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小塌本只是供累了的时候倚靠一下而已,一个人躺尚有富余,柳腰腰一挤上来就显得?挤得?慌。外侧的人自顾说着话?便躺下了,一双大眼睛瞧着她,双睫颤个不停。

“你……”姜逸看他半个肩头?悬在外面,担心他掉下去,往里让了让位置。

柳腰大喜过望,整个人都缠了上来,“嘻嘻,姜娘,你看着天多好呀,空气宜人,草长莺飞,最适合小憩了。”

这形容,是最合适出去踏青吧。柳腰腰像一只八爪鱼,一只脚搭在她腿上,手臂拢着她脖颈,脸儿往她颈间贴钻,腰腹往她身上贴,恨不得?整个身子都靠到她身上。

“挤一挤才暖和?嘛!”柳腰腰笑嘻嘻的。

姜逸被他这么死皮赖脸的一闹,心中的闷气一下子就消散了,又愤懑,又无奈,拿手指在他光洁的额头?上重重一戳,“你这脑瓜子真是跳脱,想一出是一出。”

这才对嘛,这才像平时和?她笑笑闹闹的姜娘,柳腰腰捂着额头?,夸张的叫唤,“啊,好疼。”

“我看看。”姜逸眸色一紧,抬手就要将他的手拿开,去看‘伤’势。

他见姜逸伸手来查看,便顺势一阵扭动?,不出几下就完完全全扭进?了姜逸怀中,脑袋枕着女人的手臂,娇嗔,“姜娘真的好狠心,将人家?都戳痛了。”

姜逸这下终于看清楚了,光洁的额头上就一个淡淡的红印子,目光下视,他撅着嫣红的唇,作委屈状,眸中狡黠神色一晃而过。

可恶!这个男人当真可恶。姜逸一个利落的翻身就将人压在了身下,俯身就咬上了那鲜艳的唇肉。

“呜……”女人吻的又凶又急,仿佛裹挟山岳之势,像是在泄愤,柳腰腰得?偿所愿,仰着脖颈回应。

胸膛的气息都要被掠夺干净了,上首的人才堪堪放开他,柳腰腰胸膛起伏不定,大口吸着气。四目相对,柳腰腰坠入那猩红的眸子中,那眸中的火像是要将他燃尽。

扯他衣带的动作不如以前温柔,掐上他细腰的手也?变得?粗鲁。

“啊……疼,”

身上的人埋头?在他身下研究,闻了这一声,抬头?看来,笑着说,“这不是你巴巴想要的吗?叫唤什么?”

心思被正主当面戳破,柳腰腰别开头?,不想让姜逸看到自己面上的羞愤。这要人怎么答话?,他觉得?自己的面上都要烧透了。

柳腰腰张张嘴,“姜娘,不……”

“不?”姜逸会心一笑,“既然腰腰不喜欢,那就算了。”她说着话?就撤了手。

柳腰腰整个人像绷成了弓弦,蓄势待发,骤然离了女人掌心,哪里受的住,着急的道,“不是,姜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腰腰什么意思?”女人好整以暇,单手撑着头?,对上他热切的双眸,假作看不懂他的意思。

呜呜呜,姜娘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坏了。她一身正襟常服,收腰束袖,还?一丝不苟的穿在身上。柳腰腰垂眸瞥了一眼自己,青丝铺了满塌,什么都落入她眼中,偏生她还?只欣赏,不动?弹。

女人什么意思不言而喻。柳腰腰咬咬唇瓣,纠结半响,也?没能?豁的出去脸面,他想了想,然后自认风情万种的扭了几下,可她还?是笑盈盈的望着他,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

榻上的人扭着,姜逸也?不急,笑盈盈的等着,看他能?挨到那一步。不过惊喜比预想中来的要快,几个呼吸间,便有人往她手上贴了。

“哈哈哈”

“呜……不准笑,不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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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腰腰从?姜逸身下爬上来,姜逸抬手擦了擦他唇瓣,柳腰腰痴痴的瞧着姜逸的动?作,看着她漆黑瞳孔中自己小小的影子,轻声问,“姜娘,你高兴了吗?”

被他察觉了,姜逸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刚刚手下没轻没重,将人掐出了几滴眼泪。

“对不住,适才心中有些不痛快,弄疼你了。”

“不要紧的姜娘,我,是我自己想,是我自己愿意凑上来的。”柳腰腰急急的说完,又觉后悔,咬了唇瓣,偷偷看了姜逸一眼,见她面上并?没有轻视之色,这才小声问,“那,那我这样姜娘喜欢吗?”

“嗯”姜逸点头?,“有这样shan解人意的夫郎,怎么会不喜欢。”

柳腰腰得?了这话?,面上莞尔一笑,情难自持,脑袋就要往姜逸颈间贴。毛茸茸的脑袋在蹭的她脖颈发痒,夫郎的热情和?爱意姜逸感受了个十足。她往他身下瞥了一眼,“刚刚我一时失控,下手没轻没重,都青了,一会回了正寝,我给你擦药。”

“上次从?淮阳带回来的那罐伤药挺好的,还?在的吧?”

“日冕收着呢。”柳腰腰点点头?,将红成云霞的脸埋入姜逸颈间,一会还?得?让她把?弄着上药,多羞人啊!

“走,回去吧。”身边的人出了一身的汗,连身下的单子都渗湿了许多,整个人就跟水里捞出来似的。脑中浮现?起刚刚的情形,他情动?之时,浑身热滚滚的,细密的汗珠从?缎子似的肌肤往下淌。发髻早就散了,及腰的头?发丝丝缕缕放任粘在身上,妖治美艳。

“出了一身汗,该渴了,回去喝水。”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起身。

身侧的人不仅没动?弹,还?抿了呡唇,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姜娘,人家?确实还?渴?”

“……”

姜逸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了,立刻抬手抓他的肩膀,柳腰腰却滑的像一条泥鳅,她一个滑手没抓住,他又重新钻进?了薄毯之中。

“柳腰腰,你,你真的……”

薄毯之下的柳腰腰,脸贴着姜逸小腹,先?是亲了亲,并?不着急下一步动?作,而是为得?逞而暗自窃喜,真好呀,他的姜娘又回来了。不管她心里为什么事情憋着气,自己能?为她纾解就好了。只要她能?畅快,些许疼痛又有何妨?

想到一会她还?要替自己上药,如珠如宝的呵护这,心中就ren不住的泛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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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逸在家?闲了几天,日子过得?轻松惬意,直到千秋宴这日,才携着家?眷入宫贺寿。

这场宫宴遍邀上京官眷命夫,端的是热闹非凡,上京城虽大,但是官眷命夫之间时常走动?,所以很是相熟。今儿大家?都只对两个人感兴趣,一个是寿宴的正主,良君千岁,另一个自然就是柳腰腰了。

两人都是现?下的风云人物,多少年了,上京没出过一个痴情种子,如今竟然出了两个。一个是君临天下,富有四海的皇帝,一个是年轻有为,前途一片光明的姜大人。大家?都想瞧瞧,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女人一心一意。

酒过三旬,场中的歌舞继续,良君伺候陛下更衣去了,姜逸又被一干同僚拉走喝酒去了,首席这一桌就只柳腰腰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四周的目光更为热切了,他未出阁的时候日日呆在自己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后来跟了姜逸,也?没机会参加过什么宴饮。因此席上的命夫他一个也?不认识,眼瞧着有两人离了桌,朝他这边笑着走来,柳腰腰瞬间打起了精神,准备见礼寒暄。

“柳郎君有礼了。”来人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子,乌黑的头?发盘着高发,头?戴一柄月牙金簪,朝他轻轻颔首,一下子就认出了他。

其实按照规矩来说,他是姜逸侧君,人见了他是该唤一句柳侧君的。可这场宫宴,能?来参加宴会的都是家?中正君才,像他这样的偏房能?来,完全是因为姜逸还?没迎正君。别人过来寒暄,照顾他的颜面,不好将那个侧字提在嘴边,于是就抬了一截,唤他一声柳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