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 / 1)

梁晔却以为落茗还在使?小性子,再三?保证,“都说了,只有你,没别人。”

“好了好了,我信了,我信了。”落茗扯出笑意,心想好在没让梁晔看到她此?时的神情,不?然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想要的实在太多也实在太贪心?

梁晔却还是?觉得落茗这小性子还没使?完,刚好这会顺手,便解下了她身前的腰带。

等她再醒来,已是?第二?日?的清晨。

闻蓝四人早就拿着早已经备好的新衣与新首饰,候在了她的床前。

闻蓝因为昨天没追上落茗,这会还刻意解释道:“落茗姑娘,你昨日?见到的那个红萍坊的姑娘,其实是?……”

“我知道,老爷已经同我说了,是?为了庆贺我生辰的对吧。瞧你紧张兮兮的样子。所以你们这些?日?子不?是?不?见了这个,就是?不?见了那个,也是?在准备我生辰的事情?”

“没想到被落茗姑娘你猜到了。只是?老爷可吩咐过,这是?个决不?能让落茗姑娘你知道的秘密,我们这会可不?能说。”

看闻蓝四人这幅神神秘秘的样子,落茗也被勾起了几分好奇心。

等她穿戴完毕打开房门,便见梁晔已在门口等着她,见她出来,朝她伸出了手。

落茗伸手落在了他的手心之上,旋即便被他轻轻握紧。而后落茗便由梁晔他牵引着,一路往前面走去。

她本以为在避暑山庄住了那么多日子,本该完全熟悉这里的所有地型了,却没想到竟还有她不?知道的地方。

避暑山庄依山傍水,而跨过水上的木桥,绕过几个弯,竟会有一处由河水汇集成的小湖泊。、

这处湖泊明显也是归庄子主人所有,四边皆用围栏围成了一个圈,湖边搭建了数座供主人家憩玩乐的石亭,但能一下吸人眼球的,则是?从湖边延伸至湖中心的歌舞乐台。

湖边还停泊了几叶蓬船小舟,这是?专门用以乘搭前来观赏歌舞的人的,而梁晔率先一步跨到舟身上,而后才伸手小心将落茗牵入舟中?。而后小舟载乘着两人缓缓往湖中?心的歌舞乐台前划去。

落茗觉得新奇,倒也不?觉得害怕,甚至还弯腰伸手,将手放入水中?,感受水流在她手中划动的感觉,倒是?十分有趣。“我们这是?要乘着小舟欣赏台上歌舞?以往只知道在画舫上请人跳舞唱乐的,乘小舟的倒是?从没见过。这主意是老爷你想出来的?”

“我在享乐一道,可并不?算精通,要说,也只能说是?我的几个族叔们别出心裁的点子,倒让我捡了个现成,借花献佛。”

梁晔没说的是?,原先此?处可并没有这些?小舟,原主人虽然搭建了湖上的歌舞台,可充其量不?过是?躺坐在湖岸边的亭子上欣赏歌舞罢了。但梁晔却觉得距离太远,根本听不?到也看不?到台上在表演什么,这才设计了这些?载人前往湖心的小舟。

第62章 许以承诺 那摆舟的船夫将篷舟……

那摆舟的船夫将篷舟行至台前, 便挥动起了舟身的绳索,将其套在台下水中的柱子?之?上,便跳至边上另一条停泊的篷舟上边, 而后便一人摇桨离开了。

至此湖上, 台前,只余舟上两人。而后便听一声琵琶弦响,那些红萍坊的歌姬开始逐次出现在台前, 只见?她们各自手执丝竹琵琶,只听她们才?拨弄了几个音,落茗便听出她们所弹是何曲调。

据传当今太?后乃是红尘女支子?出身, 被一个富商赎下后,便献给了当时还是皇子?的先帝,先帝当时后院的姬妾都是出身名门望族的大家小姐, 一个来自风尘之?地的女子?的出现, 给足了先帝新鲜感, 自此恩宠不断。

先是给了太?后一个清白的身世, 而后更?是将自己唯一的儿子?, 当时尚在襁褓中的当今圣上交由太?后抚养,从而在登基之?后,名正言顺地将当时不过是庶妃身份的太?后册封成为皇后, 从此后宫唯她一人独大。

而先帝驾崩之?后, 当今圣上为奉孝道, 更?是只尊太?后一人为母, 太?后便是这般, 从卑微的风尘妓子?,几乎是传奇一般的成为了一国太?后。

虽说太?后原先的身份曾被先帝下令抹去过,可到底树大招风, 当年先帝尚在,太?后独霸后宫时,便有妃嫔为绊倒太?后,派人查出了太?后曾在民间的身份,而后以此为剑,在民间大肆传播“女昌·女支为国母,滑天下之?大稽”的歌谣,妄图将太?后从后宫第一人的位置上驱逐下来。

可这些人到底还是小看了先帝对太?后的宠爱,先帝第一时间处置了那个妃嫔,而后以绝对强硬的姿态,扛下了朝堂百官们废后的谏言,将太?后牢牢护在身后。

只是先帝虽然能平息朝堂后宫里的流言,但这歌谣既然已经传至民间,任他是一国皇帝,也无?法制止这首歌谣传遍民间四处,甚至一度成为流传在秦淮一带,歌舞姬们最擅弹唱之?曲。

只不过这到底涉及皇家辛密,这曲儿自然不能这般直白地唱出来,而后经过几个版本的演变,逐渐演变成如今的《卞凤谣》,借古卞夫人,喻当今皇太?后。

这首《卞凤谣》落茗自然也是会的,这也是她不过才?听了几个调,便会立马知晓这支曲子?的原因。

只是一旦知道曲调背后的故事,落茗便不得不多想。

女支子?变凤凰,梁晔专门在开台便点了这一支曲子?,是无?心还是有意?

见?落茗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梁晔伸手握紧落茗垂在身前,紧紧绞动着的双手。“这支曲子?,你可喜欢?”

落茗在不确定梁晔真正心意之?前,有些不敢开口询问,只答了一个万能的答案,“自然是喜欢的。”

“我?记得你曾说过,你唱的可要比她们好,所以你自然是懂这支曲子?的来由吧?”

他果然是知道的,落茗心神?一震,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眼前之?人,想说什么,却像是被夺去了言语的能力似的,不知如何说出口。

“我?的心意,你这下,应该明白了吧?”

真心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又如何能不知对方?谨小慎微的心思。

她受着他的好,冲着他笑?的时候,明明是那般明艳,可眼里却总是带着对未来的忧虑的。她担心自己对她的好,会成为将来正室夫人进门后,针对她的催命符,所以她的欢喜,总是半真半假,半喜半忧的。

他以前听闻英明一世的先帝,唯一做的糊涂事全在这位风尘出身的太?后身上时,总是嗤之?以鼻的,觉得不过是有人夸大了传言,毕竟一代?圣君,如何会为了一个女人,敢与百官为敌,恐怕是借此为由,震慑朝堂,稳固皇权才?是真的。

可真当他遇到了一个能让他满心满眼全是对方?的女人之?后,他却开始觉得,传言里的那位被美色所迷的昏宥君王,与成为明君并不冲突,他的感情?未必不是出自真心,否则大可在当时利用完太?后之?后,便将其施以废黜,可他却并没有,反而继续给她无?比的荣宠,生前死?后依旧。

“今日我?在你的生辰之?日对你许下正妻之?诺,待三年孝期一满,你便是我?梁晔从此生前死?后唯一的夫人。”

正妻之?诺,不是为妾,而是为妻?

落茗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几步,却见?舟身不稳,开始往一边倾倒下去。

这一吓,把落茗吓得瞬间理智回?笼,清醒起来。她赶紧用力地抱住梁晔的腰身,让篷舟再次平衡起来,但在篷舟平衡之?后,却久久不见她松手。

她从小就被妈妈教导,男人的话?不可信,男人的承诺更?是万万不能信的东西。

她一直牢牢记着,因此虽时常会有各种妄想的念头,却也能将其压在心底,留有理智。

可此时听着梁晔对他的承诺,感受着他的真实之?后,她对妈妈深刻在她心底的,那些教导,开始起了动摇。

妈妈或许说的没错,但是她遇到的那些男人,又不是梁晔,他们既不是梁晔,又如何代?表梁晔,给他的承诺标下定义?

左右她也没有什么能损失的,信了这一回?,又何妨?

“可说好了,正妻之?诺,我?信了,你要是反悔……”落茗停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