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打哪儿?”白楚年亲昵地搂着陈主管,“哟,不敢?我寻思着你敢摸老鼠呢,枪比那玩意儿容易玩多了。我教你。”
白楚年握着陈主管的手,教他用枪口挑起自己脖颈上的项圈,对着气管按下扳机。
陈主管惊惧地闭上眼睛。
但枪没响,这次左轮手枪膛上并未转到有子弹的那一个位置。
“你看这事儿闹的,我也好运气。”白楚年将左轮手枪弹匣再次拨乱放在桌面上,将扑克牌推给第二位主管,微笑了一下。
第二位杰森主管,咬牙接过了扑克牌。
他曾经将白楚年放入射手模拟训练箱,操纵机枪测试白楚年的躲避技巧和敏捷度,这种训练每个小时中间会有十分钟的间歇给实验体喘息,但在白楚年倒地休息时,没到时间的情况下杰森就重新开启了机枪,导致白楚年被重机枪子弹一枪爆头,在援护区重新拼合了颅骨,住了三天才自愈结束。
“他玩儿真的呢。”厄里斯低低骂了一句,无意间与屏幕中白楚年深蓝的瞳孔对视。
“这家伙”
厄里斯轻哼了一声,虽然防弹玻璃困不住他,外面那个爬来爬去的蜈蚣实验体也还不够让他正眼看,但白楚年眼睛里那股子玩弄一切的劲儿让他不舒服,像只抓住老鼠的猫,不急着杀死,而是玩到他们惊惧万分肝胆俱裂才下口。
第169章
白楚年绕到第二位杰森主管身边,手肘搭在桌面上,悠闲趴着等他洗牌。
在这期间,白楚年遮掩在发丝里的狮耳轻轻动了动,他听到轻微的咔声,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扫了周围人一圈,与坐在第四位的列莱尼主管淡笑对视。
杰森主管脸色铁青地从扑克牌里抽出一张,翻开甩在桌面上,黑桃8。
白楚年不紧不慢地用食指从整摞牌的最上方拨了一张,扣在桌上。
“有点激动。”白楚年轻轻用指甲把那张牌掀起一个角,杰森主管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那张牌。
“等等。”白楚年又把牌扣回桌面,手肘搭在杰森主管肩头,弯腰问他:“这样吧,我们先来看看输了的惩罚怎么样?”
杰森主管是个火急火燎的性子,白楚年了解他,反而更不紧不慢起来。
白楚年从兜里摸出打火机,将杰森主管抽出来的那张黑桃8在点燃,扑克牌遇到火焰的一瞬间背面的花纹消失,露出几行文字来。
“嗯这张牌有两个选择,一,用左轮手枪对自己的头开一枪,二,去打开a实验区的防弹玻璃门。”
实验区被白楚年划分成了十个区域,分别标号a到j,现在研究员们都被分别锁在了十个实验区中,最底层和第二层的研究员们与外边的蜈蚣实验体仅一门之隔。
杰森主管额头渗出冷汗,白楚年这才慢慢掀开自己抽的牌,红桃9。
看见白楚年牌面的数字,杰森主管认命般闭上眼睛。
“不好意思先生,你得做个选择了。”白楚年将左轮手枪推给杰森,“我觉得还是开一枪好些,毕竟这一枪也不一定真会响,可要是开了那扇门,你的同僚们就得葬身蜈蚣之口了。”
杰森重重握住白楚年递来的左轮手枪,食指搭在扳机上,枪管对着自己的头,咬牙犹豫,从脖子开始涨红了,两条大腿不可遏制地哆嗦。
白楚年插兜站在他身边,等着他动手。
杰森突然目露凶光,调转枪口对准了白楚年毫不迟疑地扣下扳机。
只有一声空响,白楚年并未受伤。
白楚年摊摊手:“可惜了,这一枪对着自己不就没事了吗?打我可不算。继续吧,先生。”
杰森主管突然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这把枪根本就不会发射子弹,你永远不会输,哈哈哈哈,我不会上你的当!”
他将手枪转向自己,无比自信地扣下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了。
围坐在桌面周围的其余九位研究员猛地惊了惊,再睁开眼睛时,杰森还坐在桌前,但半个头已经被打碎,血喷溅在墙上和左右旁邻的几个研究员。
他们尖叫起来,在椅子上胡乱挣扎痛吼。
“兰波曾经对我说,人会为高傲和自大付出代价。希望你们不要低估我们实验体的诚信,我们是不一样的。”白楚年从血泊中捡回左轮手枪,捡起杰森主管的衣摆将上面的血迹擦干净,轻笑道:“我说过,这是个公平的游戏。不过他有一点说得很对。”
白楚年朝天花板开了一枪,一声枪响让所有人噤若寒蝉,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
“我永远不会输。”白楚年将枪放回桌面,把扑克牌推给第三位主管珍妮。
珍妮的眼眶和鼻子都红着,不断抽泣,白楚年拿出一包面巾纸,帮她擦了擦眼泪和鼻尖:“别哭了,我就带了一包纸,得给九个人擦呢。我看你也不像个笨手笨脚的人,为什么端个盘子也能手滑呢。”
在段扬给的那段影像里,将珍珠放到无菌盘里从兰波身边端走的就是她,视频里将情况拍得很真切,珍妮急忙托着无菌盘离开实验室,兰波哀求地握住了她的手,她在甩开兰波的手时托盘倾斜,珍珠滑落出去掉在地上,几个研究员手忙脚乱为珍珠重新消毒,从没想过那里面会深藏着一个生命,白楚年认定珍珠的生命消亡在此刻,谁也没法反驳。
珍妮抽牌抽到了方片7,白楚年则翻开了一张草花k。
看见翻牌结果的一刹那,珍妮嚎啕大哭,颤巍巍地去摸桌上的左轮手枪。
白楚年忽然按住她的手:“谁说你的惩罚是这个了。”
他从地上拿起一颗白炽灯泡大的钢球,放在珍妮面前用指尖当轴转了一圈:“给我把它吃下去或者打开a实验区的防弹玻璃门。”
“你有十秒钟考虑。”白楚年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吃不下去我可以帮你。十、九、八”
倒数到零,白楚年嘴角一抽:“硬拖是吗?”他拿起沉重的钢球,掰开珍妮的下颌。
“开门!我我选开门”珍妮痛苦地趴在桌上,惊惧万分地看着白楚年重新放回桌面上的钢球。
“是吗,a区可有不少人呢。”白楚年对着扬声器话筒笑道,“a区的朋友们,珍妮主管决定放弃你们来换取自己的生命,不要怪她,因为坐在这里,你们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厄里斯从屏幕里看着白楚年的杀人游戏慢慢进行,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自己所在的区域,自己所在的实验区是f区,和a区不在同一层,但能通过屏幕和玻璃幕墙看见下一层的情况。
研究员们不敢出声,突然听见滴滴的开门声,厄里斯抱着枪循声望过去,a实验区的防弹玻璃门缓缓开启,里面的研究员有的瑟缩在墙角不敢动,有的则冒险拿着灭火器或者其他能找到的备用抑制器冲了出来,最多的一拨人则在争夺一管荧光紫色药剂。
“他们在干什么?”厄里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