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事件她听说过不少,前不久自己身边就发生了一例:

某个高官的女儿被一个男公关迷得七荤八素,不仅闹着要不签婚前协议与对方结婚,更是按他的要求乖乖参加各种淫趴。最后不但怀了个父不详的孩子,自己还染上了艾滋病病毒。

女方家长知道后自然大为震怒,毕竟这些权贵子弟比谁都怕死,玩得再怎么疯也会做好安全措施,他们家女儿明显是叫人阴了。

后来据说费了一番功夫,才把那个一出事就潜逃的男公关及其团伙抓了回来。仔细审查后才发现对方并非简单的男公关,而是敌对势力暗中布置好的间谍。

本来的计划是迷住女方,伺机从她家中套取机密文件,万万没想到他表现得太好,女方又太过恋爱脑,居然宁可与家里决裂也要跟他在一起。

没办法,男公关只能带着她参加各种明面上淫乱、实际上不仅淫乱还违法的聚会。他的团队借此机会给女方下了不少药,想从她嘴里套出点有用的信息;只是一个不小心玩脱了,才把整件事闹了出来。

张子珍闻言后当即死了那条给连北兮找乐子的心,周家虽然不在权力中心,但多少也是叫得上名字的大家族,难保会不会有人试图从连北兮这边下手。

再加上那笔惊人的遗产,连北兮在张子珍眼里宛然成了抱金过市的孩童,风险系数直线上升。

所以她并没有沉寂太久,不多会儿就重新打起精神,发誓要给连北兮找个靠得住的对象。

也正是这时候,她从几个“闺蜜”口中听到了关于“首富小儿子想找女朋友但眼光极高得罪了不少人”的八卦。

因为当年热搜的事,张子珍还记得陆江尧,一打听才知道对方早非吴下阿蒙,出国进修之后的他如今可谓是商场上一颗袅袅升起的新星。

人帅气,有家底,且上进哪一条放在张子珍这儿都是加分项,至于眼光高,那说明他宁缺毋滥。最重要的是,陆母对她的态度始终如一,不像有些人上来就推销自己的儿子,又或是追着她问有关连北兮的所有细节。

她以为自己是技高一筹的猎人,殊不知她们母女俩早已成了别人的猎物。

就这样,张子珍和江婷心照不宣地达成了一致,借着拍卖会的名头介绍两家的小儿女正式认识。

为了表示自家对连北兮非常满意,江婷还特意拍下了一个刻着龙凤呈祥的金牌送给前者。

金子俗归俗,胜在保值且方便转手。不然就凭连北兮脖子上戴着的那条价值连城的项链,江婷无论送什么饰品都相形见绌。

张子珍投桃报李,也给陆江尧拍了个玉坠保平安。

两个女人笑得意味深长,不知情的还当她们是交换了什么定情信物。

看破不敢说破的连北兮只能装傻卖乖,假装瞧不见陆江尧笑得牙豁子都快露出来的样子。

拍卖会结束后,工作人员将众人引到了宴会厅,里面早已衣裳鬓影,好不热闹,毕竟对华国人而言,谈事的时候必然少不了吃吃喝喝。

很快便有熟识的名媛太太各自找上了江婷和张子珍。连北兮对这类交际一向敬谢不敏,立马坚定地回绝了张子珍想要带她一起走的建议。

陆江尧见状连忙表态说他会陪着连北兮,张子珍这下舒坦了,放心地丢下女儿自己应酬去了。

只是陆江尧作为今晚唯一出席的陆家年轻一辈,即便他想当个护花使者守在连北兮身边,宴会上形形色色的人群也不会放过他。

我离开你的那三年(一)1963字

我离开你的那三年(一)

连北兮不跟张子珍走就是为了图清静,在陆江尧好言婉拒了两波前来结识他的人后,她不甚其烦地也要赶他走。

该说不说,陆江尧果真成熟了不少。换做以前他大概率要死皮赖脸留下来,现下却能在认真衡量利弊后选择离开。

当然,他也没忘了跟连北兮道歉,因为自己无法信守诺言陪在她身边。

连北兮甩甩手示意他不用放在心上,她丝毫不介意自己一个人,又不是什么三岁小孩怕丢,需要监护人守着。

可惜连北兮还是低估了这场晚宴的商业价值,她以为自己能随意走走享用些美食,殊不知在其他人眼里,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独自在宴会厅里游荡,要么本身后台已经够硬了,要么就是来找后台的。

无论哪一种,说几句场面话结交一下总归是没有坏处的,尤其对那些原就存了猎艳心思的男人来说,连北兮简直就像一块香喷喷却无人问津的精美蛋糕,等着伯乐来挖掘品尝呢!

接连拒绝了几个油腻男和她交朋友的“好意”后,连北兮不得不暂时躲到厅外的露台上透气。

显然和她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少,所幸露台够大,大家三三俩俩地凑在一起,彼此间保持着无需寒暄的距离,互不干涉。

初夏时节的夜晚吹吹风还是很舒服的,前提是不要有蚊子。

“啪”连北兮再次面无表情地打死了一只在她耳边嗡嗡挑衅的蚊子,开始认真思考起被蚊子咬和被男人骚扰究竟哪一个更令人无法忍受。

说来也是神奇,她明明不是招蚊子的血型,却从小被蚊子偏爱。特别是夏天,但凡防护措施做得不够到位,她都能给咬出一身包来。

小时候对蚊子恨得不行的连北兮甚至暗中许过愿,将来要是谁拿一桶死蚊子求婚,她就嫁给谁。

她摸摸手臂上的两个包,痒意渐渐涌了上来。

算了,还是进去问问工作人员有没止痒的药膏吧。依她的经验来看,普通的家养蚊子咬不出这么大的包,十有八九是野外的毒蚊子。

正欲转身,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管她常用的止痒凝珠。

刚想睡觉怎么可能就有人送枕头?连北兮心头一颤,立刻猜到了那只手的主人是谁。

“兮兮,赶紧涂一下吧?”

连北兮无声地叹了口气,看来今晚她还是没能躲过要重逢两个前男友的命运。

“谢谢。”她接过殷爵风手里的东西,也没问他明明不是易招蚊子的体质,为什么还会随身携带这种止痒凝珠。

夜色中殷爵风的神情影影绰绰地并不清晰,他似乎很轻地笑了一声,“被咬第一个包的时候你就该进去了,怎么还傻傻站在这里喂蚊子?”

他一副闲聊家常的模样,仿佛之前跟她拉锯许久都不肯分手的事从未发生过,俩人也不是三年没见了。

连北兮习惯性无语,她算是明白了,这些觉醒的“男主男配”们个个脸皮都比城墙还厚,可以毫无压力地坦然面对早已分手且不再联系的前女友。

“我如果说其实我正想进去,你恰好就出现了,你信吗?”

“信,怎么不信?”殷爵风侧过身体专注地凝视着她,“那你现在还要进去么?”

若不是知道自己迟早都要跟他来这么一场推心置腹的谈话,连北兮真想恶趣味地点头说“对”,估计能看到他非常有趣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