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下是少女?柔软暖和的头发,慕千昙移动手掌,没摸到伤口,但指尖和掌根处分别?碰到了一处突起?,大?约有半个?食指指节高。
她默然片刻,恍然大?悟。
这是龙角啊。
她想起?浮现出关于龙角的种?种?设定:坚固,耐用,锋利,蓝金色珊瑚状长角,在完整长出来前会异常脆弱。另外,被亲近之人触碰时,龙角主人会变得极其多愁善感,并依赖他人。
第114章 金戒锁龙(二)
不远处还有几位侍从在张望着, 试图判断这?边有没有需要。
如果被看到龙角会很麻烦,慕千昙手掌略微用力向下?,将那突出两?点捂住, 抬眸道:“都退下?吧。”
几人皆行礼后退走?。裳熵还在哭, 抓住女人裙摆, 脸上?全是泪痕。慕千昙怀疑道:“有那么疼吗?”
她自己没有角,无法感同身受那是什么感觉,只能以拔牙, 脚趾撞门, 手心扎倒刺, 最脆弱之地撞到坚硬物体来类比, 想想是有点恐怖。
掀开手掌望去, 浓密黑发间瞧不?出那点龙角, 她低声:“你头发也太?多了。”
基本上?完全没忧虑,以及需要精力思考的事, 加上?年轻,才?能有这?么?一头秀丽漂亮的长?发, 果?然没心没肺是件好事。
门外空旷, 没有暖气,就站那么?一会,身上?残留的被窝温度就要流失干净了。慕千昙摸下?了冰冷刺骨的墙壁, 搁在少女头顶的手向右滑,落到她耳朵上?扭住, 往屋里带:“进来。”
把人拽进屋里, 用脚踢上?门, 带到床边,她自己坐下?。裳熵自觉蹲到她腿前, 两?手揉着眼睛。
慕千昙展开左手,五指如兰花般绽放,灵力凝成一朵盛开的昙花冰灯,花瓣清透,散发着幽幽蓝光。她右手扒开少女海带丝般厚而浓黑的发丝,瞧见两?个小肉芽,一个顶端粉色,一个深红,下?方靠近头皮处偏白,夹杂着蓝金色血管般的细线。
深红色那只应当就是撞到床尾柱的,积了些淤血,才?会呈现出这?种颜色,和另一个健康的比起来,要肿大一圈,确实有点可怜。
不?过,居然都长?到冒头了,本来对她龙化没有很强烈的实感,这?下?倒是很直观。
指尖轻轻碰了碰红色肉芽的尖端,触感温热,只有薄薄一层肉,下?面?就是骨头。少女激烈哆嗦一下?,小小地唔了声,偏头把脸贴上?她大腿。本来是蹲着,腿部失力坐下?,细细战栗着。
慕千昙问?:“疼?”
“嗯...”说不?清是疼还是其他感觉,只得先应着。
许是由于位置敏感不?能碰,也就没法像她治疗自己腿上?淤痕一样?用药推开。慕千昙想了想,脚尖点地,大腿轻颠了下?,把少女的脸蛋颠开:“去,还哭,想怎么?着?”
裳熵用袖子擦擦脸,抬手握住女人右手手腕,把她的手拉下?来,如门口那会再?盖到头顶。
见她迟迟没下?文,慕千昙问?:“就这?样??”
裳熵:“嗯。”
慕千昙疑惑少顷,想起自己是冰系法术,身体也较之常人冷上?几分,手掌亦是,用来冰敷也许能够舒缓疼痛。便将掌心覆在小龙角上?,渡了层灵力,降低手部温度,充当起冰垫。
她注意到地上?满是还未收拾的春宫图,踢开几本,冷道:“看那么?多,取得什么?真经?没?”
那个人的温度从?未如此长?久停留在她头上?过,裳熵心脏砰砰跳着,其实痛感并没减弱,头顶还是被剜掉肉块般的尖锐刺痛,可心头却平静下?来。她吸吸鼻子:“我学会了,要亲亲,还有抱抱。”
在一堆露骨黄.书里最关心这?两?样?,有种对着满桌珍馐大餐只记得餐前小菜的错位感觉。慕千昙拍她龙角:“还敢说,下?次还要看吗?”
“唔!”裳熵哼了声,抱住膝盖摇头。
目光扫过她红红鼻尖与湿润的眼睛,慕千昙左手五指微蜷,把昙花冰灯放到少女眼前:“拿着。”
蓝光倒映在裳熵眼眸中,像是一片幽冷的灵魂,仿佛触碰就会被冻伤,她却从?这?朵朵花瓣中感受到不?易察觉的暖意。
她接过昙花,静静凝视片刻,刚刚看过的种种糟乱画面?浮现脑海,那花朵逐渐放大且柔软,变成另一种更可口的存在。
她目眩神迷般动动喉咙,缓缓抬高双手,张口含住两?片花瓣。冷冰于热烫口腔中融化成水,带着丝丝甜味,她咕咚咽下?,又伸出舌尖,红粉色软肉一下?下?舔过花蕊,卷走?水迹,发出潮湿的舔舐声。
视野中心是少女在舔着花朵,可边缘却是满地不?堪入目的春宫图,这?副画面?奇异又矛盾的共存着。慕千昙眯了眯眼,脸色莫名发烫,下?意识微微合拢双腿,错开视线回到少女头顶,望着指缝间露出的几缕发丝。
可水声依然在,那副震撼人心的全彩画面?跳到眼前,慕千昙迅速扼断,愤怒于大脑被这?些脏东西给污染了,又捏始作俑者的龙角,听?到少女痛哼,才?脱掉鞋子掀被躺进被窝:“一天到晚就会给我找事。”
滚烫软舌很快将整个昙花融化,裳熵意犹未尽的舔唇,下?巴搁到床边:“师尊,为什么?我听?你的话了,还会长?角呀。”
慕千昙不?客气:“你放屁,你听?了吗?”
裳熵道:“听?了的,你没有跟我说过不?能看春宫呀。”
好像是没说过。
慕千昙拍她龙角:“顶嘴。”
“呀!”裳熵眼里闪耀起泪花,呜呜哭着:“你还打我,很痛的。”
嘴里喊疼,却没有把脑袋挪开。还瑟瑟发抖着,顶着那只右手不?肯动弹。
慕千昙拽过枕头垫在脑后,瞥了床边一眼,冷哼道:“活该。”
刚才?拿下?似乎拍狠了,蠢龙哭个不?停,也抖个不?停,声音不?大,却扰的人睡不?着觉。她不?耐阖眼,揉揉鼻梁:“你还想怎样?啊?”
少女不?回话。
再?这?样?下?去今晚就不?用睡了。
盖在少女头上?的手缓缓摩挲着,慕千昙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
她长?那么?大没安慰过谁,对此丝毫不?通,想了半天,想到一个小时候在作文素材杂志里看到的一则笑话。不?知为何?,文章看过很多也忘过很多,感情真挚的,底蕴深厚的,技巧丰富的,总是看完就算了,只有那一句话的短笑话却总是萦绕她心头。
“我给你...讲个好笑的,”夜晚太?安静,她的话语也很轻,像是梦话,带点气音:“讲完你就闭嘴,不?许发出声音了。”
裳熵抽噎着,止住哭腔,睁着一双被泪水洗过后格外亮的大眼睛看向床上?女人。
本来觉得没什么?,被她一看,慕千昙喉咙稍稍发紧,还有点细麻绳勒在心脏上?的毛糙感。她避开那道目光,也不?知道事情如何?发展到这?步了,还是道:“听?着,有天,小鸡和小鸭相爱了,它们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