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的话,虽然暂时还没请大师算算连北兮和陆江尧在一起是吉是凶,但既然“锦鲤”能把她带回家,本身就是对连北兮气运的一种肯定。

陆江尧作为陆飞眼中的“吉祥物”,只要不违法乱纪,他是不会反对前者做出的任何决定的。

而本该察觉到连北兮异常的陆江尧,正美滋滋地沉浸在一家子其乐融融的认知里,哪里会留心她是不是皮笑肉不笑?

甚至在接下来的好几天里,他都因为忙着每日去公司打卡上班,没有发现她自家宴结束后就始终低落的情绪。

等到陆江尧终于有空和连北兮见面,她的心情早已收拾妥当,丝毫瞧不出先前的失落与低迷。

连北兮纠结一阵后想开了,她倒要看看如果放任剧情发展,她和陆江尧会是个什么结果。

世事无常,危机往往也意味着转机。连北兮本以为陆江尧是在日常吐槽工作,可听着听着,她很快察觉到了不对。

“你确定你妈妈没有兄弟姐妹,父母也都不在了?”

陆江尧方才告诉连北兮国外某家合作伙伴目前正在他们公司视察,同行的一位股东老太太对他一见如故,非说他长得像自己年轻留华时的好朋友。

“我很确定,不然大姨他们家也不会收留我妈,让她们俩姐妹一块儿长大。”

连北兮意识到这可能是剧情魔改后新生的转折点,心情顿时十分复杂。原来她什么都无需担心,崩坏的小剧场不会自我修复,故事线终将走向分崩离析的结局。

陆江尧见连北兮半天不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满地捏了捏她的手,“兮兮,你想什么那么入迷?我这么大人坐这儿你都看不见?”

连北兮恍过神,轻声说:“你没听过网上有句话‘难怪有故人之姿,原来是故人之子’”

陆江尧消化了一下,大惊失色道:“你的意思是我亲外公曾经是老太太的情人?”

连北兮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就不能想你外公点好?也可以是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啊!”

陆江尧神情顿时变得尴尬,立刻讨好道:“对对对,还是你脑子好使,我想的那都是什么狗屁!”

连北兮知道是自己的“白月光”三个字戳到他了,好笑的同时也夹杂着一丝不明不白的情感。

“按你的说法,这老太太都七十多岁了,作为大股东只收分红又不负责管理,特地去你们公司视察什么工作?”

陆江尧欲言又止,脸上分明写着“这都被你猜到了”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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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北兮心一紧,假装不经意地问:“说吧,老太太还提什么要求了?”

陆江尧一边觑着她的脸色,一边小声说:“她说想带我回s国,培养我当她的继承人。”

果然不出她所料,又是一个出国遁。

“继承人?”

“是的,她无儿无女,也不想把家业捐出去做慈善,说我非常对她的眼缘,愿意拿我当亲生孙子教导,死后财产全部留给我。”

“你们这翻译找的不错啊,连‘眼缘’都会翻”

陆江尧顿了顿,“没找翻译,这老太太华语说得不是一般的好,俗语俚语用的比我还溜!”

听出他口气里的不爽,连北兮失笑,“咋了,你这还嫉妒上人家了?”

陆江尧摇头,恨恨道:“我是气她一把年纪了,居然还想潜规则我”

“这又是从何说起?”

陆江尧的满腹委屈终于有了倾吐之处,“我问她去s国的话能不能带上家人朋友一起,我们自己负担花销。你猜她说什么?”

“说什么?”许是知道快结束了,连北兮很愿意配合他。

“她说绝对不可以!”陆江尧现在想起来还气得要命,“我必须单独跟她住一起,可以和他们在s国见面,前提是经过她的允许!”

“这不是居心叵测是什么?我一个清白人家的好男儿,不明不白住她家算怎么回事?分明就是觊觎我年轻的肉体!”

连北兮:“额”

从当局者角度看,陆江尧倒也不算无的放矢,毕竟老太太的条件与报酬确实容易让人误解。而连北兮作为觉醒的旁观者,却很清楚这不过是剧情在自我修正,目的是将陆江尧从她的生活里永久剥离。

老太太是绝无可能对陆江尧心怀不轨的,她的那份财产估计也是对气运之子的某种赔偿。

可惜这些真相她无法和陆江尧明说,只能绞尽脑汁劝他不要多想。

“除了刚刚说的让她签署法律文件,你要实在还不放心,我就给你买个电子贞操锁,密码每天随机生成的那种。这样一来,她根本碰不了你,我也能放心了。”

陆江尧本来正神色恹恹地听她给自己出主意,直到听见关于“贞操锁”的建议,他眼里才重新焕发出神采,故作不满地抱怨道:

“我都没说自己要答应,你就直接默认了我会去,我还当你一点都不在乎我呢!”

连北兮眼下是纯然的“送佛送到西”心态,陆江尧就是狠狠骂她一顿,她都能笑着接下来,更遑论他只是使点小性子求关注。

“怎么可能?我要不是为了我们的将来着想,至于叫你去冒那么大风险吗?”她哄人的话张口就来,“你自己说过,手头的现金流定时定量,我们现在是无所谓,可以后结婚有孩子了,难道也要叫他们掌心朝上向大伯大姑讨零花钱花吗?”

“孩子”两个字才叫陆江尧红了耳根,后头的一番假设又让他白了脸。

是啊,他自己躺平不求建功立业,总不能强行要求后代也同他一样当个信托宝宝吧?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那么大一份家业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比起后代的幸福,他更关心连北兮对自己的看法。

“你真是想太多了,我纯粹只是心疼那笔遗产,谁都不要的话它多可怜啊,倒不如收到你名下,以后也多条出路。”

连北兮笑容不改,不动声色地稳定着陆江尧的情绪,好不容易走到这个节骨眼了,可别一个不小心突然激发了他的事业心,节外生枝。

陆江尧思考了一下,果然被连北兮的逻辑说服了。有钱不挣是傻子,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