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居住地不到五公里的地方,徐朔忽然指挥着谭司文朝陌生的方向开。

谭司文不明所以,态度上格外怀疑不解,握着方向盘的手却格外听话,直到按照指示拐进了无人的小树林。

“……”

半推半就被拉到车后座时谭司文表现得很呆怔。

不是不知道徐朔要做什么,只是觉得难以置信。他是越来越觉得徐朔这人在某些方便表现得其实很恶劣,如今更是时常刷新并且覆盖对他的了解。

有人清醒着借酒行凶,有人混沌着被迫沉溺。

谭司文最后将脸埋在徐朔肩上,总有种恍惚不知身处何处的恍惚,思绪还停留在刚刚的摇摇晃晃。

徐朔顺着他汗湿的颈侧吻了下,谭司文才乍然惊醒往边上躲了躲,随后又被按了回来。

裸露的皮肤分外脆弱,细微的触碰都会引起惊颤。

四下无人的环境中,幽闭黑暗的狭窄空间中,静默着平息了有一阵,两个人才收拾妥当往回走。

车还是谭司文开回去的,因为徐朔喝了酒。

回程的路上谭司文抿着嘴在心里唾弃自己。

这是什么行为?几乎等同于被卖了还要给人数钱的行为!

好在折腾了这么一遭再回去,路上车流骤减,很快便到了地方。

他这身体素质差劲得要命,车上让徐朔闹了一通,路上浑身的热度才褪.去,下车被夜里的凉意一激,当即就打了个喷嚏。

徐朔在下车前就将外套脱了,这会儿罩在谭司文身上,裹紧之后将人半搂在怀里,箍得人快要喘不上来气。

等进了家门收拾一通去洗澡时谭司文才发现,衣领附近的皮肤被徐朔折腾得留了不少意味分明的印子,怪不得下车到进家门,一路上要给他捆得那么严实,即便没有能被人看到的可能。

3.

小优很可靠,店铺打理得井井有条,每次给谭司文汇报时都不见她吐槽有什么困难,似乎也很享受在能力范围内忙忙碌碌的状态。

见此情况,谭司文也在宁海多停留了几天。

每天趴在客厅的沙发或是厚重干净的地摊上剪视频,困了就把电脑一推直接睡在那儿。

固定来给徐朔打扫卫生和做饭的阿姨近期也被放了假,因为谭司文总觉得见到会有些尴尬。

两个人能朝夕相处的时间不算多,难得谭司文能无所事事地待着,徐朔一想到始终有个人在家里等着,就难免心神不定,老往下班往回跑。

这种情况实为少见,他甚至尽可能将工作调整为线上,实在不行才本人出现。

跟在身边的程炀也发现了。

过完年徐朔食指上就出现了枚戒指,看起来不算贵重,但出现得很莫名其妙,他老板可从来都没有带这类饰品的习惯。

况且出现在中指或是无名指上,即便震惊但也好理解,偏偏戴在食指上,就很令人摸不着头脑。

程助国内top院校研究生毕业,智商上肯定没得说。但可能学生时代全部精力都放在读书上了,情商说不上低,就是为人处世那些弯弯绕绕,他就有点不太灵。

年后复工开大会,结束后他甚至都敢和樊景遥蛐蛐这事儿。

当时樊景遥看他的眼神和看傻子没区别,好半天程炀才反应过来,之后再也没跟任何人提过,也算长记性了。

可结合他们一向工作狂做派的老板近期没事就想溜的态度,他隐约也能估摸出点情况了。

很恐怖,他们老板竟然有对象了!那他对象得是个心理多强大的人!

徐朔临走前和程炀交代了挺多,觉得他那精神恍惚的状态很可疑,但也没顾得上细想。

他下班时才不到下午四点,连姜师傅都对他的早退感到惊讶。

相处得久了,即便徐朔脸上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姜师傅也能看出来点其他的:“徐总今天心情很好。”

徐朔侧过头看向窗外,很平静地应了声:“还好。”

姜师傅笑笑,后半程安安静静将车开到目的地。

阳光斜斜地洒进客厅,徐朔像是有预感,开门起动作就不自觉放轻,进来后扫了一圈,发现谭司文果然正趴在沙发上睡觉。

他们共事的时间不算短了,印象中作为助理,谭司文总是无时无刻都处在很紧绷的状态中。偶尔吃饭的间隙能看见他发着呆的时刻,勉强能从中窥见些本性。

他应该是视频剪到一半犯了懒,将电脑推到旁边,整个人脑袋一偏就趴在那儿睡着了。

脱离了原有紧张严肃的工作氛围,谭司文现在偏好穿舒适轻松的衣服,单薄而不束缚的浅色棉质T恤松垮垮地覆在身上,隐隐约约能勾勒出底下腰背的曲线。

徐朔将电脑合上放到远处,很快脱了外套拉开毛毯边缘,也跟着躺倒谭司文身侧。

熟睡的人终于是被吵醒,眼睛都还没睁开,大脑还沉浸在昏睡中,含糊着说了句:“徐朔?”

他直呼徐朔大名的时候很少,离职前从没这样喊过。

谭司文喊得不顺嘴,徐朔也总能从这两个字里听出其他旖旎的意思。

毕竟每次谭司文喊他大名都是在某些不可言说,被逼急了的时候。

被喊到的人应了声,随即在谭司文后颈上很轻柔地蹭了下。

谭司文下意识就想往前躲,又被徐朔拉了回来,还将他的衣服下摆顺好,最后把人圈在身前。

“睡吧,不闹你。”

谭司文本来也没彻底清醒,徐朔在身后说话的声音又小,听着像是催眠,没多会儿就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