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则乾觉得连北兮不该把自己和他俩相提并论,什么狗屁兄弟,他没点头谁敢喊一声“哥”?
傅南景觉得连北兮意有所指,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提到“摆酒请客”?难不成早该查无此人的前夫哥要补办婚礼?
贺东哲觉得连北兮明褒暗贬,听着像是瞧不起他和傅南景的承诺,可实际上却是帮他们和顾则乾保持距离。
前两个心思深沉的迟迟没开口,唯有贺东哲笑嘻嘻地说:“什么人情能有救命之恩大?我看我只有以身相许才能补给你了。”
傅南景特别留意了下顾则乾的神情,后者在听到“救命之恩”四个字时眉头纹丝不动,可见他知道连北兮把部分肝脏捐给了贺东哲。
他的心又往下沉了沉,依着顾则乾这知情量,怎么都不像是普通分手的前男友
连北兮正欲拒绝说“别啊,我承受不起”,抬眼就见贺东哲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脸上隐隐透出“你要敢说不,我就敢发癫”的威胁。
她哪里还敢火上浇油?唯有吞下那句话默默尬笑着。
现下贺东哲是满意了,另外两个男人又不乐意了。
傅南景碍于合作关系不好开口,顾则乾却无所顾忌:
“你倒是挺会做梦,我们家兮兮人财兼备,以身相许都说不准是谁给谁报恩”
傅南景暗暗在心里夸了一句“怼得好!”
贺东哲先是有些恼火,但很快便冷静下来,冷笑道:“总比某些已成历史往事的人好,上赶着献身都没人要!”
他的话语里一个冒犯人的字都没有,可他的眼神分明骂得非常脏。
顾则乾再好的养气功夫也禁不住一个比自己年轻的男人骂他昨日黄花,他深知打蛇打七寸的道理,没有跟贺东哲胡搅蛮缠,而是直直看向连北兮,略带不忿地说道:
“兮兮,你告诉他,我们是什么关系?”
傅南景这下坐不住了,他不愿牵连连北兮下场,当即讥讽道:“怎么,说不过人就要找家长告状吗?把兮兮扯进来做什么?是男人就自己解决问题!”
真是会叫的狗不咬人顾则乾恨得牙痒痒,本以为傅南景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聪明人,没想到跟那个傻大个一样,光会在嘴皮子上下功夫。
偏偏他俩眼下还比自己更名正言顺,早知道前段时间他就不纠结了,早早跟连北兮把关系确认了,还有他俩什么事!
修罗场(五)1959字
修罗场(五)
不想被架到高台上的连北兮感激地瞄了傅南景一眼,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应对顾则乾的送命题。
她这种拖泥带水的反应无疑令顾则乾越发火大,他干脆自己给自己正名,“你们以为挂个‘男朋友’的名头就是真男朋友了吗?一个月前她跟我一起逛街吃饭睡觉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
一石惊起千层浪,连北兮暗叫不妙,此时再堵顾则乾的嘴已经来不及了。
一算时间,傅南景和贺东哲先是震惊,随后控诉的目光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原来你不是有工作学习要忙,是在外面有别的狗了?”自觉遭遇背刺的贺东哲口不择言,一句话骂了在场所有人。
顾则乾:“你说谁是狗?”
傅南景毫不理会另外俩人关于“狗”的纷争,只盯着连北兮,含着最后的期待问道:
“兮兮,是他强迫你的对不对?”
连北兮虽然道德水平不高,脸皮却也没厚到敢当着顾则乾的面撒谎。
她抱歉地摇了摇头。
傅南景果然被打击到了,脸色黯然,像是疑惑又像是自问,“你有我们两个还不够吗?”
连北兮面上浮现出一抹羞愧,想解释当初只是短暂的“三日女友”协定,可转念一想,哪怕出轨一个小时也是出轨,她根本无从洗白自己。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老底都被人掀开了,她再掩饰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坦坦荡荡地承认错误。
她一真诚,压力就转到了傅南景和贺东哲身上。狠狠闹一场吧,还有不识趣的顾则乾在,万一对方借机上位那绝对是得不偿失;轻拿轻放吧,岂不是让顾则乾觉得他们软弱好欺,后面再勾引连北兮怎么办?
两个男人对视的一瞬间就确定了彼此想的是同一件事。
下一秒,俩人都挥起拳头向顾则乾冲了过去。
目标人物顾则乾虽然练过,但一来他没料到这两人不是“动口不动手”的君子;二来傅南景与贺东哲不讲武德地一左一右发动攻击,他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全身而退,只能硬生生接了贺东哲一拳。
想也知道顾则乾必然不肯吃这个亏,他当即反手打了回去。
贺东哲因为有心理准备,只是脸颊险险擦到了点拳风,不比顾则乾,挨揍的嘴角立刻实打实地肿了起来。
一旁的连北兮看得瞠目结舌,眼见三人即将混战成一团,门铃忽然又响了!
她灵机一动,高声喊道:“都别打了,我刚刚已经报警,警察现在都到门口了”
傅南景:“”
贺东哲:“”
顾则乾:“”
他们的表情一言难尽,显然对女孩随口编造的谎言十分无语。
连北兮的本意就是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内容自然是越离谱越好,眼见他们那股冲动的劲儿暂时被压制住了,她这才忧心起门外按铃的人来。
“我去开门,你们就这样保持距离,不许乱动!”
她严肃地叮嘱道,然后揣着一颗忐忑的心走向大门。
屏幕上的男人手里大包小包拎着东西,俊帅的脸上不难看出紧张和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