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亚斯偷偷剥了一颗,和那天?塞尔苏斯强喂他吃的一个味道。
“因为兄长要和我们一起用?餐,所以开餐时间会稍晚一些。”
阿尔托利如此对他解释:“老师和元帅在换衣服了。但在媒体全部离场前,他们不会过来的。”
“我们就在这儿等等,刚好?可以聊会天?什么的。”
迪亚斯盯着阿尔托利的脸,什么也没说,冷哼一声,便选了个最角落的靠窗沙发坐下了。
贝卓此刻忙进忙出,抓着喜糖见虫就发,再一抬头,虫都不见了,据阿尔托利所说,是给另外几只驻留总部、正在更?大厅堂看致辞的主教发糖去了。
“如此天?大喜讯,当然希望每只虫都能露出笑?容,为圣座和元帅阁下献出祝福。”
贝卓笑?出标准八颗牙齿,眉眼弯弯,顶多算得上清秀的外表在这一刻却有着感?染虫心的热度。
迪亚斯看他那么开心,心情复杂,习惯性地想去抓头发,手指碰到了,才发现脑袋上的头发全被发胶打得发硬,根本?难以下手。
于?是又转到脖颈处,不知道第几次调整、其实更?想一把抓开扔掉那只领结。
几个小时前,他被大批涌进来的侍从,强按在病房里一顿蹂躏,说什么要参加正式晚宴必须清理更?衣做造型。
迪亚斯不情愿但还是同意了。结果就迎来了近期的最“可怕”的经历。
他被强按在一个宽敞到离谱的浴缸里沐浴清洁,完事还给他抹了不知多少层护肤品;
然后?是发型,在迪亚斯的强烈抗议下,他们真?的只动了几剪子,这里还算可以吧……
后?面的化?妆却不能忍!
迪亚斯差点砸了那些瓶瓶罐罐,加上阿尔托利后?来出现,才免了这一道工序。
“迪亚斯,这些东西只是确保你看起来气色更?好?而已,你不喜欢以后?就不用?了。”
“我一般也跳过不用?的。”
阿尔托利似乎很同情他,看那些造型师开始捣鼓他的头发,同时又因时间紧张,其他虫抱来一套又一套礼服。
整个流程下来,迪亚斯奄奄一息坐在沙发上,进气没有出气多。
“你越快习惯越好?。”阿尔托利安慰道。
“对了,老师将你的假期延长了。因为是病假,所以可以休到你精神域完全恢复。”
“你刚好?利用?这几个月,熟悉熟悉圣廷和皇家礼仪,以及一些基础常识。”
阿尔托利话里隐含的意味让迪亚斯不寒而栗。
他猛地抬头,几乎是挤出的声音:“没有必要!我不会留在这里!!”
“别紧张,没有要让你长住的意思。”
银发雄虫对他挤挤眼:“老师和元帅已经是合法?夫夫了,而你既然是他们的虫崽,迟早都要出现在公众眼前。”
“作为罗森克洛伊家的一员,出席一些场合、扮演一个角色、发挥你的作用?。”
“你不再是迪亚斯·阿布拉菲亚,也不可能是了。”
“从今往后?,你只能是迪亚斯·罗森克洛伊。”
这番话巧妙地和林德对他说的那番话是差不多的意思。
就在阿尔托利带着侍从来前的几个小时。
林德也过来了。
两虫面对面静坐了十分钟,才开始说除了“早安”外的第二句话。
之前,教宗允许迪亚斯去看望病中的林德,还体贴地说什么时候都可以。
那实际上后?面这句,不说也没有关系。
林德是只沉默寡言的虫,迪亚斯……也不算话多的。
两虫日?常交谈,多有阿赛德或者哈马迪在中搭桥。
只剩他们两虫时,常常就是一片静寂无声。
不是不爱自己的雌父,也不是没有话想对他说。
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始、该怎么继续。于?是保持沉默、待在同一个空间就行了。
迪亚斯会自己用?眼睛去确认对方的状态。
而那些十分关键的问题,迪亚斯如果实在想知道,会在结束会面后?发通讯询问。
文字相?比话语,还是要简单多了。
坐在对面二十分钟后?,林德说了句“抱歉。”
迪亚斯:“……所以他真?的,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这个问题自从在塞尔苏斯抱在怀里、而他使劲忍也没忍住,还弄湿对方的衣服后?,就一直不停地在他脑袋里穿来穿去。
在林德出现在他面前后?,他的忍耐到了极限。
金发雌虫有些怔愕,随后?眼神里闪过一丝只有与他最为亲近的虫才能辨认出的愧疚:
“……我说过的,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