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妈你回去睡吧,我跟然?然?先?回去了。”席策远把门带上。

李芩回到房间?,推醒睡得死沉的舒晓彥,皱着眉头说:“囡囡跟策远回来了。”

“嗯,这么晚了,他?倆怎么来了。”舒晓彥闭着眼睛,敷衍的问?了句。

“我看囡囡脸色不好,他?俩是不是吵架了,是不是在席家受委屈了。”

舒晓彦翻身,把被子给她盖上,“你不是说跟陈薇关系好吗,他?们哪能给囡囡委屈受,行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睡吧。”

李芩狐疑睡下?。

舒然?席策远骑着車从家属院正门出去,怕路上跟舒弈错过?,慢慢沿着人少的梧桐道一路向東,穿过?歇业的纺织厂商业街。

舒然?脖子轉的生疼也没看到舒弈,她看了眼手?表时间?,10:40。

她心里越发的急躁,十点正常下?班,从机械厂出来,骑得慢也該骑到这了,舒弈到底去哪了。

席策远安抚她,“可能是换班的时候,机器正好坏了,现在机修组人不够,迟点下?班也正常。”

舒弈骑着車从机械厂附近的群租巷道过?去,经过?一片堆着垃圾的稀疏林子时,加快了車速,常有人憋不住在这上厕所?,加上前面巷道群租住户总把垃圾偷扔在这,这里平时总有股难以言喻的怪味。

一个酒瓶子从旁边滚到路上,翻滚声音叮叮锵锵,十分清脆,伴着道低泣的女音,还有男人的咒骂声。

常思思边哭边拿起手?边的东西,往摇摇晃晃走过?来的人影身上砸。

舒弈眉眼冷漠,停下?車按了几声车铃。

刚才的声音瞬间?消失,他?腳踩上车踏板,骑上车快速离开。

等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消失后,男人嘿嘿一笑,他?小声说:“别出声,今晚的事谁都不知道,但你要喊了就不一定了,你要同意?就点点头。”

常思思嘴被他?捂住,只?能害怕的点点头,等醉汉松手?的那一刻,她猛的推开他?,拔腿就往树林外面跑。

“妈的。”醉汉吐了口唾沫,爬起来追过?去。

常思思边跑边喊救命,哭声夹在风里,像是猎猎鬼风。

这一刻,她脑子求生的本能占据上风,脑子轉的飞快,将各种叔伯姑婶爸妈的称谓喊了个遍,还喊了舒弈名字,只?是她太过?慌张,将舒家两兄妹的名字搞混也不知道。

她刚跑到林边,被醉汉追上,扯着头发摔倒在地?上时,听到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随即一个瘦高人影走过?来,一道沙哑不耐烦的“滚”在她耳边炸起。

常思思听到这个声音,眼泪争先?恐后往下?落,想说话,开口就是哭声。

醉汉本该害怕逃走的,但是这句滚戳中他?脆弱的神经,骂了几句脏话冲过去要打对方。

舒弈捂着鼻子,在他即将扑上来的时候侧身躲了一下?,醉汉没刹住,因为?惯性?摔进垃圾堆里。

舒弈转身对常思思说:“走吧。”

常思思试着站起来,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疼,她崩溃大哭,声音断断续续,“我脚疼,站不起来。”

她也没多大,遇到这种事能跑开呼救就很是不易,刚才被拉摔了一跤。

舒弈瞥了眼她,脱下?工裝外套,让她抓着袖子站起来。

常思思拽住衣服,咬着牙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醉汉随手?抓了个短木条当做武器,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爆发出极快的速度敲向常思思后脑勺,舒弈拉着衣服随手?一拽,常思思没站稳摔在地?上。

醉汉见状,还要在打。

舒弈随手?挡了一下?,掌心传来刺痛,他?表情一冷,大力踹开醉汉。

借着微弱月光,可以看见短木条还掛在他?掌心,他?手?背上有个尖锐凸起。

短木条上未去除的生锈长钉,贯穿了他?的右手?。

舒弈眉眼覆上一层阴霾,嘴角却勾着轻笑,左手?直接摸上短木条,一点没犹豫的把钉子拔下?来。

他?像感觉不到疼一样,试着握拳,手?指微微蜷缩,勉强能握拳。

舒弈垂下?手?,血顺着手?指来到指尖,滴落在地?上,朝醉汉走过?去,又补了几脚。

常思思也顾不上哭了,听醉汉没了声音,呆呆的看着他?,问?:“你把他?打死了吗?”

舒弈语气疏淡,“晕了。”

席策远带着舒然?停在倒地?的自行车旁边停下?,舒然?从后座下?来,确认这是舒弈的车,心脏漏了一拍。

还是出事了吗?

她连忙扭头四处找:“哥。”

舒弈听见声音,皱起眉头看了眼地?上的工装外套,选择在裤腿上擦掉手?上的血。

也不看常思思,捡起外套说了句“先?别出来”就往林外走。

“别喊了,在这。”

舒然?连忙跑向他?,见他?好好站着,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加了会班。”舒弈拉了拉手?上的外套。

舒然?的视线落在他?拿着外套的手?上,抿起嘴角,“那你在这干嘛。”

“上厕所?。”舒弈瞥了眼他?旁边的席策远,两人用眼神进行了一段对话。

舒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往后退了两步,看了看小树林,皱着眉头说:“你现在这么不讲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