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1)

巫箬不语,心中却想,那李淳风离开也好几日了,也不知調查出什么结果没有。

从那日李恪的反应来看,这其中大概还是和宫中斗争脱不了干系。如?今皇帝要彻查此事,还不知会牵连出多?少人来。

不过这些,她都不太?关心,也管不了,只想知道那能炼出噬魂蛊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第54章 重阳糕(六)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为了给楊妃调养身?体,巫箬继续在居德宫住着,她猜想?大概在查出下蠱之人前,她都回不了她的水月堂了。

只是经过几日?的相处,她越发觉得这楊妃奇怪得紧,没事儿便旁敲侧击她的往事,似乎对她十分好奇。

今日?更是讓李恪领她去?四处转转,说什么天天呆在这居德宫,一定憋坏了。

走在路上,李恪朝她抱歉一笑:“我之前在母妃面?前提过姑娘几次,本?意是想?請姑娘来为她诊病,孰料母妃她好像有些误会?了,还請姑娘不要介意。”

“楊妃娘娘她误会?什么了?”可惜巫箬没明白他的意思。

李恪微微一愣,这位巫姑娘什么都好,似乎在这方?面?实?在有些迟钝。不过也是,不迟钝的话,也不会?讓李淳风那家伙那般着急上火了。

嗯,如果这样就能看到那家伙吃瘪的样子,那他还是靜靜作壁上观好了。

想?到这儿,他淡淡一笑,“没什么,对了,有个人急着想?见你,我们还是快走吧。”

这个谁,自然?是几日?不见的李太史。

“阿箬!”看到两人出现,李淳风立刻迎了上去?,只是自动忽略了旁边的李恪。

这人,是叫习惯改不了口了吗?巫箬有些不悦地盯着他,“皇宫禁苑,还请李太史谨言慎行。这几日?可查出下蠱之人的线索了?”

李淳风苦着脸道:“你怎得比老头子还严厉?几日?不见,不问问我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怎得就只关心这个。”

言外之意,怎么一点也不想?他。

巫箬却扫了他一眼?,道:“李太史的面?色一切正常,不用问也知道这几日?过得很?好。”

李恪看她一本?正经地说出这话,终于有些憋不住,握拳放在嘴边輕笑出声。

李淳风立马瞪着他,“吳王殿下把人帶到就先回去?吧,楊妃娘娘那儿不能缺人。”

“啧,卸磨杀驴也没你这么快的。”李恪道,“不过本?王是个知情识趣的人,就不妨碍你……诉衷肠了。”说罢,当?真转身?走了。

巫箬假装没听见他的最?后?几个字,仍旧问道:“究竟找到下蠱之人没有?”

李淳风按了按额角,果然?希望这个女人一夕之间转了性是不可能的,只得道:“把噬魂蠱放出去?后?,的确找到了蛊母,可是我到的时候,下蛊的人已经不在了。不过对方?的身?份倒是不难查出来。”

“哦?你在哪儿找到蛊母的?”

“你跟我来就知道。”

居然?还要卖关子,巫箬无奈只能跟着他東拐西走,最?后?越走越僻静,到了一片陈旧的宫殿旁。

“这里算是冷宫的一部分。”这一次,李太史總算不用她问,主?动说道,“顾名思义,里面?住的都是一些犯了錯或者前朝的妃嫔。”

巫箬微微沉了眉,难怪她觉得这里的怨气如此之深。

“一般的宫女太监都不愿意被分到这儿来,所以住在这里的也往往是一些年纪大的宫人。”李淳风向守着宫门的侍衛亮了腰牌后?,帶着巫箬走了进去?。

只见一牆之隔的里面?,再无半分皇宫的气派,只有一片颓败和绝望。庭院里能看见的只有衰草,而廊中挂着的全是布满蜘蛛网的破布,几个年老的宫人用木然?的眼?神看着他们,不时还有几声尖锐的女子笑声从宫殿深处传来。

他们走到一间宫人住的屋子前,房门打开着,可以看见里面?没什么摆设,雖在白天,也透着一股阴冷之气。

李淳风率先走进去?,点燃了桌上的油灯,然?后?举着油灯,示意巫箬去?看最?里面?的一面?牆。

巫箬走过去?,只见那墙上有几块砖石被拿掉了,露出一个黑魆魆的小?洞,大约就是当?初藏蛊母的地方?。她伸手进去?摸了摸,只觉触手有些湿滑,收回手一看,只见指尖沾着一些银白色的東西。

“这是……水银?”

“没錯,此物有剧毒,你还是小?心些。”李淳风说着,拿出绢帕细细擦拭她的手指。

巫箬在沉思,也没在意他的举动,“可是蛊母旁怎么会?有水银?按理?说,这两个东西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而且到现在为止也没找到那个住在这里的宫人。”既然?她没反应,李淳风便心安理?得地继续捏着她的手,“你刚才也看到了,冷宫门口常年有侍衛把守,没有腰牌是出不去?的,而整个冷宫早已搜遍,都没有找到人。”

“既然?出不去?,对方又是如何接触到杨妃,将蛊下在她身?上的?”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个古怪之处了,据侍卫说,杨妃娘娘不久前曾来过这里,而且见的人正是这个叫楚兰的老宫女。我已去内务府调查过,她乃是前朝留下的宫人。”李淳风拿出一个黑盒放到她手里,“看来杨妃娘娘有事瞒着我们,接下来就要靠阿箬你了。”

不用打开,巫箬也知道,盒子里面?装的便是那噬魂蛊的蛊母。

回到居德宫已是傍晚,宫人们正忙着点灯,而杨妃娘娘却还颇有兴致地在寝殿中修着花枝。听沁墨说巫箬被李恪送回来了,便忙让她去?把人请来。

“今日?都去?了哪儿?本?宫那儿子笨得很?,没惹你不开心吧?”鉴于上次她那不开窍的儿子把人家姑娘带去?骑射场折腾了一天,杨妃先问了这个。

巫箬这时才慢慢明白过来,她今日?让李恪带自己出去?,莫非是想撮合他们俩?难怪之前一直打听自己的身?世,也难怪今日李恪会有那样一句话。

只不过,以李恪的身?份,娶妻,不,就算是纳侧妃,甚至纳妾,那也轮不到自己这个小?大夫吧?这杨妃娘娘究竟在想?什么?

想?到这儿,巫箬郑重向杨妃行了一礼,道:“娘娘大概误会?了,民女与吳王殿下只是君子之交,并无半分私情。”

杨妃拿着剪子的手停了下来,回身?看她:“本?宫的儿子雖说不如太子殿下尊贵,好歹也是一个藩王,长的嘛也不错,怎么,还入不了你的眼??”

巫箬摇头道:“娘娘折煞民女了,民女对吴王殿下没有非分之想?,吴王殿下对民女更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只是想?让我调养好娘娘的身?子罢了。”

她的目光清澈,没有丝毫虚假掺杂其中,杨妃自然?明白过来,或许真的是自己误会?了,眼?前这女子当?真半分想?嫁入皇室的想?法都没有。

她輕叹口气,这般想?得通透的女子怎么就没机会?成为她的儿媳妇呢?杨妃放下剪子,亲自将巫箬扶起来,“罢了,是我那儿子没福气。本?宫身?子好得很?,成天担心我作甚。”

巫箬眼?中闪过一抹光,“吴王殿下一片孝心,曾对民女说,娘娘虽身?体无碍,但似有心病,總是鬱鬱寡欢,所以才让民女进宫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