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计算着时间,后头传来少?女大叫:“诶,你?会不会吃太多了。”

美?好海景就这?么被打破,慕千昙回眸望去?,只见裳熵端着一餐碟,里头放慢鱼肉,都?切成块状,红白一片。她正把肉块喂给鹦鹉争春,那?鸟毛色油亮,五彩斑斓,灵巧晃着脑袋,吃到一块肉就仰天大笑。

猪鼻蛇红绸盘在裳熵手臂上,倒不知争抢,张开嘴试图等待鱼肉。

裳熵放下肉块,拿手摸了摸争春浑圆的肚皮,数落道:“你?可是鸟啊,不许吃了,再吃你?就飞不起来了!”

争春拍翅大叫:“需要?投喂!需要?投喂!”

“不投!”裳熵怒道:“教你?那?么多句子,就会这?一句。你?是故意的吧,你?肯定是!都?吃好多了还要?,比我还贪!”

争春往后仰头,不服气一般,还欲再叫,却突然看到什么,瞬间哑火。把身一扭,望向?天边。裳熵有所触动,转头过来:“师尊!”

慕千昙坐到桌前:“嗯。”

裳熵神神秘秘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许是刚洗干净,筷子上还在滴水,潮漉漉的。慕千昙拿起后擦拭了才使用,抬头扫了少?女一眼,示意她有屁快放。

两手拢在唇前,裳熵双眼明亮,悄悄问道:“是我做饭好吃,还是封灵上仙做饭好吃啊?”

问完之后,她捂住嘴巴,耸起肩头,晃着双腿等待回答。

慕千昙斩钉截铁:“封灵。”

裳熵大失所望:“我都?问你?好多遍了,你?就不能回答一次我嘛?”

“你?也知道自己问很多遍了?”

在崖山那?一个月,慕千昙的饭量直线上升。虽然没亲口说过喜欢,但每次都?见底的饭碗已能证明,她很喜欢江舟摇的手艺,喜欢到那?小鸟玻璃胃也能多干几口饭。

这?点被那?脑残龙发?现了,在崖山时还憋着不说,回来后就会鬼鬼祟祟问,每次都?得到不满意的回答,每次都?还要?问,如同打地鼠,打下一个另一个就冒头,永无止境。

裳熵道:“我以为你?总有一次会说我很棒的。”

慕千昙开始散布谎言:“我很诚实,不会瞎说。”

听了这?话,就算再傻也有过往教训历历在目,不可能当真了。裳熵道:“你?不是经常骗我吗?这?怎么就不能骗骗了?”

“编这?种谎话,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我会开心。”

“你?开心又?不是我开心。”

“哼。但是你?开心的话,我也会开心的。”裳熵低头瞪她,拿筷子戳碗:“但是看来,我开心,并不会让你?开心。”

慕千昙垂眸:“说什么绕口令。”

又?是这?种明显敷衍的回话,裳熵撇嘴,不吭声了,端碗把粥吃干净,又?以风卷残云之势把所有菜都?吃完,碗往桌上一磕:“全是我的,不给你?留!”

她筷子太快,慕千昙刚夹了点小菜进碗,所有盘子都?已光溜溜。

“....”用筷尖挑了几口粥吃下,慕千昙倒是没生?气,只是在回想自己十五...不,十六岁是什么状态,应该不是这?种烦人小孩吧。

回忆完毕,的确不是,她放心了。

吃完早饭后,裳熵去?刷了碗。慕千昙回到殿内换了身衣服,轻薄蓝衣,修身利落,犹如刀刃之锋,薄而锐利,显得面容更冷,透出股连眼前空气都?讨厌的气势出来。

出去?到院中,对?着水池贴好伪装面具,那?张冷脸立即换做另一张清秀女人,甚至还有点温婉意味。她贴好最后一边,对?水检查没问题,又?将步摇化为白色发?带系在发?间,这?才负手在树下等待着。

裳熵叠好碗,正甩去?手上水滴,瞧见个颇为秀致的陌生?蓝衣女人站在树下,正往这?边看来,不免惊奇道:“师尊干嘛呢?”

慕千昙下意识摸了摸脸,面具确实戴好了。

上回这?家伙说绝对?能一眼认出来,她还不行?,这?便小小试探一下,居然是真的。换做自己,该是裳熵换身衣服和发?型就要?认不出人了。

裳熵走的近些,似在观察:“师尊?”

慕千昙放下手:“伪装,你?也需要?,换身衣服去?。”

裳熵抓住领子:“我就这?一件勒,而且干嘛要?这?样。”

慕千昙道:“你?不是要?去?壶城看表演吗?”

裳熵点头:“嗯嗯!我的朋友们会表演打铁花喔!漫天都?是金色的星星,特别好看。当初就是他?们教我做的面具,我很喜欢....”

“打住。”慕千昙阻止她打开话匣子:“不要?问原因了,让你?换就换。”

说完才想起,她的确只有这?么一件衣服,天天穿脏了就洗干净挂树上,自己则漫山遍野裸.奔。好在这?狭海只有两人,否则堂堂女主的裸.体不知多少?人都?要?看一遍了。

“那?我能穿你?的衣服嘛?”裳熵比了比自己的身高:“我也没比你?差多少?。”

慕千昙略微挺直背:“差远了,矮冬瓜。”

裳熵跳脚:“你?怎么还这?样叫我!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去?年的我了!”

无视她的吵闹,慕千昙打量着她那?身霞衣,凝眉思索片刻,斟酌道:“不换也行?,反正这?种乞丐衣到处都?有。”

“我不是乞丐喔,”裳熵嘟噜完,还在疑惑:“所以干嘛要?换衣服啊。”

要?说原因,其实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下一个主线站点,壶城,位于北方地界,整个城市藏在山中,被一圈红色岩石包裹,形若陶壶,因此得名。在原书中,这?里是女主获得躯干,解锁气穴的最后一站,同时也是男女主再次相?遇并感情略有增进的暧昧场所,对?于双方来说意义都?非凡。

而对?于慕千昙,这?里也很有意义,只不过是负面意义。

那?就是,使她名声受损最严重的那?三件事中,第?一件事便发?生?在壶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