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徐氏被官府逮捕之前命人传消息给他,说哪怕打死她,她也不会供出他来,但梁曜还是怕。
若是母亲受不住严刑逼供该怎么办?那他岂不是一样要被判上私通流匪,买凶杀人的罪名!
他赶紧向二太爷求助,毕竟此事二太爷也有参与的份。
可谁知二太爷却直接翻了脸,把关系撇的一干二净,“我何时参与其中了,你倒是拿出证据啊,证据呢?”
二太爷的嘴脸让梁曜火上心来,想要一拳头打死这个老不死的东西。
可二太爷身边有一群下人护着,他根本近不了身。
看着急红眼了的梁曜,二太爷摸了摸手中的扳指,“老二啊,你也别怪二叔无情,二叔还是好人做到底的提醒你一句,你既有这个劲,还不如从主家长辈那里下手,如今能保下你的,也只有主家的那些老东西了。”
二太爷的话,让梁曜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
只是梁府被严密看护了起来,他想去找主家长辈求情,却根本出不去。
心急如焚之下,只等来了归府的梁晔,吓得他赶紧躲在了前厅的花坛底下,生怕被梁晔发现,自己会没好果子吃。
直到主家长辈们出现,梁曜这才拖着已经酸麻到失去知觉的腿,跑到了他们跟前。
第32章 讨价还价 这会梁曜一出去,就……
这会梁曜一出去,就抱着族长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的不停。
他照着二太爷教他的话,并不为自己伸冤,而是求他们能饶了徐氏。
“母亲虽然糊涂,可她操持梁家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诸位族老,求求你们,救救她吧!”
梁曜的一番话,暂时打消了族老们对梁曜的怀疑。心想莫非这件事,真是徐氏一人所为,与曜哥毫无关系?
他们此番前来,本就是为了搞清楚这件事情的原委,若梁曜真的参与其中,那无疑是个极大的丑闻。
毕竟马上便是皇商择选的日子,梁氏出产的漆器,虽然远近闻名,但却还是屡屡在皇商择选中败下阵来,这也是导致梁氏漆器不如别家有名的原因。
而宫廷对于皇商的选择,除了他们上供给皇家的货物得是最最上层之外,主家人的行事为人,还有家族作风,皆在考察之内。
虽不如选拔文官那般苛刻,但若是被指出此家商誉还有主家作风有巨大瑕疵的,那怕是连入门那一关,都过不了。
徐氏买凶杀人虽是一件大丑闻,但徐氏已下堂,已非梁家人,她此番恶举,充其量不过是报复而已。
可若是梁曜参与其中,那便是兄弟阋墙,闹到不死不休的境地,这要是被人宣扬出去,那梁氏漆器,必然会在此次皇商择选中失利。
族老门自是不愿看到此事发生,所以他们会尽一切努力保全住梁曜,但也只是保全而已。接下去梁曜是死是活,只要不被人抓住把柄给闹大,也与他们无关。
便有族老提点梁曜道:“你该求的可不是我们,而是你大哥!毕竟你母亲买凶杀人却有实证,在场所有人都没资格宽恕你的母亲,除了你大哥。”
族老话一说完,便见梁曜扑到梁晔脚跟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诉起来,“大哥,请你饶了母亲吧,她只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再说了,你不是没有事情吗。”
落茗端着茶水正好走到前厅门口,听了梁曜的话以后,差点气炸!
什么叫你不是没有事情,要不是梁晔早一步识破徐氏的毒计,这会他估计就是横着躺回来了。梁曜还好大的脸,居然要求梁晔饶过徐氏,要落茗看,徐氏就该被判流放之刑才对。
就在她气得恨不得冲进去把茶水泼到梁曜头上时,梁晔却一脚踹开跟狗屁膏药一样贴在梁晔脚上的梁曜。
“饶了她,也不是不可以,你替她受过,如何?”
“大哥!”
“晔哥!”
前厅不约而同地响起惊呼之声。
梁曜吃痛,却被吓得赶紧上前,“我又不知情,我干嘛要受过,哥,你就这么容不得我母亲吗!”
族长几步上前,一把拉住梁曜,“徐氏是徐氏,曜哥是曜哥,徐氏犯的错,她就该自己承受。只是此事到底关乎梁氏一族的名声,要我看,还是早些通知了官府,判下刑罚,徐氏该受受,该罚罚,左右她已不是梁家的人了,莫要因为一个外人,影响你们兄弟的情谊,还有梁氏一族的名声。”
族长这话,摆出了他的态度。梁晔要怎么处罚徐氏,他都不会掺和,但一点,梁氏的名誉不能受损,梁曜也不能被牵连其中。
“官府办案,可不受我所影响,更何况此事还有尚多细节需得仔细探究,哪有说判就判的道理?更何况若此事只有徐氏一人从中谋划,就如族长您说的,徐氏已是外人,丢损的,自然不会是我梁氏一族的颜面,我又有什么可顾虑的。”
要是这么轻易就顺着族长的心意行事下去,他的这番筹谋,岂不是白费苦功?梁晔软钉子还了回去。
果然,族长见梁晔态度坚决,用眼神给随同他一起前来的族老们打了个商量。
而后族老的眼神划过梁曜,已然带着放弃,“徐氏毕竟作为梁家妇多年,虽然下堂,但也算是你的长辈,这事闹到后头,丢损的还不是你的颜面。若是你不愿这般轻易放过徐氏,那我这里倒是有个主意。”
第33章 梁曜发难 梁氏一族毕竟作为扬……
梁氏一族毕竟作为扬州城传承百年的家族,底蕴深厚,想要徐氏无声无息地死于狱中,也并非什么难事。
但这事族里却不能直接动手,到底还是要同梁晔商量一番后,再做决断。“不若就让徐氏畏罪自·杀吧。”族长同梁晔这般说道。
只有徐氏死了,才不会说出更多的东西。他们并不在意这件事还有谁参与进来了,他们只要皇商的择选,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受到影响,那就够了。
族长此言一出,梁曜被惊地失了大半刻的神。徐氏到底是他母亲,而族长却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打算否决掉徐氏的生命,他回过神,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这些人,一股寒意攀上了他的后背。
而族长却是一副公正俨然的表情,控诉徐氏罪行的同时,还不往敲打梁曜,“曜哥,你母亲犯下这等错事,按律是要被判以流放之刑的,流放之地,穷山恶水,又险又偏,她未必能撑到那里,就算是撑到了,也是活不过三五年的。还不如自裁了,好歹还有人帮忙收个尸身,你说是也不是?”
“我,我……”无论是哪个答案,梁曜都不能说出口,因为每一个,都是要他母亲命的答案。
他只能求助似的看向梁晔,因为此时此地,只有梁晔,才有宣布最后判决的权利。他已经不再为徐氏的结局而感到难过了,他更想赶紧来个解脱。
可梁晔却是一副置身事外的看戏态度,从族长提议要徐氏自·裁开始,他便没有说过一句话。
而梁晔越是这幅态度,越是让梁曜害怕,他心想,莫不是梁晔除了想要母亲死,更想要知道除了母亲以外,还有谁参与此事,所以才一直不表态度?
族长还有一众族老的顾虑,二太爷都同梁曜说过,为了能竞争皇商之位,他们势必是会保他的。但若是梁晔不稀罕皇商之位呢,毕竟他如今官职在身,皇商虽然让人眼馋,但你说拿皇商换官职,他肯定也是二话不说选官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