沉,她将虞岁桉推开与她面对面:“不过我要问你一件事情,你如实招来,可不能瞒我。”

虞岁桉很少见赵秀秀如此正经严肃的问她问题,自己也不由得打气十二分的精神:“你问吧赵姨,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