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君单独传了柳腰腰到未央宫说话。

“你如今可算是熬出?头了。”良君正坐上首,瞧着柳腰腰一女一儿,弟弟正抢姐姐手上的糕饼,眼瞧着没抢到就要哭。满眼羡慕。

柳腰腰忙揽住儿子,赛了一个糕饼到他小胖手上,低声训斥,“不许哭。”然后起身告罪,“小儿顽皮,还请君上恕罪。”

如君将手边的八珍糕赏赐下去,“听说是叫馨馨是吧?”

“回君上,是,小字馨馨。”

“好听,长得也和你一样?漂亮,难怪你家妻主格外疼爱,听说淮阳的家业都给?他了。”良君缓步下阶温柔的用指尖逗馨馨,“你姐姐都没得成?,反给?你了,馨馨好福气哟。”

柳腰腰忙擦儿子小手上的糕饼渣渣,“君上他日诞下贵女陛下也一定喜欢。”

“还不知我有没有儿女缘分。”良君眸色转暗,转身回了座椅。

“您是福泽深厚之人,又有陛下垂爱,相信……”

良君笑着打断,“都这么?说,我听得都快起茧子了。”

柳腰腰尴尬的愣住了一刻,忙又告罪,“臣侍笨嘴拙舌,不会说话,君上恕罪。”

“咱们也算老?相识了,别和本?宫这样?客套了,本?宫传你来不过想和你说说话。”

柳腰腰暗自琢磨良君的目的,又听他问,“柳郎君这么?有儿女缘分,可是拜了哪家仙人,或是有什么?秘方吗?”

啊!原来问这个,柳腰腰头大?,因为姜逸不信那些,他也就没怎么?拜,至于秘方,那个强元健精的方子应该算是吧,只是这种方子,如何奉上啊!

良君见他窒住呼吸,便知有戏,“看来是有了,咱俩这关系,你可不许藏私。”

“额。”柳腰腰将儿子递给?看公,起身回话,“奴才认识一位善内症的大?夫。”方子肯定是不能给?的,把?大?夫介绍给?你吧。

“那太好了。”

“乡野村夫,开了药方还是请太医瞧过您再用,免得有碍君上玉体。”

“嗯。”

此时柳腰腰以?为这就交差了,准备告退,谁知上首的人却屏退了左右,然后犹犹豫豫的开口,“那个,还有个事请教。”

“哎呀,这可不敢当。”柳腰腰忙就跪下告罪,却被良君扶住了手臂,“都说了别多礼,我自小也没什么?朋友,觉得和你投缘,真想?和你做个手帕交呢,你能不能对我别这么?客套。”

“臣身世波折,飘萍许久,也没有朋友,承蒙君上不嫌弃,实在不甚欣喜,只是君臣之礼臣不敢玩笑。”

“那是在人前,像这样?私下里你就别拘着了。”

手被攥着,他伤能感受到良君指节上的薄茧,传闻他爱舞鞭,圣上竟也放纵。柳腰腰轻轻点头称,“是。”

“嘻嘻,这才对嘛!”良君笑嘻嘻的拉着伙伴并肩而?坐。

“君上刚刚想?问我什么??”

“这个嘛。”良君眨眨眼,“我就想?知道,姜大?人独爱你一人,破除万难都要将你带在身边,请了正君的名分,同你生女育儿,实在是羡煞旁人。我就想?知道,这里面,你有什么?诀窍吗?”

“原来君上想?问驭妻之术呀。”柳腰腰也对他眨眨眼。

“哎呀,你别笑话我了。”良君垂下头,唇边鼓起,“我知自己侍奉的是真龙天女,不敢奢求和你一样?独占兰宫,但?愿能得长久。所以?这才舔着脸来讨教。”

自从去岁君后入主中?宫,与身上举案齐眉,短短一年就诞下皇长女,风光无量,他心里肯定是害怕的吧。柳腰腰生了几分同情。又想?起自己曾经和妻主闲话,问她为什么?陛下那么?喜欢良君。

柳腰腰在心里琢磨了一会方道,“其实并无什么?特殊的法子。”

“啊?”

“君上不妨想?想?,女人若是喜欢你,那你身上必有吸引她的点,她若不喜欢,就算你出?尽百宝,她也不喜欢。况乎你我二人的妻主,身边不缺任何风情的男人。”

“理是这么?个理,那难道什么?多不用做?”

“非也。”柳腰腰耐心的引导,“君上不妨想?一想?,和陛下最初相识的时候,您自己是什么?脾气秉性,好什么?,擅什么?。”

“这样?啊。”良君若有所思。

柳腰腰又道,“当然,保持这些秉性的前提下,偶尔也是要有些新鲜感的,毕竟人不都说,女人爱贪鲜。”

“我知道了。”良君拊掌,“听君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啊!今日仓促,没备什么?好礼,他日我定好生谢你。”

柳腰腰笑道,“君上不是说当臣下是手帕交吗,咱们说说私房话,咬咬耳朵,怎就还要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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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了未央宫,便有宫监来请说陛下和君后宣召。

“封君快请吧,姜大?人此刻也在景仁宫呢。”

柳腰腰听见妻主也在,这次安心,“是,劳烦公公带路。”

这是柳腰腰第一次见李容音,和良君没有半分相似之处,却如传言一般,生的极为美艳动人,难怪良君自卑。

“臣侍叩见圣上,圣上万安,拜见君后,君后千岁。”

小珏两岁多了,懂了些礼数,跟着父亲有模有样?的叩头,看公怀里的馨馨才半岁,平日最喜欢娘亲,此时一见,早就手舞足蹈的要抱抱,可他小手挥舞了半响,不见娘亲来抱,小嘴一咧,就是滋歪。

柳腰腰刚被准许起身,听到儿子的哭声忙又请罪,“陛下君后恕罪,小儿无状,惊扰圣安,请命让准公将他带出?去。”

“不必了,君后正想?瞧瞧你家这位掌上明珠呢,不打紧。”

姜逸将儿子抱到手上,那鬼精灵立马就笑了。

君后笑道,“看着情形,姜大?人在家可没少抢看公保父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