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幻瑶喜欢跟她争,她不妨就利用这点。

盛幻瑶本来没空注意穆雨菡,顾承和把她撂在小展厅一去不返,她心里正着急,派人去打探。

看穆雨菡居然旁若无人地把自己旁边的位置占了,还以为是有何见教,斜过眼摇了摇扇子:

“周太太也来参加拍卖会呀,周厅长如今炙手可热,想要什么估计就是您一句话的事,不知您看上了什么呢?”

穆雨菡抬着下巴,轻飘飘道:“一张画,不值几个钱。”

汇典行的年度拍卖会,原定主题是“珠宝永恒”,因为落地泽兰市,额外增加了一个“古典天朝”的系列,以几张流落海外的明清江南文人画为主,展示天朝风韵。

屏幕切换37号拍品,拍卖师正声情并茂介绍即将上场的“秋林栖禽图”。

天朝顶级的古代名家艺术品往往不会在公开市场流通,就算是部分可以流通的,也真伪难定,何况是画作这种赝作频出的东西。

盛幻瑶丝毫不感兴趣,瞅了瞅穆雨菡手上的满圈绿水镯子,轻笑两声:“还真是高雅,很符合周太太‘低调’的惯性,我就不懂这些。”

“顾太太当然不懂了,像我这样土生土长的泽兰市人,对翡翠啊字画啊这些东西的兴趣,比什么祖母绿要大得多啦。”

官本位的社会,当官的被视为比做生意的高人一等,天朝又有所谓看“天”吃饭的传统,位高权重者掌握风向,往往是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

听得出她讽刺自己外地人又是商贾之家,没见识,盛幻瑶也只敢暗暗翻白眼。

“这种画水深,不如珠宝来得实在,轻易我是不敢入局的,您自然火眼金睛。”

她的阴阳怪气穆雨菡权当赞扬来听,殊为骄傲:“是啦,鉴赏古画古玩需要积年累月的收藏功底,咱们跟那些什么就知道珠宝的假名媛,区别不就在这吗?”

等到这张所谓的“秋林栖禽图”真正亮相,盛幻瑶便惊呆了眼。

以她的文化素养来看,这怎么看都只是一张旱地丑鸭子,后面一片林子画得颇为潦草,画作者听都没听过。

她是不以为意,没想到穆雨菡对这张画全神贯注,几次举牌,好像这幅画大有玄机。

这倒让盛幻瑶来了兴趣,她跟着挑高价格,实际每次就比穆雨菡高上那么一星半点。

穆雨菡不接也不是,接了也吃亏,还得硬接,边举牌边不快地横过去一眼,盛幻瑶惺惺笑道:

“不好意思啊,周太太,看这幅画好像挺有来头的,我也想斗胆试试,提升一下品味。”

穆雨菡不屑轻嗤:“顾太太不懂就不要下手了吧,留着钱买点钻戒不好吗?我看你也喜欢那个。”

方才抢粉钻不成被截胡的事情果然传了出去,盛幻瑶心里赌气,仗着自己有钱没处花,报起价来格外逞凶斗狠。

穆雨菡脸上不满她抢东西,实则心里快乐开了花。

盛幻瑶这蠢货,一无所知还敢跟风叫价。

“秋林栖禽图”的海外卖家几层套壳,实际是以她旁系亲戚的名义在海外委托出售。

这么左手倒右手折腾一圈,目的是将她名下的资产挪出海外。

她今晚就需要人帮忙炒高价格,盛幻瑶自以为是挑高价格给自己使绊子,殊不知最后付货款的人都不是她,而是由一个有求于周见逸,想走她门路的商人代付。

所以对穆雨菡来说,不但最后成交的价格越高越好,而且为了压低交易成本,这幅画实际也根本不是什么明代珍品,而是她专门找了一个吴阳的穷画家所作,假托明代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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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走了下剧情,其实就是讲穆雨菡收钱洗钱的事儿,下章上老周。

0155 【山庄篇二】154趁太太不在勾引首长,“给我做情妇都敢,还有你不敢的事?”

周围人围观两位太太斗法,都不把钱当钱,二虎相争,一个敢杠一个敢接,来来回回把价格打上了900万,最后还是穆雨菡拿下了这幅图。

楼上,简茜棠赤脚站在落地窗前,默然注视着会场发生的事情,回头看向周见逸。

他外套随意搭在一旁,衬衣卷到小臂,上身微微后靠,坐姿松散,目光沉静,似在观察,又似在等候。

一支烟缓缓燃着,烟雾在他指尖盘旋缭绕,与他周身的淡漠气质交织出一丝疏离。

身后紫檀木书桌上,繁复的雕花在暗光中静默如画。

简茜棠摘下面具,手上勾着系带晃了晃,笑道:“周厅长,你太太阔绰得让我羡慕,整整900万啊。”

周见逸道:“她有娘家贴补,不费我的钱。”

“是哦,京城穆家何等势大,一门五杰,不是身居要职就是嫁入权贵之家,听说穆老爷子亲自为您和太太保媒,天坛婚礼,上流盛事。”

简茜棠啧啧两声:“就是不知道,周厅长和太太是不是同心同德,作风类似啊?”

周见逸掀开眼,笑了,把她招过去:“怎么,查我?”

简茜棠小嘴轻轻噘了下,“只许周先生州官放火,把我个单纯清白的女孩子查个底朝天,不许我点个小灯咯。”

她走到他面前,顺着他的大腿往上爬。

清白也就罢了,单纯?周见逸不置可否,把她揽住,栀子花的淡香顷刻绕上他鼻前,是股清浅的冷香。

简茜棠眼睫眨两下,又窝在他怀里撒开娇俏的笑:“都是公开渠道能查到的东西,你生气了吗?”

周见逸低眸看着她,手掌自然从她裙子下摸进去,道:“你猜错了,我没有经济作风问题。”

“诶,我可不敢这样说。”简茜棠感觉他在摸自己屁股,微微粗粝的大掌沾上敏感饱满的臀部,刚被顾承和磋磨过的嫩处不由一紧。

她说话看似是胆大无忌,实则也在摸周见逸的底线,猜他跟穆家的分利与切割,他上次既然睡自己,那就是没有那么在乎穆雨菡,至于划界在哪一步,有待商榷。

“还有你不敢的事?给我做情妇都敢,既然知道,不怕得罪穆家?”

“那要看首长的意思。”简茜棠好像觉得他摸得很痒,趴在他肩头不停地笑,一耸一耸的:“首长要碾死我,何必穆家出手,我就跟蚂蚁差不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