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 / 1)

陈海生?前天刚过六十,肥头?大?耳,身型敦厚,那日着着一身唐装,正在里间?荐香。

“祁老板,稀客。”陈海生?笑眯眯坐进专属棕皮椅,一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坐。”

“我?实在是?太想交祁老板这个朋友了,又怕你看不上陈某,迫不得已,只好邀请你上门做客了。”陈海生?双手一拍,一脸可惜,“真是?忏愧,陈某现在才知道你结婚四年?的妻子居然是?姜家?人,夫妻感情还那么好。”

这哪是?才知道,明明是?陈海生?挖了多年?一直没能把姜糖挖出来。

“老了老了,你看我?,还是?世安前几天和我?说才知道,祁老板离了婚。”陈海生?从保湿盒取了支雪茄捏捏,为难道,“陈某原本准备了份新?婚贺礼准备补上,眼?下,都不知道送还是?不送好。”

混迹商场多年?,又都是?老狐狸,祁清淮怎么可能听不出陈海生?明晃晃的威胁,他轻笑一声,“陈老板有心了,我?听说陈老板老来得子,前天六十大?寿和儿子满月酒一起喝。不愧是?生?意人,摆一次酒,两件喜事都一起庆祝了。”

陈海生?常年?游走在灰色地带,仇家?不少,好不容易生?个儿子,也是?真怕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活不到成年?,又舍不得委屈儿子,于是?便借着寿宴大?设宴席,偷摸为儿子庆祝。

他自以为瞒得很好,此刻这么轻飘飘被人说出来,表情瞬间?难看至极,可很快又恢复如常。

主动权握在手里,祁清淮仿佛在说一件简单事,“我?都没来得及给陈老板准备贺礼,怎么好意思收您的呢?”

他瞟了眼?陈海生?面前的雪茄盒,看似询问实则只是?硬拿前做做样子,“陈老板这雪茄稀罕货,不知道祁某有没有荣幸品尝一二?”

“祁老板喜欢,我?拿一盒新?的送你。”陈海生?还想继续探探祁清淮的底,挥手让手下去拿雪茄。

祁清淮一点不客气,“那先多谢陈老板。”

陈海生?的手下手脚麻利,不一会就取了盒新?东西交到祁清淮手上,就连陈海生?也万没想有人如此厚颜无耻,拿了东西多一句寒暄都没就直接走。

“祁老板。”陈海生?终于坐不住,杵着龙头?金拐站起。

祁清淮似被这一声唤起什?么,他驻足回头?,就当?着陈海生?手下的面直说,“听说陈老板有弱精症,家?里三代单传,不知道这下一个儿子,好生?不好生??”

明白他话?外?音的陈海生?面色发?蜡。

祁清淮掂掂手里的雪茄盒,无可无不可地说,“祁家?基业百年?,我?不过是?家?族百年?基业的一块砖,我?要是?死了,祁家?很快会有下一任话?事人。但你说,如果?你不在,你那稚子在一堆豺狼虎豹中,能坚持多久?”

陈海生?后背一凉,装傻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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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老板的意思陈某怎么听不明白。”

半明半暗里,祁清淮倏地低头?一笑,仿佛地狱的鬼刹,用最淡的口吻说最狠的话?,“奉劝陈老板不要打我?妻子主意,否则,黄泉路上有陈老板陪着,我?也不孤单。”

感受到威胁,里间?伺机而动的保镖打手顿时进入警戒状态,都等陈海生?一声令下就要冲上去和男人厮搏。

结果?陈海生?无声举手示意:随他走。

直至男人挺括的身影消失,陈海生?的心腹才到陈海生?身旁,弯腰不解为何自家?大?哥在自己?地盘被人威胁了还要如此忍气吞声。

陈海生?若有所思地将手里那支名贵雪茄掷进垃圾桶,好半晌,他扯着嘶哑的嗓子感慨,“现在这个世道,强的怕硬,硬的怕疯的,疯的怕不要命的。又疯又不要命的,和鸦.片一样,最好别碰。”

第47章 删掉 我来做你的垫脚石

原本姜糖以为, 祁清淮这日早上回港,怎么也有?三两天才回来。

可?当天晚上七点多?,她?吃过晚饭准备抓紧时间看看书, 突然?收到了祁清淮的消息。

「祖母说想你了, 今晚有?时间和我回一趟祁园?明早送你回来。」

前?阵子她?拉黑了祁清淮的联系方式, 包括但不限于微信、电话、钉钉。关于她?悄悄把祁清淮从小黑屋放出来的事,她?连严辞都没说,放出来后更没主动给祁清淮发过任何信息,这狗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被“刑满释放”的。

那说话口吻, 一点没有?离婚的自觉。

姜糖心?里蛐蛐他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又一条信息进来。

「祖母十点休息。如果八点前?你看见这条信息,愿意和我回去, 我在胡同等?你。」

祁清淮有?点做得很体贴,知道她?工作性质特殊, 像这类等?见面的,他通常只会给她?发信息,从不打电话打扰。

她?若是真闲下来,自然?会看到信息。她?如果没空,他也不多?提,安安静静地等?,安安静静地走,恍若一只等?待被溜的德牧, 随传随到没脾气。

祁清淮个人资产短时间大幅度变动,两人离婚的事,姜糖不以为能?瞒住老人家,别?提祁清淮和姜逢直接把戏台搬到网上。刘慧安和祁善浦待她?极好,她?近亲远薄, 但一直以来,许许多?多?非至亲血脉的爱又填满她?的世?界。离婚到现在,姜糖不是没想过回祁园看看两位老人家,只是,不知以什么身?份,又该用什么心?态去面对他们。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有?点像小白眼?狼。

现在劳老人家开口,她?那点小家子气更没什么好纠结的。

从看到祁清淮消息到下楼,原本时间是充足的,可?是中途她?这个前?老总帮现任老总解决了个小问题耽误了些时间,到约定地点的时候,将将八点。

一贯冷硬风格的商务车打着双闪,一眨一眨如光年外的星子,丝毫没有?准备启动离开的意思。

姜糖停在拐角处,先前?急赶慢赶,现在反倒想等?上一等?。

祁清淮这人一向时间观念强得令人发指,她?有?些好奇,她?如果迟到了,他真的会一声不吭地走吗?

八点又过三分钟。

那辆藏匿在黑暗中的商务车依旧没有?丁点启动的前?兆。

姜糖低头悄悄弯了嘴角,不再等?。

车门打开的刹那,原本脑袋后枕小憩的男人即便眼?角眉梢挂着倦意,仍主动伸出手扶她?坐上车。

“我猜一猜,你肯定又没吃饭。”姜糖眉眼?如春风过,她?亮着眸,将另一只手打开。

一颗大白兔奶糖躺着,她?展示勋章一样骄傲的语气说,“早上查房的时候,一个探病家属怀里抱着的女?宝宝,她?送我的。你尝尝告诉我甜不甜?”

“受贿?”仿佛感受到养成的快乐,祁清淮两指捻过她?手心?的糖,端详了眼?,自豪又懒洋洋地调侃她?,“姜医生。”

他那声姜医生不知为何听着怪怪的,总归不太正经就是,姜糖羞愤伸手欲把糖夺回来,“切,不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