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1 / 1)

语气佻笑又害羞的,眼神却清明认真:“我很喜欢。”

殷淮顿住:“喜欢?”齐轻舟竟会喜欢他在床上的粗暴侵夺,齐轻舟炙热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殷淮病态漂亮的脸,魔怔地重复:“喜欢。”

“喜欢你这样对我,喜欢你需要我、离不开的我的模样,喜欢你在你在我身上得到满足的神情,喜欢你恨不得死在我身上的样子。”

殷淮拢在他腰上的手臂驀然收紧。

齐轻舟说的时候胆子倒是很大,可当殷淮静静看着他的时候,又有点娇嗔地别过头去,嘟囔抱怨:“非要我这样说出来么?”这么羞耻的话。

他挑起殷淮的下巴刮了一下:“说,是不是故意装可怜偏我说这些好听的哄你?”

殷淮轻“咳”了一声,正了脸色:“别闹。”

又到月中之时,殷淮取出一副拷链地给齐轻舟:“别让臣伤到你。”虽然齐轻舟说喜欢,但那样激烈又疯狂的床事偶尔一次是情趣,天天那般对身体不好,齐轻舟一晌贪欢,他作为年长的一方,不能由着小孩儿胡闹。

齐轻舟拎着那叮叮当当响的拷链,眼神变得复杂起来,神情有些痴魔地将它扣在殷淮纤细漂亮的腕骨上,“吧嗒”一声锁上,在清静的夜里极尽暧昧。

殷淮不知道,他被拷锁后赢弱又狠厉的样子会让齐轻舟更死心塌地、掏心掏肺地主动。

床榻响动,又是一夜良宵。

……

殷淮好起来的征兆是从某一天开始他下意识舀汤喂齐轻舟开始的,只要他的神智平静下来恢复如前,身体便下意识地发出了照顾齐轻舟的动作,仿佛这已是刻在血骨里的本能。

道医再三诊断,赶人道:“殿下可以带督主离开臣这荒山野岭之地了。”

齐轻舟喜不自胜,道医又道:“只是回去后仍要好好养着,定期汤疗和药疗,待三伏天气极尽盛热方可逼走体内最顽固的寒气。”齐轻舟感激道谢。

回程马车上,殷淮斜靠软垫,单手撑着额角假寐,片刻又睁开眼,淡道:“殿下看了许久。”

齐轻舟一怔,扬了扬手中的信纸,说:“是宗原寄来的密信。”

殷淮大病初愈,齐轻舟不让待卫赶路,一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倒也畅快。

只是朝野之事也放不下,所以近日才与宗柳二人通信多了些。

掌印提醒了他休息,他应了,可看掌闭目养神,又悄悄捡起来读。殷淮鼻腔溢出一声不咸不淡的“嗯”,也不说别的了,齐轻舟挤到他身旁挨着,摊开手上的信:“掌印帮我瞧瞧。”

殷淮转眼睨他,懒声道:“臣可没说要看。”

齐轻舟心里好笑,掌印有时候可不像雪狐,像猫儿,悄儿没声地靠近,懒洋洋瞥你一眼,什么也不说,又走了,等你自已留在原地猜来猜去。

“嗯,”齐轻舟忍住笑,点点头,又不安分地去拱他,“是我想让掌印看的。”

殷淮仍是淡淡的:“既是密信,臣还是不看的好。”

“我与掌印没有秘密,”他晃了晃人手臂:“劳掌印费神。”

看人不理,齐轻舟眼珠子一转,又直接爬到人腿上坐着,闹他。

殷淮没忍住,别过头弯了弯嘴角,又故作凶狠扣住他的下巴,低声嗤道:“殿下烦人。”

齐轻舟扭来扭去,鼓起腮:“不许烦我。”

殷淮按住他不让他乱动,在马车上走火他没法收拾:“说说吧,怎么了?”这一天天展信皱眉的。

齐轻舟正了面色,望着他,无辜道:“皇帝病危。”

殷淮丹眼幽幽一转,手上用了点力,把他后颈的穴按得一阵酸软:“说起这个”

“臣还没问殿下,每月送往御书房那梅枝”

齐轻舟心虚,忙抱住他脖子,嘴硬:“我母妃亲手种的梅树,折下来送他都不错了。”

殷淮没回抱他,讽笑:“如此说来,倒还是殿下委屈了。”

齐轻舟讪笑,摸摸鼻尖,“送都送了。”这事儿确实是他心急了,行事过于冒进,就算皇帝不疑心,也有旁的有心人紧盯着。

殷淮拍拍他的背:“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他在,总不会查到齐轻舟头上。

“嗯,”齐轻舟惯会顺杆上爬,故作柔顺地窝在人心口,“掌印罩着我呢。”

殷淮想到那会儿齐轻舟为了与他求和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又气笑,捏他的面颊,语气却正经:“臣前日接到陛下密旨,命殿下与臣速速回宫。”想来是已经被东宫压制,陷入劣势,特来催他们回去制衡相后一党。

殷淮不急,留足时间给他们狗咬狗,自己稳坐钓鱼台,看鹬蚌相争。

东宫心切,必会加快在皇帝身上下手的速度,如此一来,便可抹去齐轻舟早前送梅枝留下的痕迹。

殷淮回信,只说淮王殿下与他还要留在战地收尾,排查周边诸国隐患,事毕便快马加鞭回京,陛下勿念。

意思就是等着吧,我们想回来的时候自会回来,催也无用。

寥寥几行,生怕人看不出他的敷衍与轻慢。

齐轻舟的重点却不在这儿,蹙眉:“你还与他密信往来?!”

“……”

二人回京的消息一直被压着,传到宫中之时,东厂的影卫军已进悄悄隐入乾午门。

太子皇后原本还将希望寄托在耗死皇帝上。

软禁皇帝,假立诏书,只要新帝上位,生米煮成熟饭,齐轻舟再多证据再高战功也无力回天。

南壤大势已去,外族无力,这是他们最后的也是唯一的筹码。

只是殷淮的动作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隐秘和迅速。