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1)

...

我经常会和顾言乐黏在一起,一起笑着打闹,一起吃着苹果糖发呆,一起抱着睡蜷缩在被窝里做着甜梦。

他对我的控制欲逐步下降,对于我一直温顺的性子和开朗主动的甜蜜态度,他宛如浸泡在甜美的蜜罐里,不再紧张和强迫,而是循序渐进沉溺于我带来的虚幻幸福。

不会再疯狂控制我的社交,不会再强迫侵犯我的身体,不会再暴虐无端,我们就像正常的情侣一样,普通的亲昵火热,病态的无暖猜测与质疑已徐徐消散。

或许,是时候了...

一年时间说不长也不短,如散沙般流逝,念华晟的刑期即将结束。

念华晟走出了困至一年的牢笼,他清楚到了被束缚自由的滋味有多么难受,比之更为难以忍受的是念北不在他的身边,尽管念北会经常来探监...

但紧紧是探监还远远不够,他多想冲破玻璃与眼前心爱的她紧紧相拥,他多想与她唇齿相依,他有说不完的话想要倾诉与她...

可是偏偏困于那压抑的监狱内,没办法摸到她,能触及到的只有神色无趣的囚犯们。

囚犯们垂涎于他的美色俊秀,想要对他霸王硬上弓,但都被他打倒在地,但凡是想对他动手的囚犯无不是被揍的鼻青脸肿。

他越发厌恶这恶臭污秽的地方,只有想到念北的一颦一笑,内心的抑郁才会稍微减缓,不至于生不如死。

一年时间,他苟延残喘的熬了过来,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与她相拥,光是这样的幻想都让他期望不已。

他走出监狱,今日的阳光格外刺眼,明艳得晃神,他身上空无一物,毫无方向。

他缓缓向前,看到远方那个熟悉不已的爱人,正在他的正前方亭亭玉立的站着,面色柔和的看着他。

他无法再克制住即将崩盘的心情,立马狂奔去我的方向,用尽全力抱住我的身躯,软塌塌的头搭在我的肩膀上止不住的哭泣。

【姐姐...终于可以...抱住你了。】

泪花浸湿了我的肩膀,一切的混杂似乎都凝聚在泪滴里,传达进我的体内。

他高大的身躯颤颤巍巍,修长手臂紧勒着我的肩背,欲要将我融进怀骨般紧拥着,炙热融化。

【对不起...姐姐。】

刹那间,我的泪滴也滑落至脸颊,当我意识到那句对不起的涵义的时候,泪滴宛如触电般蹦出。

对不起...

对不起囚禁我?对不起强占我?对不起任意自己占有欲,对我做出的一系列事?

或许都有...

不过都不重要了,因为我足够喜欢他。

我能懂得,念华晟他是残缺不全的,他不懂得如何爱与被爱,所以做出了任性的事情、错误的事情。

今后由我来引导他,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很久很久。

...

念华晟订好了与我出国的机票,最终地点是意大利一个不知名的小镇。

由于顾言乐对我控制的减少,我很轻易就同念华晟离开了这座城市,前往了新的开始,一切都是那么顺利。

在飞机上,他与我十指相握,是那么的安心且舒缓,就算是沉沉睡去,也紧紧握住,并未松手。

在座位上静静睡去的他,突然惊醒,身体一颤,额前渗出一滴滴冷汗,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我关切的用纸巾擦拭着他的冷汗,轻轻安抚,柔声询问。

【怎么了?小晟...】

他看向我,慌乱的眸子顿时安顺,调整呼吸。

【姐姐,我...梦到我妈了。】

【你知道吗?我妈是亲眼死在我面前的...】

【就在我妈和念老东西大吼争执的那天,我妈被活生生气死了,当场倒在地上一蹶不振,双眼像鱼一样翻白。】

【我当时真的很怕很怕很怕,那样子我一辈子也忘不掉。】

【之后,我就一直时不时做噩梦,梦里全是我妈死去的样子。】

【其实和姐姐在一起之后,我就很少做这种噩梦了,刚刚又梦到了,我妈死去的样子,她的眼睛在流血...空洞的盯着我...我...】

念华晟在我印象中总是一身反骨,天不怕地不怕的叛逆模样,以至于我差点忘了他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我含着泪,义无反顾的轻抱住了他,少年清瘦的身躯一颤一颤,回抱住我,在我的肩膀处留下了温凉的湿意。

拥抱许久后,我见他似乎安定好了情绪,呼吸沉稳,便想要轻轻松开,结果他并没有松开手臂,反而将我抱得更紧。

【姐姐...多抱抱我。】

我浅浅的笑了笑,泪水却滴落在下巴处,心里宛如春日般温暖。

【好...会一直一直抱着你。】

一直都在拥抱,谁都没能放开手,彼此在温暖舒适的拥抱下沉睡了过去,那似乎是念华晟一次最为甘甜的睡眠。

之后飞机到达目的地后,我们才从睡梦中醒来,恋恋不舍松开了拥抱。

...

意大利的气候总是风和日丽,路上随处可见斑驳古老的墙面,在日光的照耀下绮丽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