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1)

许辉的最后一点理智被他击得粉碎。

他大步上前,朝着吴景安脸庞重重挥出一拳,看着人趔趄地退了好几步,他咬牙切齿地骂道,“吴景安,想死你就直说,我成全你。你个王八蛋,揪着那点事还不放了。我他妈就是瞎了眼看上你,就合该我倒霉是吧,就合该被你这样羞辱。行,我欠你的,你想来就来,什么难听你拣什么说。想做是吗,那就做,可你记着,什么时候停什么时候滚,我说了算。想一次摆平我,没那么容易。看我对你的兴趣吧,也许一个月两个月,放心,我不会亏待你,想要的尽管说,我都可以满足你。”

吴景安一点点攥紧垂在身侧的双拳,冰冷的双眸里渐渐燃起火焰,倔强不屈地盯着面前男人。

许辉冷笑一声,“怎么,受不了了这就受不了了,吴景安,你他妈矫情地快赶上一个娘们了。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该死。可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声,什么时候是个头,你非得这样一点点折磨我,开心吗那些事,那点事,你真要记一辈子吗你难过,你痛苦,吴景安,你想过我的感受吗那些说爱我的话刚落音多久,你就能找一个男人来家里同居,每天光是想着你和那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我都恨不得宰了你们两个。吴景安,你够绝,明知我对你的感觉,却非要刺激我,屈解我的意思。我欠你,我欠你,你的委屈大过天了。仗着我对你的感情,一次次拿这当利器来伤我。我贱,真他妈贱,我就不该爱上你。你就没想过如果我不是爱上你,怎么会有接下来这一出出,你还有什么资本来毁我。如果我少爱你一点,也不会这样厚着脸皮死赖在你家。我也有自尊,也有骄傲,可这些,都敌不过你一个吴景安。”

许辉的话一半像冰一半像火,一股脑向他砸来。

砸得他头脑发晕,几乎站不住脚。

许辉说,我也有自尊,也有骄傲,可这些,都敌不过你一个吴景安。

吴景安真不想相信这些话,看看他干的那些事,这话,不是太讽刺了吗

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许辉临走前丢下一句,“给我一个期限,多久,我都会等你。”

屋子里又只剩了吴景安一个人。

近十年的生活,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空荡和孤寂。

可今天的空荡,却让他从心底感到恐惧。

他以为,对许辉这个人,什么都死了,没了,空了。

他以为,许辉终究成了过客,是爱是伤也好,随着那些绝望的话,一并被埋葬了。

他以为,他以为

心,在一瞬间跳得剧烈。

他顾不得一切,冲向玄关,拉开门,飞奔出去。

他不要这种能让他窒息的冷静,不要大脑停歇下来,不要自己再去想那些不能不可以的事。

吴景安,你他妈就是个混蛋,有过一次糟糕透顶的奢想还不够吗,为什么不接受教训,为什么学不会放弃。

许辉说那些事,那点事,对他来说那不过是一次玩笑,一个失误。

冲着这些话,也不该再对那个人抱有什么幻想。

他不会看到他伤得有多重,不会理解那些撕心裂肺的痛。

许辉这个人,根本就连畜牲都不如。

他跑得飞快,乱了呼吸,乱了心绪。

直到再也跑不动,他跌倒在路边。

双手撑地,大口大口喘气,额头、身体上的汗下雨般滴在地砖上。

许辉又回来了,许辉说,一天得不到你,我绝不会许弃。

许辉说,如果我不是爱上你,你还有什么资本来毁我。

许辉说,我也有自尊,也有骄傲,可这些,都敌不过你一个吴景安

许辉说,给我一个期限,多久,我都会等你。

吴景安缓缓闭上双眼,嘴角扯出难堪至极的笑,笑得疯狂。

这样的许辉,他没见过。

这样的许辉,是真是假。

这样的,这样的许辉,为什么,还会让他有心跳的感觉。

原来,已爱到这样深,无力自拔。

入秋后,哑叔常会炖些冰糖雪梨,用雪白的瓷盅盛着端到张叔面前。

一个梨挖去核,塞上三四颗冰糖,盖上盖放在锅里小火蒸上一两个小时,端出来掀开盖,甜甜的梨香从瓷盅里丝丝缕缕地飘出来,弥漫在两人之间。

张叔总是将一个梨吃去一半后就摆摆手说再也吃不下了,哑叔于是接过来小口小口地将剩下的一半吃了。

哑叔吃完梨,张叔递上毛巾给他擦嘴,完了又将瓷盅和毛巾一并带走。

这两人的感情流露在生活的一点一滴中,细微的关心特别熨贴人心。

吴景安想了想,问哑叔如果有一天,张叔做了伤害你的事,你会原谅他吗

哑叔显然从没想过这种问题,思索了好一会才打着手势对他说,我想,应该会的。

这个答案在吴景安意料之中,嘴角牵起淡淡的微笑,这两个人大概从没想过会被对方背叛和伤害,他们不会理解那种痛和绝望,他们给出的答案只是凭本能。

深爱着对方,无可替代的爱,包容一切伤害。

第58章 对不起

哑叔看得出他有心事,拍拍他手背,笑着说,会不会原谅全在乎对他还有没有感情。

如果我心里还爱着他,割舍不掉对他的感情,那么,我会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还爱着我,我们就会是美满的结局。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心。不管你怎么想瞒、想骗,最终都会败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