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低嗓音道?:“你知道?我姐姐和我娘在哪里?”

这个时间,他?还不知道?他?娘已经去世了。

慕千昙也没?有?告诉他?这点,答非所问道?:“你从我这里听到的那些事,男主女主还有?其?他?什么的,这世上,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栅栏边放着供囚犯喝水的扁铁盘,她探出指尖,从锁骨伤处勾了点血,再按进铁盘中。冰层凝结之后,露出水面,是一把锋利冰刃。

“所以,但凡我听到外面刮起风声,就一定是你泄露出去的。”慕千昙拿出冰刃,目光追随着尖端,抵在江缘祈颈间,嗓音愈冷:“到时候,我不仅会处理掉你,你身边之人我也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

冰刃依次在颈间划出三道?浅浅痕迹:“你姐姐,你娘...还有?你那些好友....”

慕千昙的话?语中也带着笑意,嗓音压低到几乎只有?气?声:“希望这句话?,能成?为?那些秘密的封条,永远烂进你肚子里,懂吗?”

江缘祈紧紧抿住唇,目光摇动,最终挤出一句话?:“她们在哪?”

慕千昙冷哼道?:“我有?义务告诉你答案吗?废物,自己去找。”

白瞳回?到后颈,她松开手,冰刃也叮咚一声丢进铁盆。下一秒,裳熵悠悠醒过来,从地上抬头。

“咦?”她顶着头杂毛,撑着地面看了一圈:“我们被抓起来了?”

慕千昙退回?到墙边,靠好坐下,默然不语。江缘祈缩身回?去,整理着衣领,视线在女人脸上巡索着。

见没?人回?应自己,裳熵揉着酸痛后颈,奇怪道?:“这是怎么了?”

朦朦胧胧想起昏迷之前的事,她转头道?:“师尊,你把我打晕了吗?”

慕千昙道?:“没?有?。”

“哦。”裳熵点点头:“那我可能是自己晕了。”

几个呼吸间,江缘祈脸色已恢复如常,笑道?:“我的计划,你还要听吗?”

裳熵道?:“要听!”

注意到两根木栅栏破碎,她又奇道?:“这是...”

“没?什么,”江缘祈捻去衣领间的碎屑:“这牢房年久失修,晃一晃就碎了。”

裳熵道?:“好吧。”

见两人攀谈起来,而?江缘祈似乎那那些话?听进去了,暂时应该不会在琢磨这件事,慕千昙便收回?了心思,问道?:‘李碧鸢?’

过了会,依然是那个ai机械音:‘我已经死了。’

慕千昙道?:‘装死也没?用,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李碧鸢道?:‘我是真没?想到我还能在异世界社死....

江缘祈的目光时不时飘过来,慕千昙望回?去:‘反正?他?也见不到你,无所谓。我是想要提醒你一下,至少现在看来,未来女主会摆脱原剧情走上毁天灭地的歧途,似乎不止是炮灰师尊意外死亡导致的,你不打算再细致查查吗?’

就目前来看,鑫乐坊器妖提前妖化,男主莫名可以读心,原主师尊心脏爆裂,这全都是剧情可能出现劈叉的点。

这个世界的问题绝不止出现在师尊身上。

李碧鸢半死不活道?:‘啊...查查吧,查查。’

看来社死这事对她打击不小,暂时有?男主在的场合,都没?办法?好好交流了。

恰好,慕千昙也没?有?心思说太多。

她心里烦躁不堪,本以为?抢夺男主气?运只是操作起来比较难,谁能想到他?居然能听到李碧鸢和自己的心声交流,这就意味着她已经对男主失去控制了,且以后面对他?都要非常小心。

还没?有?开始行动的替代计划就这么失败,比女主计划还要早夭折。

难道?真有?天意在阻止她?

....不,绝不可能,她不相信。

慕千昙深深呼吸着,下意识轻轻咬下唇,放空目光。日头逐渐西斜,她的面容大部?分藏在阴影中,只有?长睫掩映的眸中有?点点晶亮。

一方是走不通,一方是无法?再走,但没?关系,一定还有?其?他?出路。

虽然打击接二连三,但平白接受命运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走主角路线,只是以女配身份,现在就脱离所有?困顿现状,直接远走高飞会怎么样呢?

想法?是美好,完成?却不简单。心脏上还有?只幕后黑手,时时监控着,要摆脱这个视角,至少要先保证那颗破碎心脏修复如初。

而?能够修复心脏的灵药,必然是绝世品级,靠自己找到不是一般艰难,且稀世珍宝往往都有?多人觊觎,想抢并非易事。

不过,也并不是完全做不到,细数女主成?长史,在慕千昙将她献祭这个剧情之前,会有?这样一段:

陷入危险重伤的女主濒临死亡,男主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一枚能够活死人肉白骨的千年灵芝。他?没?有?私吞珍宝,而?是将之用于女主,并且救下她,让女主大为?感?动,算是两人感?情升温的加热工具。

那个灵芝效用如此之大,修复心脏定不在话?下。如果?到时候慕千昙能够将之抢过来自行服下,先修好心脏,再锹掉黑手逃之夭夭,或许也能逃开必死的命运。

自由之后,再想做什么,就随她心意了。

火燥心绪因为?想到了其?他?出路而?渐渐平息,慕千昙再向两人望去,见江缘祈用手笼在唇边,吹出夜莺般的清脆鸟叫,十分仿真,穿透牢房飘远。

不多时,一只戴着斗笠,橙白色花纹相间的小猫从牢门钻进来。她穿着小白手套,山竹爪,姿态矜雅,尾巴和头颅都高高翘起,眼如黑葡萄,浑身毛茸茸,仿佛一只威风凛凛的老虎。

“哇!”裳熵大吃两惊,想去摸摸猫头,却被小猫甩头躲过,径直跳到江缘祈身边,往地上一趴。

“她叫压岁钱,”江缘祈轻挠着小猫肚皮,笑了笑,柔声问道?:“好猫猫,知道?他?们的宝库在哪里吗?”

压岁钱卷着尾巴,喵喵叫起来。江缘祈侧耳倾听,捡了根树枝在泥地上画着。几笔之后,整座寨子的分布图便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