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闵琴母女一听到林柳漪母女发了好大的脾气,急忙忙的就派了下人去打听,这一打听便打听出了此事,当场乐的险些要放爆竹,直觉着自己这么多年被她母女二人压一头的气终于出了。
而槿清的那边厢的事态发展倒真的一如周九霄所料,不到十日,寻着由头前往叶家做客的夫人娘子便多了起来,每一位前来的都是带着自家儿郎前来,且一来便要前去叶老太太处请安问好。
槿清作为养在叶老太太身边的姑娘,院子里来了客人,自然是要出来见一见的。
起初槿清还未觉有他,只当是寻常的见客罢了,虽有些不愿,但到底也是规规矩矩的见了。
后来,槿清苦思了几日终于敲定了要用最好的丝线,亲手绣上一幅观音像作为寿礼送给祖母,开始一心扑在刺绣上后,便更是有些不愿见那些所谓的客人了。
但到底不愿归不愿,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
槿清意欲刺绣观音像送给祖母的事是瞒着所有人的,可这刺绣到底是庞大的工程,她白日里又要去学堂,回来还要做文章,剩下的时间方才能用来刺绣,如此一来,时间定然是不够的,所以她便只能熬夜刺绣,不出几日,面上便满是倦怠之色。
周九霄是第一个发现她神思倦怠的,心中担忧不已,便于放堂之时又将她留了下来。
待叶家兄妹离开,周九霄便急匆匆的闩门,上前将槿清拥进怀中,心疼道:“怎得神情如此疲惫,可是病了?”
槿清摇了摇头,乖顺的倚靠在了周九霄的怀中,将自己刺绣观音像做寿礼的事情同周九霄言说了。
周九霄听罢,心疼不已,抬手抚摸着她粉嘟嘟的面颊道:“那……不若这阵子你便不要来学堂了,左不过这些东西你也早都烂熟于心了……”
“不成!”槿清急忙出言打断:“学堂我要来,刺绣我也要做!”
0262 第二百六十二章 闺阁秀女.汪家提亲
周九霄登时住了口,继而明知故问道:“为何非要来学堂?”
槿清腮颊一红,嗔了周九霄一眼,咕哝道:“你明知故问……”
周九霄心中泛起甜甜的涟漪,他没再追问,而是将槿清拥进怀中吻了又吻,她娇羞的模样当真是可爱的不得了……
周九霄念着槿清还要赶工绣观音像,心中虽满是不舍,却也不敢再多耽搁,他少同她温存一会儿,她晚上便能早睡上一会儿。
槿清同周九霄自学堂分别后便径自回了祖母的院子,同祖母一并用了午膳之后便匆匆回了房中打算先做好文章再继续刺绣。
可槿清方才在书案前落座,尚未拿起笔来霁月便匆匆忙忙的过来道:“姑娘,墨色丝线用完了。”
槿清一怔,急忙道:“那即刻去买吧!”继而顿了顿叮嘱道:“要陈记的,你亲自去,叫上琉璃与你一同去。”
“是。”霁月应声放下了手里的物件儿,便动身前去买丝线了。
霁月不善刺绣,丝线的质量还得琉璃来帮忙把把关才行。
见霁月出门去了,槿清执笔正欲继续做文章便见霁月又忙三火四的跑了回来,一跑回房便大声道:“姑娘!不好了!”
槿清被吓了一哆嗦,明月责备道:“你做甚大惊小怪的!”
霁月顾不上明月说了什么急慌慌说道:“姑娘,我方才经过前厅的时候,见着不知是哪家的娘子同老太太在给姑娘提亲!”
“什么!?”槿清惊骇不已,手中的笔啪的掉落在地,溅起了一小片墨汁。
槿清腾然而起,慌里慌张的在屋中来回踱步几次之后,忙问霁月:“那……祖母怎么说的?”
霁月摇了摇头,神情焦急:“我还没听到,便急着跑回来跟姑娘报信了。”
槿清神情越发焦急,又来回踱步数趟之后,她停住脚步道:“我们偷偷去看一看!”
霁月明月齐齐阻止道:
“不好吧!”
“不好吧!”
槿清紧皱着眉忖了片刻,那日她心有成竹的同周九霄那般言说,全然是觉着周九霄言过其实,根本就不会有人过来同她祖母提亲,可现在人都找上门了,她不信也不成了,若是祖母看好了那人真的应下来可如何是好?
想到此,槿清坚定道:“不成,我必须去,若我不去,祖母看好了那人将我许了可如何是好?”
槿清的话都尚且不能说完,便急匆匆的直奔厅堂而去。
霁月明月对视了一眼,急忙跟了上去。
厅堂偌大,槿清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的躲在了屏风后,竖起耳朵仔细的听……
前来的夫人是谁槿清不知晓,就只听得叶老太太言辞甚是不悦道:“我这外孙女方才送来我身边养着,且刚刚才及笄不久,且在我身边多养两年吧。”
那妇人是汪涿的亲娘,汪涿自那日马球会上见了槿清一面回家便开始对她念念不忘,每隔一日,思念便多一分,最终实在是挨不住求了自己亲娘到叶府上来提亲。
但那汪涿的娘自命不凡,总觉着槿清虽然沾着叶家的光,但出身到底是低了些,但自家儿子又实在是喜欢她,不若讨来做个贵妾。
汪涿对于母亲的提议没有意见,只要能得美人,还管他什么妻妾的。
见汪涿松了口,其母又借机同汪涿提了两个要求,一来是用功读书,二来是以后的婚事要全凭她来作做主。
汪涿思念心切,想也不想便应了。
汪涿娘亲一见自己儿子终于肯答应自己用功读书,当即沐浴更衣前往叶家提亲。
叶老太太一听她那个妾字出口,险些当场命人将她大棒子打出去,她心尖子上的宝贝孙女,这妇人是如何舔着脸说出口要槿清做妾的?
老太太反复深呼吸了多次,方才说出了那般看似客气实则不悦至极的言语。
好在那汪涿的娘虽然不知天高地厚了些,倒也不至于看不出眉眼高低,听得叶老太太如此言语,当即灰溜溜的起身告退。
那汪涿的娘走了,叶老太太冷哼一声,指着她方才坐过的地方,吩咐身边的吴嬷嬷道:“把这个刁妇用过的茶盏拿去碎了,留着晦气!”
“是是是。”吴嬷嬷道:“奴婢这就去,您莫要生气。”
叶老太太手执寿杖狠狠一顿,大骂道:“也不看看她家的汪涿是个什么泼皮货色,喝酒狎妓,眠花宿柳,也好意思来提槿儿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