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甩衣袖走了。
姜雁看这父亲铁青的面色,柔声道,“爹爹,昨儿席间看您和?母亲还恩爱的紧呢,如今都住在一个屋檐下?,等闲别为?了这事和?她吵。如今您封了诰命,娘天天笑呵呵的陪在您身边,您以前?不就盼着她陪您吗。就好好相处着呗。”
“哼”姜父冷哼一声,“那是府上?那些莺莺燕燕她不敢带来?上?京,也不敢在你姐姐府上?为?非作歹,才在我?这院子里?猫着。否则,不知在哪个小骚货榻上?呢。”
姜雁和?云峳听得这么一句浑话,面上?尴尬,二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一瞬,像烫了一般,立马移开了。
姜父瞧见了,摆摆手,“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他握着小雁的手,往怀里?牵了牵,道,“你也别天天向着那个柳腰腰,一个劲的帮他说话,这才是你嫡亲的表哥,你找着机会就撮合撮合他和?你姐姐,这才是正?理。”
云峳闻言,红霞立马爬上?了脸颊,低嗔,“舅舅,您,您说什么呢。”
姜雁见着这个兰花仙子这造作的模样,暗地?里?瘪瘪嘴,明明心里?想的跟什么似的,面上?却实最能装了。
偏偏父亲平日里?被他的彩虹屁奉承的很是受用,撒开自己的手就牵起了他的手,轻拍,“云峳别害羞,女大?当婚男大?当嫁,阴阳调和?之事自古如此?。再说,这也是你母亲和?父亲的意思。”
“这……”云峳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姜父,欲言又止,“可是,可是侄儿瞧着表姐很是喜欢那个柳侧君呢。”
“嘿,他一个靠着皮相的人,既无?德行又无?家室,逸儿也就新鲜一阵。这个你不用担心,再说你表姐如今的身份地?位,身边怎么可能就他一人伺候。咱们?知根知底,你进了家门是亲上?加亲,舅舅定好好疼你。”
“再说,你这般好的模样,相处久了你表姐肯定会喜欢你的,昨儿我?瞧着你表姐对你印象是不错的。舅舅和?表弟都会暗中撮合,你自己也得努努力知道吗?”
“是……”云峳咬着唇,半响才点头,“多谢舅舅和?表弟。”
“诶,好孩子。”
小雁暗地?里?瘪瘪嘴,没?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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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家宴,姜父的做派一如后院的主人,一个劲的夸姜逸年轻有为?,如何如何风光,如何人如何俊逸,十里?八乡都是爱慕者。
又夸柳腰腰命好,又夸柳父将他生养的如此?漂亮云云。
总之,话里?话外都是说他柳腰腰高攀,讥讽他靠着皮相上?位。父亲只能赔笑。
最后还是姜逸生气了,眼神警告了姜父,他这才收敛。然后姜逸和?姜母说话,缓和?这桌上?的气氛,两家这一场饭才有惊无?险的吃完。
饭毕,姜逸将他和?父亲送出门道,“腰腰,你送父亲先回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又拱手对柳父道,“岳父,小媳就不远送了”
“逸儿你忙就是,就这一箭之地?,腰腰陪我?回去就是了。”
“好”
姜逸离开后,柳腰腰挽着父亲的在前?面走着,桑菊和?秋叔跟在身后。
柳父面上?的愁容一下?就起来?了,“腰腰,你这妻主是个好的,但这公公……”他说到此?,无?奈的摇摇头,压低了声音,“逸儿这样龙章凤姿一个人,谈吐儒雅,谁能想到其父竟,竟,竟这般粗鄙。”
“你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柳腰腰低着头,“谁知道呢,我?这婆婆和?公公原也就是市井小民,没?读过书,后来?婆母经商赚了些银钱,送了妻主读书。妻主她一路飞升,到了如今显赫的地?步。据我?所知,妻主同二老甚少?能说道一处去,只是血脉之情牵扯着,没?法子不亲近。”
在自己亲人面前?,他总是想把心中的委屈吐出来?,“就在今儿早上?,公爹还让我?把他身边的连翘收在身边。”
柳腰腰说着说着声音就带了哽咽,柳父心疼坏了,急急的问,“什么连翘?”
他细细的将在淮阳的事情讲了一遍,当然选择性的隐瞒了他和?姜逸在小阁楼的事情,还有自己那乌糟帕子被当众翻出来?的事情。
柳父听得直扼腕,“真真是作践人太甚,不就是欺负咱们?家突逢大?难,你没?有娘家可以依靠吗!”
此?刻到了别院,进了爹爹正?寝,他再也憋不住心中的情绪。
“呜呜呜”这么久了,终于有个人站在自己这一头,替自己说话,心疼自己的遭遇,他忍不住的伏在爹爹怀里?低声哭泣,“怎么办呀爹爹,腰腰好难过。”
柳父也犯了难,他虽也是女婿熬成了公公,深谙宅子里?的阴私,但是他是为?人正?室,门当户对的姻亲。对于自己儿子这困境,他也是一筹莫展。
只能搂着儿子哭。
边上?的秋叔烹好了两杯新茶,端起一杯奉给柳父,低声道,“侧君,老奴倒是有个法子,可解您燃眉之急。”
父子二人齐齐望了过去,柳腰腰脸上?还挂着泪珠,抽噎着,不可置信的问,“秋叔,你,你有什么法子。”
待柳父接过茶盏,秋叔又将另一杯茶奉到柳腰腰手上?,才低声道,“老奴这个法子,是市井中用的,就是有些不入流,不光彩。”
柳腰腰眨眨眼,“什么?”
秋叔左右看看,确认桑菊远远的走开了,才躬身上?前?,在柳父和?柳腰腰耳边,压低了声音说了片刻。
话毕,秋叔起身问,“公子和?主君觉得如何。”
柳腰腰摸着心口,看向父亲,面上?都红了,支支吾吾的道,“这,这不太好吧,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柳父也是一脸尴尬,但他很快拿定了主意,“这,这也不是不行。”
“啊?爹爹。”柳腰腰有些不可置信,“真,真的可以吗?”爹爹不是一向端庄持重,最讲究礼法吗?怎么会同意他做这样的事情。
柳父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这,你现在境遇艰难,合该为?自己多打算些。况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这公公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不使些非常手段,他怎会消停。”
秋叔也在一边劝,“是呀公子,您是该贤惠大?度,但至少?也得等您平安生下?一个女儿再大?度啊。如今要?是狠不下?心,一等那些什么连翘,云峳爬了姜大?人的床。万一,老奴是说万一,姜大?人新鲜劲上?来?了,将您抛诸脑后,您着又没?个孩子,以后的日子可就真难过了。”
“届时,不说您公公,就是那个连翘,就能作践死您,这种擅钻营的人,可没?有什么慈悲之心。”
柳腰腰心中隐隐觉得姜娘对他不止于此?,可还是不想冒那万分之一的风险。在二人的目光下?,缓缓点了点头,“那,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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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腰腰在别院又陪父亲说了会话,等到太阳开始西沉的时候,才慢悠悠的回了姜府上?。一进内院,就看到了极为?刺眼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